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上飄著雪花,兩個姿色俏麗的女子裹著黑色的披風和大衣站在峭壁之上。

可怕的風聲呼嘯著,呼吸變得極為困難,飛雪打在臉上,引發生疼的觸覺,倘若沒有魔力的保護,伊麗莎白甚至覺得自己在這樣的地方無法生存夠五分鐘。

一陣陣的寒風捲起暴風雪,兩人之間說話不得不特別用力,艾薇兒機智地利用魔力逼成一條直線。

“所以,你看到了一段來自陳青的······留影?”

“·······沒錯,看起來就像是一段留影或者錄影,當然這不重要,伊麗莎白,我得到了非常重要的資訊,或許我們有機會將陳青救回來。”

“非常重要的資訊?在解酒藥裡?艾薇兒姐姐,在暴雪天裡登上蘭德里最高的山峰,然後利用樹枝在雪地中繪製法陣,你確定這不是你醉酒以後產生的臆想?”

“不,絕對不是,瑟濂女士和我說過,他的靈魂找不到回家的路,需要引導,而那正與陳青給予我的提醒相對應。”

“呃······你還記得他具體是怎麼說的嗎?”

“這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他一小時,我記憶中具體的景象就變得十分模糊,不過我還記得,他對我說,如果他正被‘困在’某種境地之中無法脫身,而我十分迫切地想要見到他,就使用這種辦法。”

伊麗莎白臉色為難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說真的,艾薇兒姐姐,我覺得這只是陳青希望你在他應付家族事務時順利脫身而留下的小道具,好吧,或許還帶有一些你們之間獨特的······趣味,不過,我真的很難以指望這種時候,這樣的方法能夠奏效。”

“這就是問題所在,”艾薇兒胸有成竹地看了伊麗莎白一眼,說道,“陳青他從來不會去參加那些貴族間人多的場合,如果我真的需要他立刻出現,利用魔法葉給他發一條資訊就足夠了。”

伊麗莎白仍是將信將疑,不過艾薇兒的話給了她些許信心。

不過看著她手中繪製法陣的動作,她心中的信任再度跌入了谷底。

“等等,你說的辦法,指的就是這個法陣?”

“沒錯,而且,你最好幫我抵擋一下週圍的寒風,這裡太冷了。”

“不,不,這太滑稽,太可笑了,艾薇兒姐姐,你一定還沒有從醉酒的狀態之中清醒過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看到那個完整法陣的形狀之後伊麗莎白當場崩潰,她幾乎歇斯底里地說道:

“你說要尋找一個制高點,才能讓法陣的效果變得出色,所以我陪你來到了這個國家最高的地方,但是現在,你卻告訴我,這東西就是陳青交代給你的法陣?”

那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一隻眼睛還是半閉的樣子,吐出舌頭,像是代表調皮的表情包。

艾薇兒藏在斗篷下方的的面色低沉,她驟然掀開自己的兜帽,朝伊麗莎白大聲地說道:

“我沒醉,也沒瘋,我敢保證,這絕非是我臆想出來的結果,我向你保證,以我檢察官的名譽。”

她的聲音震懾到了伊麗莎白,她後退一步,不再言語。

兩人就這樣靜靜望著那法陣,隔了數秒,伊麗莎白才說道:“就這樣?”

“就這樣。”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什麼?”

“等待。”

“你在開什麼玩笑,再這樣下去你我都會被凍死的!”

“為了讓他回來,我寧願如此。”

“你真的是瘋了,瘋了!”

伊麗莎白氣不打一處來,拉起艾薇兒就要走,可是以她的肉身強度,怎麼可能與擁有魅魔魅靈這種伴生靈的召喚師相比。

“你可以自己離開。”艾薇兒簡單回答道。

她毅然的眼神讓伊麗莎白更加憤怒,但又無計可施。

話音未落,伊麗莎白忽然感到身上一陣暖意,只見艾薇兒伸出手,在面前點燃了一叢火焰,周圍的寒冷一下子被驅散了不少。

魅靈與魅魔不同,除了本身的肉體強度令人震撼以外,更重要的是掌握了一部分屬於精靈族的魔法掌控能力。

有了對抗冰寒的火焰魔法,二人自身用於抵抗風寒的魔力消耗立刻大幅減少,伊麗莎白也漸漸平靜下來。

至少艾薇兒沒有徹底失智。

“所以,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笑臉法陣的由來?”伊麗莎白問道。

“不,你不會想知道的。”艾薇兒的語氣似乎有些尷尬。

伊麗莎白頓時一口咬定她的破綻,認為這便是她不理智的邏輯中明顯的突破口。

再三詢問之下艾薇兒不得已說道:

“這來源於我和陳青的一次······經歷,那個時候我假裝不在辦公室,實則躲在了自己的桌子下面,而陳青······坐在我的辦公椅上。”

“當時你正在躲什麼人?難道你在被什麼人追殺?”伊麗莎白好奇問道。

“不,沒有,雖然也的確是在躲什麼人,但是沒有你說的那麼危機,那時候,我········”

用盡量簡短乾脆的語句和利落的動作,將兩人間發生的事情交代之後,艾薇兒便說道:

“你知道的,當那事情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往往會具有很壯觀的場面,所以我下意識閉氣了一隻眼,至於吐舌頭······”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

伊麗莎白瞬間感覺自己的大腦受到了古神的汙染,原本可愛的笑臉頓時就被賦予了另外的意義。

“所以,這樣說,你總該信了吧?”

“我·······信了一半,不過,我倒是可以在這裡陪你多等上一會兒,畢竟也不是很冷了。”

“老實說,雖然當時覺得心跳地快要猝死了,但事後想起來,還是挺有趣的,陳青這傢伙,有些時候還真是能帶給人驚喜。”

“不,我不想再聽這件事情了,能講些別的嗎?”

艾薇兒的眼神變得豐富而玩味:“怎麼,你吃醋了?”

“怎麼可能?!呃·······可能會有一點吧,不過更多的是對於你們之間如何調琴的無感,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知道他和你是怎麼認識的。”

“別想轉移話題,你根本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