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枯水期即將到來,馬浩與城主開通了影片會晤,會晤中馬浩要求城主給出半年的解藥,否則立刻炸開堤壩,水淹地下城。馬浩措辭嚴厲,沒有商量的餘地,他的口氣更像是命令,而非商量。
城主很無奈,他說:“半年的解藥那麼大的量,我的藥廠就算是二十四小時生產也只能生產出一兩個月的量,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就算是你放水淹了地下城我也生產不出那麼多的量來啊!做人總得講點道理啊!霸道也要霸道得在別人的能力範圍內啊!”
馬浩說:“得了吧你,就你那詭計多端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枯水期是你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會讓這個機會跑了嗎?你等就等枯水期來臨解除了你的覆滅危機,然後拒絕給我們提供解藥,接著我們就會死於病毒,而你就徹底消除了心腹大患。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如果我拿不到藥,我會在枯水期到來前將河堤炸開,水淹地下城,你想徹底解除你的心腹大患之前,我先解決你。”
雙方談判陷入僵局,城主一口咬定他生產不出那麼多藥來。而馬浩一定要拿到半年的藥,而且時間在枯水期到來前的一個月之內。否則三天後炸堤。
這時候楊紹文作為馬浩的首席謀士開口說話了:“城主恐怕有吃一次可以控制病毒半年不復發的藥物吧,只是不想給我們罷了,不想給也罷,那我們只有炸堤互相滅亡對方了,炸了堤我們得不到解藥,必死無疑,而你們也必將葬身水底。你給了我們解藥,咱還是維持著原來的互相牽制的關係,互相依存,一方死了對方也活不了,雙方都不能獨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互相滅亡總比你讓我們滅亡好。你說呢?”
城主這個老狐狸怎麼會看不到眼前這個局勢有利於他,他馬上應答到:“可以,我加緊生產,給你們半年的藥。但如果我給了你們藥,你們馬上炸堤怎麼辦?據我所知你們開始研製仿製藥,好將自己的生死大權握在自己的手裡。而研製成功的時間恰恰是半年,也就是說我給了你們半年的藥,恰恰可以讓你們熬到你們自己生產出解藥的時間,那給你們解藥我豈不是自尋死路。一旦解藥到手,你們立馬炸堤,這已經不是陰謀了,而是擺在檯面上的陽謀了。”
聽到城主這樣說,馬浩和楊紹文都心有餘悸,看來隱藏在屯城的奸細潛伏的很深,連研製仿製藥的機密都能夠弄到,真的不是一般人,看來已經潛伏到了中高層,一般的底層民眾潛伏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樣的機密。
城主接著說:“大家都是聰明絕頂的人,不必把對方當傻子玩兒,大家都想致對方於死地而後快而後安,也不必把對方看做脆弱不堪的小雞仔。能在殺戮機器這樣大浪淘沙下存活下來的人都不是傻子也不脆弱。能在解藥方面卡住你們的脖子,你們能在河堤上卡住我的脖子,本來互相卡脖子也相安無事,但是大家都知道河水有枯水期,你們也在加緊研製仿製藥,大家都想從卡脖子的困局中掙脫出來,但我想掙脫出來也是雙方相互的,不能只有一方掙脫了被卡脖子,還卡著另一方的脖子,那是不公平的。”
雙方陷入了這樣無休止的爭吵中,但是這樣的爭吵卻不解決任何實質性的問題。於是阿明站了出來,說:“我有一個解決方案……”
馬浩看著阿明,城主也在影片的另一端安靜了下來。
阿明說:“我方害怕的是枯水期,而你方害怕的是我們研製仿製藥。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引進第三方來居中調停呢?”
“第三方?”城主故作驚訝,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早知道這第三方是誰了,但是必須假裝不知道,用這樣的方式造成資訊的不對稱。
阿明看著一臉吃驚的城主,將目光轉向馬浩,“馬主事你來說說這件事吧!”
於是馬浩將陳維如何如何和自己做交易的事情說了一遍。
城主這下心裡瞭然了,原來這陳維仗著自己有殺戮機器首鼠兩端,兩頭通吃。
阿明接著說:“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和陳維是合作伙伴,如果我們遭遇毀滅,那麼他的糧道就斷了,他的領地上民眾將會被餓死。但是呢,我們給他一百噸糧食了,足夠他們撐到明年的。讓他做調解人,如果枯水期你給我們斷供解藥的話,我們是會死,但是他那裡有糧食吃,可以活到明年,明年之後,河流洪汛期一來,他可以炸堤將你們地下城毀滅。如此一來你還是受制於人。到時候死的可是三方,而不是一方。你們不能給陳維提供糧食,為什麼,因為你們無法將糧食運到河流上,讓糧食順流而下,你們隔著河流有一段路程,所以想用糧食賄賂陳維的機率基本為零。我們三方相互依存,一方死了,另一方休想獨活。如此形成一個生存閉環怎麼樣?”
城主說:“你的意思是我提供解藥給你們讓你們活著,你們活著才能給陳維提供糧食讓他們活著,你們雙方活著才能確保河堤不被炸掉,只要你們雙方中的任何一方出事,另一方就負責炸堤毀滅地下城。”
“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要是研製出解藥,我豈不是危險了。”城主顯出擔憂的神色。
“那不能夠,如果研製出瞭解藥,那你可以讓陳維給我們投新的病毒啊!他可是可以來回穿梭我們之間的。你看怎麼樣,他也怕我們掙脫了你的束縛之後,給他斷供糧食,那麼他和他的百姓就必將餓死。這個方案怎麼樣?”
城主忽然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阿明,這樣一來他的有利局勢就蕩然無存了。沉思良久之後,城主說:“這個提議倒是個不錯的提議。但我們還是找你們說的那個陳維,三方開個會議,商定一下籤個條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