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風的話,殷白和小石頭整個人都僵住了,兩人一同搖著頭,異口同聲道:“沒有的事,只是巧合!”

南風見兩人極力解釋的模樣,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言,看向雙眸中帶著緊張的殷白,溫聲笑著說道:“我們一同回去吧,中午在我那邊用午飯。”

“好……”

「妻主讓我去她院裡用飯了,啊啊啊啊……」

「怎麼辦?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呀?早知道嫁給妻主後,她能對自己改變態度,我早就應該讓母親把我嫁過來。」

聽到這句話,走在前面的南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要站立不穩。

跟在後面的殷白時時刻刻看著妻主,見她腳步踉蹌了一下,臉上滿是擔憂,“妻主,你這是太虛了吧,怎麼好好走著路都差點兒摔倒……”

才說完,殷白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瞧瞧他說的什麼話?

殷白哆嗦著嘴唇,小聲解釋道:“那個,可能是地上石子太多了,妻主一不小心踩到了……”

「才不是妻主虛……」

可後面這一句他沒敢繼續說,只在心底暗自唸叨著。

而聽得真真切切的南風,手指頭揉了揉自己跳動的眉心,壓下想要和殷白說說自己不虛的衝動,腳步沒停往前走去。

「糟了,肯定是我說妻主虛,所以她生氣了!我是不是該說點什麼好聽的話?說妻主你身體很棒,一點都不虛來著……」

聽到這裡,南風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來到殷白麵前,在他一臉震驚的神情中,拉著他的手往前走去。

然後,耳中便聽到了殷白心底異常興奮的聲音。

「妻主她牽我手了……」

「妻主,他拉我的手了……」

一路上,聽著殷白的心聲回到了碧華園的主院,南風回去時,侍從們早已經準備好了菜餚,等小姐和少君一回來就可以上菜。

吃飯時,南風見殷白只夾自己面前的兩盤子菜,於是出言詢問道:“是不是菜不合你的味口?我也不清楚你喜歡吃什麼,所以下人們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來做的。你有什麼喜歡吃的,我讓下人馬上去給你做。”

南風說著招過旁邊的侍從,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就被殷白出言阻止了,“不用了,我很喜歡這些菜,不用麻煩他們再重新去做了。”

「我只是太緊張了,第一次和妻主一起吃飯,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難看啊?爹爹常說我不夠溫柔,粗手粗腳的,我怕她嫌棄我……」

聽到了殷白心底的顧慮,南風這才知道為何殷白一副小心翼翼夾菜吃飯的模樣,原來竟是怕自己嫌棄他。

想到對方心裡如此自卑敏感,南風伸手夾了一筷子肉放入殷白的碗中,笑得一臉溫柔,“這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妻主,今後在我這裡不用拘束,你在殷家怎麼過日子,到了這邊還是一樣的過。”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改變自己,做自己就好。”

此話落下,殷白看著碗中的肉,眸光在微微顫動。

過了片刻,他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南風,露出一抹笑意,“妻主,謝謝你!你真好!”

那抹笑容讓南風的心裡一陣歡愉。

兩人吃過午飯後,殷白就起身要回去梧桐院,南風還有要事要忙,所以沒有去送他回去。

殷白帶著小石頭離開主院,正要往梧桐院走回時,經過長廊下,湊巧聽到了兩個侍從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哎,你有沒有覺得大小姐有些奇怪啊?明明宋側夫長得那麼美,她不去陪宋側夫。卻帶著少君回了院子吃飯,你說宋側夫該不會是失寵了吧?”

另外一人小聲回道:“你還別說呢。也許是咱們這少君那個方面“本事”大,畢竟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又是鏢局裡長大的,一看就有使不完的力氣。我猜啊,肯定是把小姐伺候得舒舒服服了,不然小姐怎麼可能會丟下宋側夫,去看一個這種樣貌的人?”

“呵呵!我猜也是,咱們這少君還挺有手段的,我還以為這少君只是個擺設呢,沒想到也是個厲害人物。”

“不然你以為他怎麼會嫁進咱們南家的?不就是靠著那沒臉沒皮嗎,聽說這婚事還是他那娘拉下臉求來的,大小姐一開始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的……”

然而,兩位侍從聊的正起勁呢。

就被小石頭大聲打斷了,“你們住嘴——”

小石頭一張臉氣得通紅,伸出手指指著那兩個有些慌張的侍從,嚴肅呵斥道:“誰讓你們在這裡議論小姐和少君的?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編排起主子來,還真是不知死活!”

小石頭說話的時候,殷白也面色冷漠的看著那兩位面色慌張的侍從,見自己的視線看過去,那兩人連忙跪下求饒,“求少君別和奴計較,奴剛才的那些都是胡說的……求少君饒命啊!”

兩人說著竟磕起了頭,可殷白卻不願意就這麼放過這兩個下人,他們說自己也就算了,畢竟自己自小聽這些話聽的多了,早就已經不在意了。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說自己的母親,竟出言侮辱自己的母親。殷白冷冷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兩人,開口道:“這件事我會告訴父親,你們好自為之!”

聽到少君要把事情告知給主君,那兩個侍從嚇得臉色瞬間白了,連忙慌亂求饒,“少君饒命啊,主君要是知道了,定不會饒了奴二人的,求少君別告訴主君,我們下次再也不嚼舌根了……”

“求少君大慈大悲,饒過奴這一次吧,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見兩人淚流滿面、聲嘶力竭的可憐模樣,殷白心裡沒有一點兒波動。

他早就知道府上的下人一直在背後取笑自己,看不上自己,可只要不在自己面前說,自己便當作聽不到。

如今這兩人犯到自己頭上,自己要是就這樣不管不顧,日後他們豈不是踩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他的性子是軟,可是隻是在南風面前,而不是容忍這些下人多嘴,亂嚼舌根,不僅笑話自己,還殃及自己的家人!

殷白丟下這句話,就要帶著小石頭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溫潤好聽的嗓音,“殷大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下人們這是做了什麼事情,竟惹得你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