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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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靜謐的房間內,正有數人落座於客位之上。
這處房間裝飾低調奢華,盡顯嚴肅,屋內正有一道淡淡的檀香,聞著讓人心神安寧。
這些客位上的人都是辟邪族長老會成員,權力極大。
此刻正有一位滿臉絡腮鬍的中年長老帶著厭惡的語氣,向著高居主位的人影厲聲道:“卑微魘族,王上竟還不將它趕出天鹿城嗎?先王便是一時沒有想清楚,才會收留了如此汙濁之物。”
首座上的正是成年後的玄戈,這時候的他樣貌還很青澀稚嫩。
玄戈看著下方滿臉不悅的中年男人,面色有些難看,環顧了一週,見其他長老並未出言阻止,心裡也就明白了他們今天來的意思。
“霒蝕君曾在城中危急之時與我們一同奮戰,延長老這是不知恩義?”
玄戈壓下心裡的雜念,語氣平淡道。
“可笑,饜族也配談什麼恩義?它既然來了光明野,便是依附我們而生,和那些弱小的妖族沒有什麼兩樣。”
沒等絡腮鬍長老開口,反倒是另一位穿著甲衣的長老對此嗤之以鼻,滿眼不屑。
“弱小的妖族?”
玄戈斜著眼看了下開口的這位長老,語氣冷了幾分。
此刻這臺下幾位長老,一言一行對自己這個王上沒有任何尊重的意思。
“所以就可以任意踐踏,生殺予奪?所以你喜歡毜族的毛皮,便讓它們自盡過半,只為給你做一張華美的毯子?”
玄戈目光似電,直視著這名長老反問道。
剛剛出言的那位甲衣長老與玄戈對視了一眼,似乎是某些事情被戳穿,連忙低下頭移開了視線,不敢再與其對視。
“哼!王上是打定主意替那些弱者說話?”
絡腮鬍長老站起身來,聲音中已經夾雜了憤怒。
“辟邪只是辟邪,不是這魔域的主宰。”
玄戈依舊波瀾不驚,淡淡說著。
“您是不是忘了,若沒有我們辟邪開闢光明野,常世早不知變成什麼模樣,這些魔域小族多半也已經血脈滅絕。”
“同命相比,只不過讓它們獻上些皮毛,實在不值得拿來一說。”
絡腮鬍長老走到過道中央,端起手就這麼直面玄戈,語氣中絲毫聽不出有任何悔改之意,反而是對玄戈產生了不悅。
“對延長老來說的確如此,畢竟你也曾經因為莽苼族對你不夠恭敬而屠了它們全族。”
玄戈的目光與絡腮鬍長老在空中交鋒。
“王上,今日在此,不是為了讓您指摘這些。您若是不願把那魘族驅離天鹿城,此事也可以先放下,就與我們談談您為何執意要娶霓商吧。”
“她在王族旁支中只能算得弱小,如何能與您誕下強大的繼承者?”
一道儒雅的女聲又從另一側的客座上響起,這人大家也都很熟悉了,就是霓商帶著北洛找上門去見的暄池長老,也就是那儒雅女子。
這些長老一言一行稀疏平常,但放在這種場景已經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那種咄咄逼人帶著質問的語氣。
“喲呵,這是長老們看玄戈不爽啊?”
屈成洋看著這一幕,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玄戈並未動怒,只是反問:“娶我所慕者為妻,有何錯處?你們未免管得太多。”
見玄戈沒有任何順從的意思,客座上的長老們紛紛站起身來,特別是最先開口的那絡腮鬍長老,更是激動不已,竟直接怒斥道:“玄戈,自從你即位至今,做了多少任性妄為、不遵舊律之事?!你還要如何胡來?!”
“舊律?若是長老會這種腐朽之物,不要也罷。”
既然已經撕破臉,玄戈也再不慣著在場眾人,眼中的寒光閃過。
“你...!”
場上的長老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紛紛指著首座上的玄戈。
沒等長老們開口,他們的身後就已經出現了辟邪戰士的身影,看到這些辟邪戰士,長老們眼中浮現了一絲懼意。
“將三位長老帶走!”
輕輕揮了揮手,辟邪戰士已經來到了長老們面前,嵐相和羽林也在其中,做出了請的手勢。
“玄戈,你好大的膽子!先王也不敢這樣對我們!”
絡腮鬍長老再次斥責道。
“那你們不如去找先王說理。”
首座上的玄戈語氣也凌冽了幾分,眉頭一皺。
看到玄戈這副態度,絡腮鬍長老身體一縮,只是冷哼了一聲,就朝著門外走去。
另一位長老看到了站在辟邪戰士中的嵐相不由得破口大罵:“嵐相你這叛徒!強者為尊,弱者臣服,你不也是贊同我們的嗎?!”
嵐相側過臉,一臉厭惡:“不要把我和你們相提並論。”
“你...”
這長老奈何不了,也只能憤然甩袖離開。
“迂腐的封建貴族。”
“活該被取消,這些長老會的人都當慣了長老,早就忘了普通人是啥樣的了。”
“這不就和巫炤差不多嘛?”
“臥槽,還整一個不許娶霓商?誰規定的?旁支王族就不是人嘛?”
“奶奶的,看得我血壓都高了。”
“全憑實力的城池,竟然也能玩政鬥,有本事來剛,沒本事閉嘴。”
“哈哈哈,直接說好似。”
“送你們去見先王,666,這話懟得是針不戳啊。”
“哈哈哈哈,好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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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長老只剩下了那儒雅的暄池長老。
“玄戈,看來你早有打算。”
暄池長老看著那平靜得有些過分的王上,臉上有些複雜。
面對暄池長老,玄戈沒有言語,只是這麼冷漠的看著。
暄池長老深深看了一眼玄戈,轉身離去,在離開房間時,卻停下了腳步,輕聲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長老會中並非所有的辟邪都存有私心。我們只是為了天鹿城,為了血脈的延續。”
“我相信。你們一直都說辟邪很強,可強大如斯,便是為王,也必須棄掉自己的幼子,必須依照血脈的強弱來決定婚配。”長老的話,沒有對玄戈的內心產生絲毫動搖,他看著門口的暄池長老,緩緩站起身來,開口道:“生而在世,有何自由,有何血性?”
“這世上誰能真正自由?為王便有為王的責任。”暄池長老嘆了一口氣,道。
玄戈輕笑一聲,語氣依舊堅定:“一日不敢忘記。但若是我的孩子,我可以接受他死於戰場,卻不會為了尚未發生之事置他於死地。許多事情並非近在眼前,你們只是想把所有的不定扼殺在萌芽之中,你們只是將自己看得太過尊貴。”
“辟邪開闢光明野,在此立城,除了有守護之意,也因為比起常世,魔域更適合我們生存。我們和所有的妖族沒有不同,會遇到不可戰勝之敵,亦會面臨舉族傾覆之災。辟邪走到今天,如同那些在你們眼中弱小不堪的妖族一樣,是辛苦掙扎奮發而來。”
“在我心中亦是以此為傲,可這驕傲與你們認定的尊貴是不同的。”
這是玄戈與長老們理念的分歧,可以說長老們迂腐、保守,甚至願意為了維護天鹿城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在玄戈看來,錯了就是錯了,錯誤就要改正,辟邪不會一樣是從弱小的種族發展壯大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們不該有任何看不起其他弱小族群的想法。
可以以辟邪族為傲,但這並不是自己高人一等的理由。
玄戈看得很透徹,他雖當上辟邪王不久,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歷代辟邪王太多。
門口的暄池長老身體顫抖,玄戈的話讓她都有些動搖,最終一切的掙扎還是化為了一聲嘆息:“...玄戈,就算你可以說服我,也總有辟邪不會同你想的一樣。”
玄戈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我只做我能夠做到的。長老不必多思,不過是時與勢。千年以前並無長老會,誰知道千年以後又會是如何呢。”
在玄戈的注視下,長老踏出了房門,消失在了屋外的光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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