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一輩子都要在這裡做奴隸阿明就深感絕望,也許來地下城真的從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如果聽從夕夕的話,就算是死至少也比在這暗無天日的礦坑裡做奴隸好,這裡悶熱潮溼,極度不適合人類居住生存,阿明知道不用多久,他就像這些奴隸一樣麻木,臉上沒有表情,像一具行屍走肉。
也不知道夕夕現在怎麼樣了,阿明老是想起夕夕。她會不會擔心自己,但願她不要來到地下城。
第二天在下礦坑的時候阿明還是跟著胡安,胡安會教阿明怎麼挖礦,告訴他一些生存的必備常識。
“胡大哥,這裡面怎麼沒有女人?”阿明問。
“女人?呵呵……”胡安笑了笑,接著說:“孩子是負擔,為了避免生出更多的負擔,地下城實施了男女隔絕,女人主要是負責上一層的糧食和蔬菜種植,還有養殖業也是她們負責,她們算是比我們高一級的上層。來投靠地下城的女人一般都是被扔到蔬菜糧食養殖區,負責種植養殖等勞動。除非你姿色很好,會被更高層的人看中,你懂得,然後過上衣食無憂不用勞動的日子,還有生育權。”
幸好幸好,阿明在心裡想,夕夕應該到地面上去了,如果到地下城的話,以她的姿色肯定會被上層看中變成生育的工具。但願她在地面上不會遇到殺戮機器。阿明在心底默默的祈禱。
“其實這個社會又回到了古代或者更原始的社會中了。”胡安漫不經心的講,“來投靠地下城的人都變成了城主的奴隸或者資產了,不再是人了,既然是奴隸和資產就沒有了身為人的權利,人們為了活著也不得不將自己變成別人的奴隸和資產,這樣才能不被殺戮機器殺掉。”
“那為什麼底層不奮起反抗呢?”阿明問。
“反抗,哪有那麼簡單啊。奴隸社會的時候,奴隸比奴隸主多很多,為什麼奴隸不反抗呢?他們手裡有槍,而我們什麼都沒有。怎麼反抗,武裝人數還很多。而且我們根本就上不去,連上一層蔬菜糧食養殖區都上不去,唯一連線的通道就是一部電梯,他們可以下來,我們卻上不去。”
礦坑和這一層都是有電的,礦坑開採到哪裡,電線和電燈就架設到哪裡。而且燈很明亮,似乎用岩漿發的電很充足,完全用不完的樣子,不需要節能。
阿明的槍也在他被麻醉劑打中的那一刻被地下城的護衛收走了。阿明醒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可即便是沒有拿走又能怎樣?繁重的體力活讓他的大腦很少有思考的時間,慢慢的都會習慣這樣的生活的,都會變成習慣的奴隸的。
胡安是負責探礦工作的,所以顯得相對輕鬆一點,有一點思考的體力和空閒,所以才有點力氣和阿明說說話。阿明跟著胡安學習探礦。阿明問過胡安一次,既然探礦那麼相對於挖礦安逸一點,為什麼那些人都不願意跟著你幹呢?
胡安告訴阿明,他已經是第四個探礦的人了,前四個都在探礦的過程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連屍體都找不到,所以你說呢?阿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些雖然麻木的像行屍走肉的礦工還儲存著人類最後的本性——怕死。
阿明也問過胡安,聽別的礦工說地下有吃人的怪物,探礦的人就是被怪物吃掉的。胡安笑笑,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他不喜歡說自己不確定的東西。
阿明和胡安吃飯的時候,巨大的電視螢幕上突然閃爍開啟了,一個主持人說著話,開始公佈一個人的行刑畫面。等主持人公佈掉被行刑人員的名字,所犯得罪,審判的結果等等後,畫面切換到行刑的場地上去,一個人被捆綁著推進一個類似電梯間的包廂裡,然後電梯間的門關閉,緩緩上升。等到達地面的時候電梯門開啟,刺眼的光芒照射進電梯。阿明知道,電梯已經上升到了地面。
蹲守在電梯外的殺戮機器快速的朝著電梯奔跑過來。但是殺戮機器卻不直接衝進電梯包廂殺人,而是在距離包廂十米以外停住了,它朝著包廂裡的人射出了一把鋒利的尖刀,那刀是這隻殺戮機器狼的爪子,速度很快,把被行刑人的腦袋割了下來,身首異處。這一幕讓阿明剛吃下的東西直接嘔吐了出來。阿明狂吐不止,胡安拍著他的背說:“多看幾次你就習慣了,這裡的人都麻木了,會習慣的。”
阿明問:“他們為什麼要直播人被殺戮機器斬首的影片?”
“為了震懾其他人。”
阿明問:“為什麼一定要讓殺戮機器殺死人類,人類自己槍斃犯罪人員也可以震懾想犯罪的人啊?”
“因為除了震懾之外,這種行刑方式還有一個作用?”
“什麼作用?”
“誘捕的作用。地下城將這個電梯包廂設計的很巧妙,只要殺戮機器已進入到包廂裡就無法脫逃,人們想透過包廂誘捕一隻這樣的殺戮機器。然後研究它們的弱點,對付它們。”
“但從行刑的畫面來看,很顯然它們智商很高,不上這個當。”阿明說。
“對,它們智商很高,從第一次人類想要用這種方式誘捕它們開始到現在一隻殺戮機器都沒有誘捕到,似乎它們早就看破人類的把戲。它們總是隔著很遠的距離射出它們的爪子將人類斬首,因為被行刑人都是綁著的,所以無法逃離,即便是不被綁著,也很少能躲開那麼快射速的刀子。所以誘捕這個功能失效,變成了只有一個功能就是震懾地下城的所有人。一旦犯罪,必將被這東西斬首。”
阿明冷笑一聲:“誰曾想在地球上佔據了食物鏈頂端不可一世的人類也有今天的下場,躲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像老鼠一樣苟且偷生。一冒頭就被斬首。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是啊,自有人類以來,這一物種滅絕了地球上很多物種,現在輪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