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易於感化;日久天長,綠珠便漸開心竊,令其感化漸悟其理者,青玉之偶然片言隻語。二人由知情到知心,感悟生死之同道。
青玉向誇英子剖白了心地,誇英子嘆道:“難得你二人有此心地誌向。”青玉嘆道:“我姐妹雖有其心,而無所進!亦為枉然!”誇英子點頭沉思道:“二位若求此道,路有兩條!”青玉姐妹即起身欲拜,誇英子止道:“二位姑娘若誠心於此,並非武功、技藝所能;釋之與道雖為二家,實者一也!修行兩路,終歸一途。以我道一守靜抱一於內,使氣吐納於形,淡泊自然,虛寧涵養!大道在即。若以釋門之法,萬法皆空,靜觀妙諦,一悟而徹,貫通圓融,皆在妙樂之中,二位既已堅心為道,此間即清淨淨土,更何他求?”青玉合掌道:“前輩雖如是說,奈何我二人迷途凡俗,如何守神於靜中!望前輩指點迷津!”誇英子呻吟道:“貴在誠信之心,此乃一也!次者尚須經綸之開悟,師輩之引導。”青玉綠珠聞之合掌便拜,青玉拜道:“此皆望前輩成全,即我姐妹之師也。”誇英子起身道:“二位請起!貧道此來乾元山尚有諸多緣由,他日來時必以經卷於汝二人,話又說來,自修而成者亦可乏其人。”綠珠、青玉再拜,誇英子暗中呻吟道:“蘭亭今惟師父、師妹及一童兒三人,何以不告知師父,收二人於身旁...!”目視綠珠姐妹,點頭笑道:“待有了經卷,吾再為之謀。”姐妹合掌大慰。
茶淡燈殘,已是三更之後,綠珠姐妹方隱約知曉面前之道姑昔與今,而肅然起敬。
東方拂曉,綠珠姐妹已料理於廚下,待三人用罷早齋未久,門外響起三聲響亮的扣門聲,綠珠道:“太亦道長來了。”即應而去。
門開處太亦生肩負了許多食用之物,此時誇英子青玉來到門前,太亦生拱手道:“師父之意,要前輩於此多住幾日!”誇英子合掌一笑道:“此間果然清靜宜人,況有綠珠二人為伴,即使一年半載亦無不可,只是...?”青玉忙道:“前輩就多住幾日才好。”誇英子呻吟道:“好雖好,只是事不待人,汝二人之所望亦不可久誤,待見了空靈道長而定。”太亦生聞言便猜知昨夜三人所談之一二。
太亦生不便多言,即同誇英子起身時,向綠珠二人點頭道:“貧道來之有日,汝二人勿躁。”綠珠青玉躬身叩拜道:“送師父!”太亦生聞言呵呵笑道:“果不出師父之所料。”西娥峰上二人飄飄而起,初升之朝陽下燦霞明麗,銀光白虹灑地,綠珠青玉見此萬分驚愕,雙雙望空而拜。
二者來到乾元宮,空靈起身抱拳道:“道姑去之何急也!”誇英子合掌道:“大連池、黑龍嶺既有此患,其方圓百里之庶民皆在險惡之中,貧道既知之,你我怎能任之,若有天山青城、雲中量已足矣。”空靈道:“若此,貧道即命徒兒前往天山。”誇英子道:“此去天山之來回,吾已由青城、雲中而歸,若是會於大連池,從現計之十五日綽綽有餘。”空靈道:“若是有異必相見而定。”誇英子點頭道:“不可疏忽一二,慎之慎之。”
誇英子又將綠珠、青玉之望告之,空靈抱拳笑道:“似若非然,二女子心雖恆之,無教者也!今若有道姑為其謀,貧道無慮也!”誇英子又將綠珠二人之言相告,空靈立掌道:“甚善,亦貧道長之所望也!”
誇英子別了乾元山前往青城、雲中二地。
且說太亦生受師命前往天山,那天山氓童自茨清子三人去後,數日後,即往陰鎖嶺,睹目所見令這飄然塵外的天山尊者驚歎不已,陰鎖山洞口,氓童依黃陵柏之法,妙空傳音喚那李尤。那李尤仍背面而立,其竟以滿是血汙之雙手捂了兩耳,緩緩轉過身來,兩隻赤紅之二目略呈驚惶之意,鐵青的面頰上汙穢不堪,一線光亮下這人形鬼魅的一張面孔,極為可怖。氓童不由退步,心頭掠過一片茫然。
氓童,天山一聖!可謂當今海內之劍領,而今面對李尤卻悒鬱膽寒,人非人,鬼非鬼,魔非魔,一個善良平淡的庶民,落到這靈性矇昧之境地,他比那鬼魅,魔怪,猛獸更為可畏,其間所以可畏者,有同情與憐憫。數日後,當氓童以一絲之念,來到陰鎖嶺時,他仍以妙空傳言喚那李尤時,背向的李尤竟全身一震,二目掠過一絲驚恐,氓童亦為之一振。
氓童以百年深邃之元氣,貫其九宮大穴,震其昏聵之靈性,假若這李尤一味昏聵癲狂,二目中無有那驚惶之一瞬,即便是大羅神仙,恐難以令其復如常人,人無回天之力!置其於死地,絕其患。重複那生死之輪迴,而勝於他此生之苦難,然而李尤那一絲驚恐之目光,改變了他之因與果乃至惠之於後來。那一瞬目光亦應是因之緣。
一年後,李尤竟能於氓童面前跪拜乞求,只是語言含糊不清,時有異常之狀。又一年後,李尤跪拜氓童時,氓童喟然嘆道:“貧道以畢生之力救汝之癲狂,今汝雖有所變,能否復於常人者,恐貧道無其能也!”氓童之嘆,山洞中如龍吟鳳鳴,回聲經久不息,跪拜於地之李尤竟開口道:“先師,吾今日好似在數年之前!”且立起身來,二目中掛下兩行清澈的淚水,滾下那請黑的面孔。氓童大驚,緩緩後退。二者相對片刻,氓童面帶苦笑之間,兩隻袍袖張風而起,瞬間金光霞彩將李尤籠於其間,光影間數流光飛旋,那李尤已是遍身大汗淋漓。
半個時辰之後,光環暗淡消失,李尤幌了幌身軀撲之於地。
三日後,氓童再來時,李尤於洞中啃樹皮,青黑之麵皮略見紅潤,只是二目仍是赤紅未變。李尤見了氓童甩了手中樹皮跪拜道:“先師救我,氓童深深嘆了一口氣,仍是天罡正氣,培其元神。李尤之得救與否,山洞中由李尤所致之數人,俱已死亡,氓童究其因,李尤之故也!”
任你以何等大法,只能救其一度,而未能救其終,李尤自於星月堡受崑崙之陰邪魔毒,雖經上清,雪蓮華之救治,略有好轉,可他竟於其姊家匿去,遠涉天山;於陰鎖嶺另設爐灶,仿崑崙以治人,而他並未得崑崙之魔法;黃陵柏三人之所見,便是李尤之所為,令天山氓童、黃陵柏等人百思不得其解者;李尤受其害,他怎能於迷茫中害人,其癲狂之念中所思為何?待天山氓童醒悟時,李尤由陰鎖嶺失蹤。
他以為氓童從癲狂沉淪中救度到神志清醒,他方有恐怖、痛恨與迷茫。可嘆天山氓童連同其前的雪蓮華,皆未能救其根本。
其墜入邪惡之念。可李尤是否於雪蓮華、天山氓童之救度中,得到了令人難以理喻的一面。那恢宏的功法,能為李尤之邪惡於無形中予以增進?令人愕然膽寒。
李尤神志復甦,他若能思之從善,拜氓童為師,那將是無量之修進。可他卻以其所知而為之。
十數年後,方達山魔人洞之所為,更甚於星月堡之所為,到那時李尤是否驚心悔恨,從西荒叟的悔恨中可見一斑,是否那西荒叟即李尤其人?魔人洞中留下之艱澀文字,亦未能道出至終之結局,可悲可嘆,一個靈魂的歸宿竟天淵之別!
氓童走失了李尤,扼腕嘆道:“其人去之,無論其為如何,後果不堪!”可他未像黃陵柏三人之尋蹤覓跡。黃陵柏三人尋蹤萬里,到頭來仍是個束手無策!氓童所意料到的乃事在必然,必然之所為,他人無力而止之,到後來李尤終於於迷幻之罪孽中驚覺,那是他的慘重的後果換來的。其間亦有雪蓮華、天山氓童所付出的心血。
當太亦生來到聖仙峰,敘說那大連池黑龍嶺之事,氓童嘆道:“當初天山四魔,靈犀四怪,由天空山到都龍嶺已盡皆斃之。吾所以無掛於心者定風三道非與其弟子同流,而未知黑龍嶺者,今道長此言,黑龍嶺四魔非定風嶺之三道也!”太亦生愕道:“前輩所言定風三道何人?難道是黑風嶺之同門?”太亦生言罷忽驚悟道:“罷了前輩之言吾一時未解!”即將黑風嶺夜間四魔之言相告道:“當時在下於林間竊聽四魔之言,曾有定風嶺之事,且有仇怒之意,合前輩言之,在下方驟然想起,定風嶺者可是天山四魔之師輩?”泯童點頭道:“若以道長之言,定風嶺三道乃師兄弟五人,那未天山四魔尚有二師兄弟於黑龍嶺,今定風嶺料無所慮,其患只於黑龍嶺。”太亦生拱手道:“因師傅之命在下來拜見前輩且當初天平關之誇英子,已往雲中青城,十五日會於黑龍嶺。”泯童呻吟道:“黑龍嶺....!遼東木松嶺之西。”太亦生拱手道:“正是其處在下之故居松坡屯。去五連十數里,鄉人又稱之為連池,去黑龍嶺不足百里。”泯童點頭道:“當初天山都龍嶺乃雪靈,雲中數處方將三魔及靈犀一怪斃之,今黑龍嶺決不可大意!”太亦生拱手告辭,泯童道:“那天平關之誇英子後來可是投南海萬花島拜仙娘為師?”太亦生道:“那誇英子提起前輩什為感念,久有拜謝之望,天平刼後,她即同師姐金蓮童前往了南海,在下聞師傅之言,她今往乾元山,乃為了崑崙之行邪道,及邀雲谷子之故!”泯童笑道:“從萬花山為徒,其之幸也!”太亦生按了童兒一懷天山雪蓮茶,即拱手告辭,泯童道:“一言為定,若有變更,務望相告。”太亦生拱手而別。
誇英子來到雲中山,方值大雨過後,聳山翠綠萌蔭,峨峨之太極宮,玉檻紅欄,分外鮮明。誇英子竚立峰前觀看那雨後之晉中山色,對面林中枝葉搖動,一陣響聲之後,忽地現出一支巨大的斑爛猛虎來,大虎見了陌生人竟一步步向前走來,兩支虎目烱烱生輝,但見其身高約五尺,體長近丈,遍體白色虎紋絡。誇英子立而未動山中猛虎屢有所見非此虎之異常,似聞雲中神虎,前番初來雲中未曾相遇,今此虎定是所言之雲中神虎無疑,誇英子思索間,大虎已在近前。
大虎並未縱僕修地繞誇英子飛旋,方掀起一陣狂風。大虎轉身乘風而起時,林中一聲斥道:“休得撒野!”那虎聞之竟於風濤中折轉,逋落森邊。誇英子觀看來人,乃太極之長徒太阿道長。
太阿子一件青色道袍,頭挽老君髻,足下芒鞋,手中一根藤扙。未等 誇英子開言,太阿抱拳一躬道:“道姑何來?”誇英子合掌道:“道長好生自在!”太阿拱手笑道:“雲中別來已幾年?年年明月照我眼醒來山風飛白雲,幌如蓬萊夢一般!”道姑請了!”那虎退於太阿身後,文若素女。誇英子進前道:“那年來時怎地未見此虎?”太阿道:“道姑!此虎如何?”誇英子道:“山野之虎皆黑色弗紋,赫黃皮毛,此虎則白色虎紋,具體大過半,威懾雄偉定是雲中之神虎也!”太阿子向身後擺了擺手,那虎走近前來,太阿合掌道:“見個禮兒!”大虎搖了搖長尾,忽地直立,一雙前爪一合,旋即一躬,誇英子笑道:“果然不凡,難得道長馴之有方!”太阿道:“非我等馴之有方,此虎乃數年前師傅得之於丁嶽太極峰下,三蔑真人之虎丘,其時虎有三隻,二雄一雌,此其一也!師傅問其從來,三蔑笑而不落,以一虎贈之,真人跨之馭之自知,師傅再問時,真人笑道:“此神品也,道長不曾讀那玄華記!”仙羅峰下虎蹤無跡,威懾四夷,蹈空羽翼。”師傅驚愕道:“此虎能是那四夷神物?”真人道:“道長何疑,你那雲中若有此虎倍增其威。”
師傅跨虎回山時,一路於聳山峻嶺中,所迂之虎兒狼皆避而遠遁。太阿言罷拱手道:“道姑請見吾師!”即前行帶路,且命大虎待於林邊。
二人來到太極宮外,有二小童來迎太阿一躬道:“道姑請,在下不再奉陪!”誇英子道:“道長何往?”太阿道:“雲蓬山去而即歸,向二小童示意。二童近前躬迎,誇英子道:“太極前輩可在殿堂?”一童躬身道:“師傅在!”
太極殿中太極道長立起身來,誇英子上前合掌一拜,太極子立掌道:“道姑請坐!”童兒拂拭那一塵未染的 繍 墩,誇英子就坐,一童獻茶,太極子笑道:“道姑此乃遠道而來。”誇英子合掌道:“在下由乾元山來見前輩。”太極子呻吟道:“乾元山,定然有異常之事?”誇英子合掌道:“是!即將前往乾元山之因由及遼東黑龍坽之故相告,太極子愕道:“當初於天山都龍嶺,貧道曾有所疑?其師輩竟於遼東,今道姑之來必相約而除之?數十年矣,其患猶在!”誇英子嘆道:“在下未能料之,今乾元山太亦道長已往天山約請天山道長,在下由此前往青城。”太極子點頭道:“天山四魔之師輩,不可輕敵,若有天山四處及道姑合力,量無可慮。誇英子將會於黑龍嶺之時日。”及黑龍嶺之所在相告道:“若有變更,即來告知,若無變故即以此為定!”太極子點頭道:“此非相約論道或一會之遊樂,怎可忽之。道姑所言五年後要之元山之約可已告知雪靈等地!”誇英子將黃陵柏等前往雪靈、雲谷言之,太極子喟然道:“那雲谷子怎能任門下胡為?難道雲谷子未聞其事?”誇英子一嘆道:“雲谷知也未?尚且不知世事之不可測知也,前輩可知定風三道否?”太極子愕然道:“三道為誰?”誇英子道:“三道者亦四魔之師輩,然而三道卻是明哲之大義者,非同於黑龍嶺師徒!”太極子驚歎道:“定風三道,黑龍嶺四魔,同一師系,兩般為人,未知三道可知黑龍嶺之所為否?”誇英子道:“若以太亦道長所見,恐來必然,二者已久無往來,三道若知其所為,猶如雲谷之與崑崙,豈能置而不問任其胡為?”太極子嘆道:“邪不壓正,邪若盛時,正者凜然,正若盛時,邪自消亡。道姑之平生經歷已儘可見之。”誇英子合掌道:“前輩所言雖是,可世人皆有非常之經歷,所見卻不一般,紛繁之路徑歸結也,只是正與邪。定風嶺黑風嶺截然可見。奈何人之不同也!”太極子喟然道:“只此一道,未有能主者。”
兩杯茶後,誇英子起身告辭,太極起身命童兒相送。
誇英子出雲中時,與回山之太阿子相迂,大虎亦由林中迎出。太阿子拱手道:“道姑去之何急?”誇英將來意相告道:“吾此即往青城含元觀。”太阿驚道:“黑龍嶺!天山一事去之已久,怎地又起風波?”誇英子嘆道:“一言難盡!”太阿身後那大虎卻向天長嘯,聲動林野,誇英子什疑,未知何故,太阿笑道:“罷了!”誇英子向空嗅道:“為何有腥穢之氣?神虎可是為此而不安?”太阿子道:“是!”隨手由囊中取出二粒青白色大珠,上有班雀,腥穢之氣即來之二珠,太阿託於掌上道:“道姑可知此物?”誇英子呻呤道:“從其腥穢,冰寒之故。可是蟒蛇之物?”太阿道:“是也!非也!此乃龍尾四目是折麟獸,此珠乃其二假目,所謂四目者,如觀其獸。”四目如一“器”字於其面,下方為其二目,上為二假目,二真目大如口杯,冷焰森森灼。滲人,二假目潾光幽幽,未能視物,此獸生於觀山,入夜則四出飛行黑暗中觀之猶如電光潾火。白日則匿於穴中,若有人或獸,近其丈餘之內時,口中噴出一線毒液,中者即暈厥失聰,為其拖於洞中食之,其物蛇身,頸下生二爪,遍身鱗甲,蛇頭大如笆斗,身長過丈,青黑赤黃其形猙獰,師傅命吾取其假目,一則為鄉人除害,二則其目可同黃石艮水和合醫邪毒,顛鋒之症。誇英子道:“道長何以知此物。”忽想起六根山及黃陵柏二人之所迂,即將六根山六男女及黃陵柏二人所迂相告,太阿若有所思道:“黃陵柏.....!”誇英子道:“三洋島陽童君之弟子,非常之人也!”太阿道:“當初天空山七劍之一者!”誇英子合掌道:“三洋島陽童君前輩!”太阿道:“李尤何人?”誇英子略將所聞言之太阿嘆道:“若至李尤之境地,非通常之藥可醫!日後若有可用之時,或可一試。”誇英子立掌躬別。
太阿送別誇英子回見師傅,太極子見了二珠道:“正是此物,此獸極為罕見,極毒之物,卻有妙處。”太阿道:“那怪獸受弟子之太極禁力制之,未能行動,其狀什是可怖,待弟子斬其首取其二珠時,二目暴情狠毒之怨竟影之於二目,二珠取出,竟無一絲血跡,二目則湧血而閉。”
太阿道弟子回山時恰與道姑相迂,那虎卻仰天而嘯,乃珠之血腥 所致。道姑問其由,弟子將前往峴山相告並以二珠示之,道 姑將六根山之迂及黃陵柏尋李尤之事相告,太極子嘆道:“寰中了無寧日,人間憂患皆人之自為也。”太阿道:“師傅道,姑此來為了那黑龍嶺一事,如果師傅之言,世無寧日人至所為。”
自那日夜間太亦生於黑龍嶺為師傅及千葉道人救回,黑龍嶺木屋內駝背叟等一番狂怒,黑煞神玄犳怒道:“今之來者定與天山四師弟有關,我師徒尚未尋其為四師弟復仇,他卻尋上門來。他竟知我之所在,而我卻不知其來歷,可恨!可恨!”青麵人猿冷冷道:“以鴻濛金剛法者!除非乾元山。”人頭獅一楞道:“乾元山,他何以插手此事?”
青麵人猿緩緩起身暴張之二目向木屋外瞪視,木屋外兩聲嚓嚓微風,鴕北叟悶哼一聲,一扇木門已為勁風開啟,人已在門外。人頭獅玄犳正欲衝出,木屋外響起一陣狂笑,駝背叟在前兩個虎背熊腰的魔頭於後走進木屋,人頭獅,玄犳一楞卻不相識,那青麵人猿卻緩緩歸坐,二魔頭向前一步,躬身一拜道:“霧頭島九頭鵰,八面怪參見前輩。”青麵人猿甩了甩大手,發出一陣驚天動地之狂笑,笑聲過後,青而人猿立起身來道:“汝師無恙!”九頭鵰拱手道:“師傅命我二人前來拜見前輩,以覆前言,望前輩如之。”青麵人猿悶啍道:“吾之奇門八法換汝師之九陰陽乃吾與汝師一年前之約,今汝二人前來,吾冾於用人之際!”揮了揮手命人頭獅玄犳前來相見。
九頭鵰二魔來自遼此黑河之霧頭島,其師五路神魔,曾與青麵人猿。
人頭獅、玄犳走來與九頭鵰,八面怪拱手相見各言其號,即握手一場大笑,同是嗜血之怪,一見如故。九頭鵰、八面怪一旁坐定,青麵人猿一聲掁喝道:“拿酒來!”一掌 拍於厚重木案上,四支大碗飛起數尺,霎那間黑煞神去犳出手,將四隻碗接在手中。
二魔童仍於房後木柵中拽出一支嚎叫的花鹿,人頭獅由童兒手中將鹿抓於手中按於木案之上,一時血濺木案,童兒取來兩隻大碗,去案頭之血,喧囂嚎叫過後,十二支血紅兇惡的目光交織閃射。
片刻冷靜之後,人頭獅雙掌撐於木案之上忽地高聲道:“師傅!可記得雁翅嶺!”此一聲嚎叫,木屋中迴響震盪眾魔頭一驚,駝背叟怒目吼道:“混蛋!什麼雁翅嶺?”人頭獅靜了靜道:“雁翅嶺神猿!”這一說,木屋中頓時啞然。知者不知者皆為驚訝!
青麵人猿二目園睜,一言一字面有懼色道:“雁、翅、嶺、神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