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查毒震怒

坐在上首的太后也是一臉震怒，“快去傳太醫來！給哀家好好驗驗這糕點裡加了什麼東西！”

皇后也有些不敢置信，“這宮女也太膽大了些，居然敢直接跑了出去。”

沈清瑤此時看向坐在角落的凝美人，卻見她也是一臉震驚，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時間，倒還真不好判斷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了。

要不然就是她的心理素質太強大，要不然就是她真不知情。

璃妃此時的面容也有些不太好看，畢竟今天是她的生辰宴，本來被罰閉門思過就已經心生不爽了，現在更是出了這種事情，讓她的臉上也帶了些厭煩的情緒。

餘下的幾名妃嬪，大氣也不敢出，似是沒料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太醫來的很快，緊跟在小太監身後就走了進來。

還沒行禮，宇文玄明就道，“不必行禮，先去檢查一下珍妃面前的那盤糕點有什麼問題。”

太醫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聞言也不多話，徑直的走向了沈清瑤所在的位置。

祁嬤嬤端起桌上的糕點遞了過去。

太醫拿起一塊糕點，放在鼻下仔細聞了聞，皺起了眉頭，又將糕點掰開，用指尖將殘渣碾碎。

只見糕點裡面露出黑色的斑點，太醫見狀面色有些凝重，從隨身的醫箱裡取出一支素銀簪子，將其放在了糕點發黑處。不過轉瞬間，簪尖就已經隨之變黑。

秋雨不由得驚呼，“糕點是被下了毒！”

祁嬤嬤和春書的臉色一白，原本以為只是加了些不好的東西，卻沒想到居然是加了毒。

太醫將銀簪呈上，開口道，“回稟皇上，此糕中被人加了足量的斷腸枯。”

說著又解釋道，“此毒劇毒無比，服下後，不消片刻，服用者便會肝腸寸斷，痛苦而死，還好珍妃娘娘並未服用，否則，為時晚矣。”

“砰——”

宇文玄明聽後，將桌上的香爐小鼎拿起，重重扔在地上，落在厚厚的絨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暴怒的聲音響徹大殿，“放肆！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太后的聲音也飽含怒意，“哀家和皇上還在這裡呢！居然有人這麼迫不及待想對珍妃和她腹中的孩兒下手了！若是被哀家查出來，定要她死無全屍！”

身為上位者的狠辣在此刻全部爆發出來。

整個殿內的人都跪下叩首，“皇上息怒！太后息怒！”

沈清瑤也沒想到此人居然會下如此重的毒。

原本以為會是令自己流產或者傷身的藥物，卻沒想到這人一上來就要致自己於死地。

還是如此惡毒的毒藥！

她的視線又看向了正俯首的凝美人，雖說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從她的側臉上依稀還是能看出些許震驚。

難道不是她做的？

皇后此時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沉聲道，“追過去的侍衛還沒有回來嗎？！這麼多人連一個宮女都追不上嗎！”

今天的宴會是她親手操辦的，就連糕點也是她親自吩咐御膳房做的品類。

原本皇上就不喜歡她，現在出了這事，恐怕皇上會對自己再生厭煩。

“皇上！人帶來了！”有侍衛從殿外匆匆走了進來，身後還拉著一個宮女，走到殿內，鬆手將宮女重重朝地上一摔。

“啊！”那宮女吃痛，傳出一聲痛呼。

太后抬手，示意眾人先起身，然後看向地上的宮女，“你是哪個宮裡的宮女？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芳……芳兒。”芳兒的聲音帶著驚慌，“是……是……”

“是什麼！”太后將手旁的杯盞朝著芳兒砸去，“問你話呢！再結結巴巴的仔細我讓人撕了你的嘴！”

杯盞砸在芳兒頭上，碎了一地，茶水沿著她的額頭滑落在身上。聽到太后發怒，她驚慌的拜在地上，“奴婢是……是歲安閣的宮女！”

歲安閣，凝美人的住所。

一時間，大殿上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凝美人。

凝美人剛起身，聽到這話，還怔了一下，待看清那宮女的臉後，驚道，“胡說！我從來沒有在歲安閣見過你！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宮女！”

芳兒的髮髻散亂，十分狼狽，哭著道，“奴婢就是美人您的宮女啊，您可不能不認奴婢。”

凝美人起身，朝著皇上行禮道，“回稟皇上，妾身真的沒有見過這個宮女！她不是妾身宮裡的！”

就在這時，她的貼身宮女桃白站了出來，小聲翼翼的說道，“小主……這宮女……確實是咱們歲安閣的宮女。不過她是剛被調過來的，前兩天咱們宮裡的宮女不是出宮了幾個嗎，她就是補上來的。”

凝美人聞言，臉色一白，忙說道，“皇上，妾身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宮裡的，妾身身子弱，平常也需要人照料，所以前兩天妾身宮裡的宮女放出去了幾個後，內務府就立刻給妾身補了幾個新的宮女，可是妾身對她真的沒有印象！要不是桃白剛才和妾身說，妾身還不知道她是我宮裡的呢！”

宇文玄明眼中閃過冷光，渾身散發著低沉的氣壓，看了看凝美人，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芳兒，沉聲道，“你先坐下。”

凝美人的身體看起來很是虛弱，搖搖晃晃的被桃白扶著坐在了凳上，眼中噙著淚花，顯得楚楚可憐，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宇文玄明如鷹一樣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芳兒，厲聲問道，“為何珍妃問你話，你不答，轉身便跑，還有——這糕點裡的毒是怎麼回事！”

芳兒的身形搖晃，竟是連跪坐也坐不下去了，只哭著道，“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這糕點裡有毒啊，珍妃問奴婢話，奴婢只是……只是覺得害怕，所以才想跑的。”

“荒謬！”皇后的眼神狠厲，“主子問你話，你有什麼可怕的！怕就可以轉身就跑了嗎！本宮倒是想問問你，你入宮時你的教養嬤嬤教你的規矩難道全忘了嗎！”

芳兒不說話，聞言只是一直哭，眼淚和茶水混在一起，哭的令人心煩。

“夠了！”太后喝道，“閉上你的嘴！”

芳兒嚇得身形一抖，想憋住自己的哭聲卻發現怎麼憋也憋不住，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要被嚇昏了一樣。

太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事到如今，哀家也告訴你，不論如何，你今日都難逃一死，就算這糕點和你沒關係，哀家也不會放過你，更何況，到現在，你覺得你還能為自己開脫嗎？”

一旁的沈清瑤卻發現這個宮女有些地方不對勁，就算真的是她受人指使給自己下毒。可是自己問話的時候，她也不至於直接轉身就跑了吧？

難道不應該認真回話，洗清自己的嫌疑嗎？

她的舉動，看起來倒像是……想放大自己身上的嫌疑？讓人把視線都盯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