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錦掃了一眼,老闆娘真有眼力見,這些首飾的成色、款式,看起來就價格不菲。

這時江念錦從裡間走了出來,江時錦拿餘光掃了一眼。

老闆娘一心想把江時錦招待好,顧不上她,站在原地問,“這位夫人,你方才看的簪子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我們店裡還有許多新穎的,你要不再看看?”

江念錦也看到了江時錦,她臉色一變,眸色陰沉。

青柳在身後拽了下她,她才收起了那副神態,面色平淡。

江念錦整個人比起之前在侯府看起來少了許多精氣神,她穿著一身料子樸素的長裙,款式也是早就過時了的,臉色更是灰暗蠟黃。

身上戴著的首飾、頭上插著的簪子,也都是一些便宜貨。

她嫁入太子府過的並不好,葉宸澤生性風流,妻妾成群,哪裡顧得上她。

成婚那日的事情也讓葉宸澤有些厭棄她,吃穿用度全按照最低等的。

她全靠侯府帶過去那些微薄的陪嫁。

一下從天上掉到了地上。

所以她再遇到江時錦的時候,也沒了往日的威風,只想避開走。

江時錦卻不想讓她如願,她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前世從自己那裡奪走的。

全都是罪有應得。

江時錦隨意指了指身旁空著的座位,“來都來了,坐下一起挑挑吧。”

江念錦站在原地不動,她哪裡有錢啊。

江時錦又繼續道,“怎得入了太子府做妾,日子過的如此艱難了,身上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既然都進了珍寶齋了,還是坐下給自己挑幾樣首飾吧,難道是葉宸澤不給你錢花?”

江時錦拿帕子捂嘴一笑。

這舉動卻刺痛了江念錦一顆高高在上的心,她稍微遲疑了下,還是坐了下來。

“江時錦,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江時錦笑了笑,“難道我說的不對,那怎麼穿的這樣樸素,往日在侯府你可不是這樣的。”

江念錦頓了頓,解釋道,“人的喜好是會變得,我現在就喜歡這種風格。”

江時錦眼裡閃過一抹厲色,“是嗎?”

她可不信,江念錦是是什麼人,她還不清楚了,最是捧高踩低,貪圖富貴。

江念錦有些尷尬,“當然是了!”

“這樣啊……”江時錦不搭理她,自顧自的把玩著面前的首飾。

兩個人坐在一塊,江念錦時不時打量江念錦一眼。

論樣貌,江時錦膚若凝脂,宛如溫玉,眉如柳,眸似水,瀲灩生輝,萬千青絲,垂可及腰,面若桃花,風姿綽約。

而她,長相也算上乘,只是在太子府裡沒有那些昂貴的脂粉敷面,膚色黯淡粗糙了了許多。

她和江時錦比起來,便像是,一個是天生餐風飲露的仙子,一個是五穀雜糧的俗人。

論氣質,江時錦雖從小在鄉下長大,卻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明豔動人;她呢,她雖也養在侯府,現在卻囊中羞澀,在珍寶齋畏手畏腳,一股小家子氣。

論身份地位,江時錦是靖安侯府的嫡女,父母寵愛,連不近女色的攝政王也和她親近;而她,如今成了太子府裡不受寵的妾室。

江念錦嫉妒的將手裡的帕子快要絞斷。

江時錦瞥了她一眼,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她心中在想什麼。

老闆娘此時正好端來幾隻簪子,都是現在最時興的樣式。

江念錦被一隻赤金嵌翡翠滴珠簪吸引,不由自主的拿了起來,眼眸裡都是這隻金簪的喜愛,一下子愛不釋手。

江時錦只覺得這隻金簪太過俗氣,但面上還是流露出喜愛之情。

“老闆娘,這金簪我也喜歡的緊,可還有?”

老闆娘歉意的搖了搖頭,“我們鋪子所有首飾,都只有一支,寓意獨一無二。”

江念錦見江時錦也喜愛,拿著金簪不肯撒手,

老闆娘見狀,問江念錦,“夫人,這隻簪子你打算要嗎?”

“當然要了。”江念錦答道。

“可惜了。”江時錦眸光依依不捨的望著那支金簪,一臉可惜的樣子。

江念錦更加得意,“老闆娘,這支金簪多少錢?”

“五十兩。”

“五十兩!”江念錦吃了一驚,她現在在太子府裡的月銀不過才三兩銀子。

老闆娘解釋道,“這支金簪是由名匠打雜,工藝繁雜,耗費的時間和心血更是無法計量,再說這簪子樣式獨特,全京城就一支,多少夫人小姐想要都沒有了。”

江時錦在一旁幫襯著,“老闆娘說的很對,若是你不要,可否讓給我?”

江念錦日子清苦,卻又不想在江時錦面前跌了面子,跺了跺腳,從袖中掏出五十兩的銀票。

老闆娘正要接過去,江念錦又收了回去。

“還是算了吧。”

她還是不忍心買這這麼貴的簪子。

老闆娘的笑容凝固在嘴邊,“您不要了?”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貴。”江念錦道,這銀票若是花出去,她在太子府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那您再看看別的。”老闆娘沒說什麼,又看向江時錦,一臉熱情了笑意,“您要嗎?”

江時錦擺了擺手,“這簪子好看是好看,卻有些俗氣,和我不太配。”

江念錦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她愛而不得的金簪,卻被江時錦說俗氣。

江時錦隨手指了指,“這一整套白玉的首飾,都給我包起來吧。”

老闆娘喜笑顏開,“夫人,您真是有眼光,這一整套一百五十兩銀子。”

江時錦點了點頭,白桃從身上掏出銀票遞給老闆娘。

老闆娘接過銀票,笑的更開心了,“夫人您稍等,我這就去把這一套首飾給您包好。”

見江時錦出手如此闊綽,江念錦的臉上難看到了極點。

對比之下,江念錦顯得更加窮酸。

“喜歡就買,難不成真是日子清苦,囊中羞澀?”江念錦嘲諷道。

老闆娘包好了首飾,白桃接過,江時錦帶著白桃起身離開店裡。

路過江念錦身邊的時候,她故意掉落了荷包。

待她走後,一隻手,趁眾人不注意,悄悄拾起來了那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