第二日,靈苒早早來到情神殿等著情何。
情何被靈苒沒事閒扯的攻勢弄的敗下陣來。
“靈苒,實不相瞞,我今日又要下界了。”
“呵呵呵……你呀,我昨日便知道了。”
“昨日?……可是我喝多了酒胡亂說了什麼?”
情何莫名的覺得心虛,也不知自己有沒有將心事說了出去。
“胡亂,倒是沒有胡亂,心裡話嘛,倒是說了一些。”靈苒對情何眨了眨眼。
這下情何可開始慌了,
“我,我說了什麼皆是醉話,當不得真的!”拉著靈苒就開始解釋。
靈苒拉著她的手,難得的語重心長。
“你莫要驚慌。你身為情神,當知這情愛之事本就是順應天道,你喜歡夜恆,他現在又沒有神侶,你大可以直接與他說去,成了皆大歡喜,不成,也不留遺憾。”
情何認真的看著這位姐姐,她自降世以來,一直奔波在集聚情念之力的路上。在凡間的種種,她從不向人訴說,她只是覺得這些原本就是她應盡的責任。雖然每次歷劫歸來,都覺得好像千瘡百孔一般,可是也只能像只小獸一樣,自己舔舐傷口。
她降世的晚,與其他諸神沒有並肩創造這世間萬物。她生來就是一個人在戰鬥。
此刻靈苒給予她的溫情,卻讓她的眼淚決了堤。兩位惺惺相惜的姐妹,相擁而泣。
靈苒很少哭,此刻卻也被情何的情緒所感染,溼了眼角。
“情何,神,生來就是孤獨的,但是我想成為你的朋友,你的姐姐,以後你有什麼委屈,難過,疲憊,就儘管對我說,我替你排解。”
“哎呀,哎呀,咱們火神大人竟然也當起了知心大姐姐。”
泀澤搖著扇子款款而來。
靈苒和他交換個眼神,心下有了底,開始切入正題。
“情何,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請你務必要答應。”靈苒說的懇切。
“靈苒姐姐,你說吧,我若能做到的,定然盡力。只是,我眼下就要去投胎下界了。”
“我求你的正是下界的事。夜恆剛剛已經先你一步投胎下界去了。這傢伙也是肆意慣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什麼!夜恆也下界去了?為何?”
聽到關於夜恆的事,情何不自覺的就緊張起來。
“此前他曾說過,今年有一[枯心劫],需要在凡間一世來化解。沒想到他走的這樣急,許是想趁現在惡靈沒有什麼動作,趕緊歷完劫吧。”
靈苒編的隨隨便便,可架不住情何關心則亂。
“枯心劫?那是何劫數,我從不知有這樣的劫。那我要如何幫他?”
“嗨,不過是做神的時間久了,該到人間體會一下凡人的酸甜苦辣,所謂人生八苦,我們創世至今,只有夜恆沒有親自下界體會過。也該去一遭了。”
靈苒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只是夜恆是這世間神力最強的神。將來我們與惡靈遲早要有一場惡戰。他們又有月神那個叛徒坐鎮。夜恆萬萬不能在凡間有什麼閃失。所以,情何,在凡間守護夜恆的大任只能交給你我才放心啊。”
“可,可我要下界去歷情劫才能集聚情念之力。這,這如何能兼顧。”情何囁嚅著說道。
靈苒揶揄一笑,拉過情何,挽著她的胳膊小聲說道:
“好妹妹,你昨晚說的話可真就忘了?什麼愛而不得呀,捨不得夜恆呀……”
情何驚的急忙捂住靈苒的嘴。回過頭去看水神,卻只見水神似乎早就知曉的樣子,微笑著看著她們。
情何此刻真想有個地縫鑽進去,羞的不肯抬頭。
“好啦,這有什麼,要是姐姐我有喜歡的人,我就直接到他面前,說與他聽!到時讓你在旁邊做個見證,如何?”
靈苒豪爽的向情何保證著,絲毫沒有看到水神黯淡下去的眼神。
“你這回直接下界去,尋到夜恆,反正他又不認識你了,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喜歡。
他本就是你心儀之人,若能在凡間兩情相悅,你也算無憾了。又能集聚情念之力,又能順便看顧夜恆,在凡間與他親近,何樂而不為呢!”
情何被靈苒說的臉紅的像滴血。怎麼也不肯回話。最後,還是水神看不下去,前來解了圍。
“靈苒你差不多得了。你以為人家都和你一樣臉皮厚?我倒想看看你到時遇見心愛之人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般勇敢。”
水神的話酸溜溜的,可惜靈苒絲毫沒有感覺到。還在鉚足了勁勸情何。
情何終於點了頭。這可把靈苒樂壞了,總算沒白忙活一場。
一旁的水神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姑奶奶怎麼還有這個癖好,不過聽她剛才的話,自己要娶上媳婦,恐怕還有很遠的路啊。
另一邊夜恆在泀澤的勸說下,倒是答應的乾脆。這也讓水神懷疑,這小子可能巴不得如此。
泀澤只說起情何之前在凡間受了多少苦。這一世若遇見個不能好好善待她的,豈不可憐。他便一口答應,下界去給情神做現成的夫君。
泀澤準備了一肚子的詞,愣是沒用上幾句。
泀澤過後與靈苒說起當時的情形,二人分析得出的答案就是:這兩個人明明就是互相喜歡的吧!還真是應了那句,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