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平五年,公元188年,離黃巾之亂被平已過了四載,大漢皇帝劉宏進入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年頭。
時黃巾雖平,但大漢的天下已經千瘡百孔,黃巾餘黨、烏桓、南匈奴、西涼羌人有如附骨之蛆般慢慢的吸食大漢的血液;
外有匪寇叛亂,內有世家大族,以何進為首的大將軍依附於世家大族,對皇權處處掣肘,大漢天下搖搖欲墜。
此時他創立西園八校尉,想以掌控軍隊為後人鋪路。
只可惜大漢王朝已經被世家大族滲透的半點不剩,又豈是區區兵馬能夠力挽狂瀾的。
新成立的西園八校尉也不能從世家大族手裡奪回兵權,談何為後人鋪路,延續大漢國祚;
青州東萊,昌明縣,一個被世人遺忘的角落,位於山東半島最東端,周家莊外,一個身長八尺清秀雅緻、眉目朗清(意思就是說這個人長的帥,還有氣質,比各位看官只差一點點而已),大約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漫步的走在海邊,一邊走一邊踢著海邊的砂子;
此人就是周文,周子惠,周家莊的少莊主,他穿越了;
周文字是一個荒野求生的博主,剛從亞馬遜森林搞完一階段的荒野求生回來。
抖音粉絲直接突破了一千萬,這意味著源源不斷的金錢向著他在招手。
為了慶祝,整個團隊來到了威海,搞了一個遊艇PA。
還有十幾個身材曼妙的小姐姐,交流感情,暢談人生理想,順便增進下感情。
玩到興起的周文下了遊艇,駕著一架摩托艇狂飆不止,往海的另一邊而去。
彷彿在告訴眾人全場就他最帥,突然海面上電閃雷鳴,颳起了大風。
他駕著摩托艇猛轟油門,瘋狂的往回趕。
突然撲通一個大浪來襲,數米高的水牆連著摩托艇和人一併捲入幽暗的海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緩緩冒出海面的他,咕嚕咕嚕喝了不少海水,眼睛酸澀,繼而便是一頓狂吐。
心道是中午和小姐姐喝的82年的拉菲白喝了,便宜了海里的小魚小蝦。
他左顧右看,怎麼著都不對,發現身上怎麼揹著一個挎包。
手裡還抱著一片好像馬上要和自己一起沉入海底的木板。
看著前方安靜的海岸,一邊以狗爬式划著,一邊大吼道:
“老王、老張你們在哪啊”
然而除了聽到海鳥時不時叫兩聲啥也沒有。
本想著晚上和兩個大大大的小姐姐來一次深入的交流。
開個比肩於維也納交響樂還要美妙的音樂會,看來要泡湯了。
只能劃回去再說。
划著划著,突然,後面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如汽車尾鰭一般大的小板板正緩緩朝自己而來。
一臉驚慌的他,心中無比吐槽:“幹,不是吧,這裡還有鯊魚。
兄弟,別開玩笑啊,我才23歲啊,我還是處男,鯊魚大哥你認錯魚了,我是男的,不是母的”。
“更不是你失蹤多年的異父異母的表妹啊”。
周文放肆的甩動兩腿,一隻手抱著小木板,一隻手瘋狂的撥動著水花,速度越來越快。
那鯊魚卻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間前面有個小石頭,額...不對,海里的應該叫小島。
尼瑪這個小島也太小了吧,只比自己頭大一點點。
於是周文瘋狂的往那個“小島”游過去,那狗爬式叫一個標準。
再來一個鯉魚躍龍門,不對,應該叫野狗趴草堆,爬到那個“小島”上。
抓著小木板,像一條死狗一樣伸著舌頭,一個勁喘著粗氣;
砰,突然一聲巨響,一個東西撞到了石頭上。
看到翻著肚皮的鯊魚,周文哈哈大笑:
“哈哈哈,古有宋人守株待兔,今有我周文守石頭待鯊魚”
尼瑪這可是鯊魚啊,心想著將其拖回去後。
見到老王、老張他們,那不得裝一個滿分的B?那小姐姐豈不是對我頂禮膜拜?
不行今晚我要打兩個。
不對,應該是五個!
使盡全身力氣將鯊魚拖到了海邊,夕陽西下。
累的不輕的周文走到海灘上,雙手捧著海水瘋狂的沖洗髒兮兮的臉龐。
咦,咋回事我明明是一個寸頭啊,頭上的麵包咋回事,咦,好像是用布紮起來。
咦,我明明穿的是褲衩背心啊,怎麼成了一身長衣?顏色還不對了?
咦,我明明穿的是耐克的鞋子啊,怎麼成了一雙布鞋?
咦...咦...咦...,太多的不對,太多的古怪了。
幻覺?還是真實?身心疲憊的他往海灘上一躺,看著落日的餘暉,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半個時辰以後,頭痛欲裂的他,瞬間無數的資訊像匈牙利餵鵝一樣的瘋狂的灌入自己的腦袋裡面
(大家可自行百度,什麼法式鵝肝怎麼來的?那叫一個舒爽,那叫一個暴力)。
什麼周文周子惠,家裡有個弟弟,什麼絳侯周勃之後。
不是吧,絳侯周勃,那可是大漢開國元勳啊。
他兒子就是那個平七國之亂,被梁孝王誹謗自尋短見的傢伙?
不對啊,我家在東萊昌明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家在長安啊,算哪門子的絳侯周勃之後。
不管怎麼說我老子,我爺爺,我爺爺的爺爺都是這麼說的,難道是冒領祖宗?
遠在冀州中山國安喜縣,我們的劉備劉玄德劉縣尉正用著馬鞭正在抽著一個無良都郵(是的,是的,鞭打都郵的是我季漢昭烈帝,昭烈皇帝年輕時候可是脾氣很火爆的,一言不合就是幹,不然怎麼得一個昭烈的諡號)。
“呸,你要賄賂就要賄賂,我劉備一心為民,兩袖清風,哪來的錢財與你?
你這廝居然說我劉備的漢室貴胄,中山靖王之後是冒認的?我抽死你這個王八蛋”
抽著抽著,突然一個噴嚏襲來。
劉備心道感覺不對,也沒受風寒,怎麼會打噴嚏呢?
猶疑之間鞭子卻不停歇,反正是先抽爽再說。
大不了不當這個鳥縣尉,天下之大,我劉關張三兄弟任闖!
“兄長”“少莊主”“兄長”“少莊主”忽然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找人的聲音。
周文一個鯉魚打挺驟然起身。
看到人群漸行漸近,人臉漸漸清晰,一個後背稍有佝僂年約五十的老者。
穿著草鞋,一個箭步的跑了過來。
抱著周文的大腿大聲哭道:“少莊主啊,總算找到您了。
你可千萬不能再出海打漁了,您要是出了事。
老僕怎麼和莊上人交代啊,怎麼和已故的老莊主交代啊”
來者正是周家莊管家周福,侍奉了周家三代。
周文的老子,周文的老子的老子,從小就在周家莊長大,也算半個親人。
他家兒子周生也在周家莊做事。
周文頓時也沒反應過來,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
MMP他這一二十一世紀的純情小夥,居然穿越了。
內心無比的苦悶:
“我的遊艇PA啊,等我解救的小姐姐啊”
心中十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見到周福悲傷又痛苦的表情,角色轉換的還挺快。
加之有原身的記憶,慢慢的理解到了這老者的難處。
畢竟人家老者對原身可是忠心耿耿,便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笑著道:
“福叔,沒事,以後都聽你的,這不也沒事嘛,還請您多保重身體,莊上的事情還得勞煩你多操心”
又見一身長八尺有餘,面闊重頤、濃眉銳眼、虎體熊腰之人拱手對他一拜道:
“兄長無事否,以後這種體力活,讓愚弟帶莊上的兄弟來做便是,再說莊上也不是缺糧食”
來者正是其弟周武周子威,兄弟兩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周武天生神力,喜歡舞槍弄棒,不喜歡讀書,從小沒少被周老爺子罵,每次都是周文護著。
兄弟感情甚好,周文十二歲,周文九歲那年,兩兄弟來到野外遊玩,忽見一野豬朝兩人而來,齜牙咧嘴。
周武也不慌,鎮定的跑到路邊,折斷一棵小孩手臂粗的松木,拔去旁枝。
護著兄長在後,一個彎身拱月直中野豬命門,送了它去見閻王爺。
兩兄弟還用松木把野豬抬回莊裡,毫無意外那晚周武又被關了禁閉,周文則偷偷給弟弟拿去吃食。
而周老爺子看到了也不拆穿,任由周文“照顧”弟弟。
(是不是和各位看官小時候犯錯被爸媽處罰,有哥哥姐姐背地裡照顧的情形很像,其實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小孩的,所謂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只是有時候不明說而已)
周文看到眾人找到自己後,那種放寬心的愉悅。
自己也很慚愧,也放心下來道:
“福叔、子威,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繼而又指了指海灘邊上道:“哦...對了那邊海有條沙魚(不是打錯字了,在漢代,鯊魚就叫沙魚或者鮫鯊、鮫),一併拖回去”;
聽到兄長髮話,周武立馬指了指身旁幾人道:
“你、你、你、你們幾個和我一起去,把沙魚拖回家”,遂一路快跑到海灘邊,抬沙魚去了。
看到沙魚的周武欣喜異常,朝著周文大吼道:
“兄長,這沙魚好大啊,我要用這沙魚皮做一件甲冑,哈哈哈”
一聽道周武說到要做甲冑,周文想起了《淮南子》提到“鮫革犀兕為甲冑”,這道還是一個寶。
突然又想了起來,朝著周武大吼道:“記得把魚翅留給我,我有大用”。
心道是那可是上等佳餚啊,受了一場驚嚇,難道我不該補補嗎?;
眾人一路踉踉蹌蹌回到周家莊,初到莊子寨門。
見那莊子依山傍水而建,一條小溪緩緩流過。
前面有幾座人行橋,用木做的,也有用石頭磊的,倒也是實用。
莊子用松木插入土中,圍起籬笆的樣子。
入口有一處莊門,兩個箭樓豎立在兩邊,上面可以站人巡視、守哨,像極了一個小的軍事要塞(漢末有很多豪強就是圍起鄔堡來自保的,許褚就是其中一個);
到了莊內,三橫二縱,中間那棟最大的房子就是是莊主的房屋,
旁邊鱗次櫛比擺著幾棟土坯茅草房,在這個時代卻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園。
周文心道,這便宜老爹也是個人物啊,在這亂世建出這麼大的莊園也算是一方豪強了。
關鍵這個莊子建設的是真的好啊,作為軍事用途都一點不差;
憑藉著前身的記憶,周文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轉身朝著眾人擺了擺手道:
“諸位都各自回到自己家去吧,其餘事情都聽福叔安排”
說完把門一關,脫掉衣服、甩掉鞋子往床上一躺,看著屋頂的房梁,想起了他後世的父母,不知過的如何。
又想起了老王老張他們是否在努力的找尋自己,陽光漸漸暗淡,他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