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激動是假的,大老爺們很耿直,都用力點頭。

“這裡野葡萄可以做酒,野菌可以賣,也夠養大家的”

我拍拍胸脯保證道。

目前也就只能想出這麼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將來還會有更多驚喜。

路斧子眼睛一亮覺得可行“好,好,好”連說三好,就連長浩也鼓掌道好。

“能擺脫山賊的名頭,兄弟們感激不盡”長浩發自心裡高興說道。

大家意見統一,說實話,他們已經好久沒有摸到銅板是什麼感覺。

這幾年都是靠山,有啥吃啥,衣服破破爛爛都沒文錢買,是歷史上最失敗的山匪了吧。

我眼角的笑意更藏不住:“既然大家都覺得可行,那我們明天開始伐木搭棚”

大老爺們嗓門就是大,一聲聲“好”震天響,都把激動的情緒都發在聲音上。

今天簡直是意外中的驚喜,下山後第一時間就衝進房間,拿起紙筆開始畫。

我叼著筆頭,掌心半撐著臉,眉頭緊鎖,樣子特苦惱。

就連墨軒棣什麼時候在身旁坐下都不知道,他並未打斷我,打斷我的是他指尖推過來的燒雞。

看著桌上佳餚垂涎欲滴,投去感謝的目光大快朵頤起來。

他輕輕拂去我嘴邊的油漬,滿眼溫柔道:“你不必擔心,我會請得力的工匠儘快安排”

我有些難嚥,我指了離我很遠的茶壺,不知道是吃太快還是因他的話。

我確實是在擔心工程問題,若我去指揮效率可能不理想,但十幾人合力也會做出七七八八,只是我沒想到工匠。

還在擔心大老爺們粗心大意,畢竟山洞都能挖,搭房梁肯定都不會。

“你很瞭解我”嘴裡的燒雞還卡在喉嚨,更顯得說出的話很低沉。

墨軒棣不忍心,怕我噎死,拿茶壺直灌我口中,還貼心的在胸口順順。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燙~燙~燙”

原本眼淚水只是打轉,現在舌頭都要捲起。

好不容易吞下費九牛二虎之力將茶壺推開。

隱約抓到他眼角一絲得意。

“墨~軒~棣拿命來”我手裡的劍已經高舉半空。

他笑意更明顯,抬起雙手投降說道:“女孩子隨身藏暗器,非常棒,但是謀殺親夫可不行哦”

吊兒郎當的模樣確實很欠揍。

“我沒有親口承認你可以當我夫君”說完劍朝他劈去。

他一邊閃躲一邊給我清理障礙物,但還是被劍劃破衣裳。

“哇~喔你是認真的!”

次日,紅日高高掛起,褪去白色烏雲露出淺藍色天空,註定是悶熱的一天。

我站在河邊,看著水中自己倒影陷入沉思。

身後一群男人正熱血方剛劈柴、

是的……!

就是劈柴。

“嘿呦~嘿呦”聲音響徹整個四面八方。

墨軒棣舉著把油傘似笑非笑道:“要不就放棄吧”

“到底是誰下達的命令?”她明明是叫他們砍伐樹木。

“粗壯的樹木,不是枯木”站起身丟下石頭,水中盪出小波浪。

鼓鼓的腮幫更顯得氣急敗壞。

“路斧子和長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說我小姑娘家不懂”

墨軒棣終於忍不住笑著解釋道:“你當然不懂,這裡最多就是鐵樺樹,也被稱為刀槍不入的樹木,做樑柱最理想,但重量可想而知,而我們需要水運”

我懵逼了,抬頭望著滿山遍野的樹木,感情是自己的問題。

“幾十年前有商戶出高價,導致附近鐵樺樹砍伐殆盡,只有上游陡峭,大多農夫年齡接近花甲,他們有氣也無力砍伐,若不然哪還能輪到我們”

他也感嘆,幾十年前大多壯年都去服兵,只有老弱病殘,爺爺輩亂戰時代,為了生存,佝僂的身軀也要扛起家園。

大老爺們哐哐幹,她也是頭疼:

“為什麼不在上游在做木筏?這樣就不用費力的搬上去?”

看出我的疑問,他只是無奈搖搖頭,沉默半會他淡淡解惑道:“也並不都是做木筏,山路陡峭,需要一步一個階梯,為了扛得起重量和防滑,每個階梯要鑲上木頭,這樣打好基礎,以後有農戶想上去採野會更安全”

要知道南勝一年四季最多就是雨水,而山頭霧氣更是常年沸騰,潮溼。

我才恍然大悟,難怪路斧子他們要幹勁十足,原來是為後人著想。

這時長浩走來,語重深長道:“姑娘我們不會耽誤工程的”

他耳朵尖銳,竊聽聽了許久,他在著山頭幾年,見太多村民採野滾落崖底,既然不能為國效力,為民也好。

我擺擺手道歉,“是我考慮不周,難得你們能為百姓著想,我也感到欣慰”

長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喜哈哈笑:“為國為民,鞠躬盡瘁”

這時,遠處傳來陣陣整齊腳步聲,遠遠看去烏泱泱的。

李青手持佩劍,頭頂官帽,一身官服,帶著群衙役走來。

正氣凜然指著我們道:“你們…………!”

就在我腦袋閃過一萬個說法時,他突然拔出利劍狠狠劈在木樁上,神情嚴肅。

我顯然被突如其來的一劍嚇到往後退幾步,撞到墨軒棣結實胸膛。

我錯愕抬頭看他,這人難道會瞬移嗎?

驚訝一秒後又看兩幫人,一個是土匪,一個是官兵,想都不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心中懊惱不已,我這是把土匪端出來送給官府包抄了呀。

“聽我解釋…”我前腳兩步要上前解釋,就看到路斧子直衝上去勾住李青的脖子狠狠揍。

“嚇到姑娘,嚇到姑娘了你,耍什麼帥大晌午哈”每說一句就在李青背上狠狠捶,咚咚響,聽得出來真打實錘呀。

只見李青身後計程車兵笑嘻嘻的去接路斧子他們手下的活,兩方打成一片。

我與墨軒棣對視,這是什麼情況,從他清澈的眼眸看得出來他也不知道。

但是……!

也就幾秒,我的肩膀傳來火辣辣的疼,身子都踉蹌幾分。

墨軒棣用力拍一掌,喜笑眉開解釋道:“他們都是伯父的得力少將”

啊~~~~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我腦子抓狂的想打死他。

要不是在長浩他們維護自己淑女形象,高低給他還回去。

他笑得很燦爛,眼眉溫和,甚至清晰看到他眼球中自己的影子,就像烈日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