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一旁的白澤,盯的它渾身發麻。

下一秒,被方覺夏死死按住,一人一貓陷入了夢中。

“幫我個小忙。”果然沒有一頓肉條是白吃的,“說吧,幫什麼忙,太難的我也幫不了。”白澤身形變大,頭頂著兩個角。

“我要召喚一下黑影鬼,也有可能是已經產生靈智的黑影鬼。我現在的道行,估計抓不了它,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方覺夏很認真的求助,她的直覺告訴她,白澤不簡單。

“我一爪子就能拍死它。”白澤放出豪言壯語,“但是得是我的真身。”本來方覺夏覺得它還挺厲害,聽到這話瞬間喪了氣,“那你這不等於白說?”

“也不是沒有辦法,”方覺夏已經不對它抱有什麼希望了。“你把它引進夢裡,檀伐你別看他現實世界裡那麼弱。在這裡,可是一頂一的強者。”方覺夏覺得白澤的主意,一個比一個餿。

好不容易堵住了他的嘴,現在還找他幫忙。

“你們不是在完成同一件任務嗎?互相幫忙不是很正常嗎?”白澤的一句提醒,讓方覺夏頓然開悟。

對啊,這又不是她一個人接的任務。

晚十一點。

鄺長臨聽完她這個建議後,沉思了好幾秒,“我在接觸第四具女屍時,看到了黑影鬼,也看到那個人。如果能將它召喚來,會更快速。你說呢?”方覺夏看向檀伐。

“我覺得可行,”檀伐回答的乾脆,倒是鄺長臨有些猶豫,“你的體質,一旦被黑影鬼附身,很危險。”

“這不是還有它嗎?”方覺夏展示著脖子上的玉珏。

最終,鄺長臨還是同意了。有他在,就不必方覺夏去施展道術呢。

時鐘一分一秒的,靠近了十二點。鄺長臨雙指微抬,口中默唸著口訣。

空氣裡莫名的起了一陣漣漪,方覺夏拽著檀伐的衣袖,微閉著雙眼,讓自己隨時能入夢。

一道黑影快速的湧來,蹲在一旁的白澤,睏意襲來,半睜著眼睛,頭搭在前爪上,眼見著也要睡著了、

鄺長臨只感覺空氣中一陣涼意襲來,兩人身體快速向沙發上倒去。

方覺夏飄在半空中,黑影完全沒有停留直衝她而來。大有不吞掉她不罷休的架勢。

檀伐在不遠處,只是輕輕的這麼一抬手,黑影便被固定在了半空中,“是誰?放開我。”黑色霧氣裡,這聲音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它看向檀伐所在的方向,“一介粗鄙的人類,也敢與我抗衡。”

黑影鬼快速的膨脹,檀伐雙手調轉了方向。

眼前的景象,突然就調轉了場景。

天空中烏雲層迭,閃著藍紫色的閃電,時不時的驚雷,劈到了面前通天的四根通天石柱,黑影被鎖鏈囚禁其中,並不能掙脫開。

這是一個普通人類該擁有的力量嗎?方覺夏打量著漂浮在半空中的檀伐,這個人,很可疑。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現在的她該想的事情。

她往前走去,伸手搭上了鎖鏈的邊緣。

像是觸電般,胎光被抽取的種種畫面。少女衣不蔽體被抽取的畫面,那張臉,只有那雙眼睛,很熟悉,她肯定見過,絕對見過。

方覺夏努力回憶著,突然,她面前的這道黑影突然湧出了一道人臉,猙獰至極。“你和我一樣,有什麼資格來制裁我,你的怨氣不比我少,放了我,我替你報仇。”

“替你殺死你的仇人,幫你找到你父母的亡魂,還有你弟弟,你是不是想找到他們,我可以幫你。”黑影鬼掙扎著,說著誘惑人的話語。

方覺夏笑出了聲,“你都能進化出靈智了,怎麼還會說出這麼蠢的話呢?要不要試試,到底是誰吞了誰?”方覺夏並不為之所動,要真相信一個惡鬼說的話,這麼多年,她在枉死城白待了。

“我消失了,你們永遠別想知道那個陣法的秘密了,你們都要跟著陪葬,所有人都要死。”黑影鬼見一計不成,這會兒凶神惡煞又開始威脅了。

“我還是先送你上路吧。”方覺夏大概想起來這人是誰了,雖然只見了一面。

“不,不可以,不可以。”黑影鬼猛烈的撞擊著石柱和鎖鏈,還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它就能幻化出本體了,就能重見光明瞭。

方覺夏可不管它那麼多,手上的道印已經掐上了。超度,方覺夏可沒那麼好心,她自是要把這惡鬼給吞了,趁著它現在不能動的時候。

而此時的檀伐和白澤,大眼瞪小眼,檀伐並不打算搭理它,白澤卻是換著法兒的往他面前蹲。

“認識我?”

白澤點了點頭,又瘋狂的搖頭。不能說,現在肯定不能說。

“你們倆幹嘛呢,出去了。”今天要不是檀伐將這黑影鬼囚住,她倒還真是沒有機會將它吞了。

“你的寵物,”檀伐指著白澤,“好像認識我?”

方覺夏一隻手把白澤拎了起來,“一回生二回熟,不是早就認識了嗎?走吧,抓人去。”

醒來,方覺夏腦子還有點不清醒,抓著檀伐的手忘記收回來了,她晃了晃腦袋。“怎麼樣了?”鄺長臨著急的問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檀伐把衣袖抽了回來,白澤依然巴巴的蹲在了他的旁邊。

“是誰?我們見過嗎?”

“應該都見過,鄒明,”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其他兩人都有些,表情不對勁。“那個法醫?”鄺長臨坐了下來,“你確定看到的是全臉嗎?”

“不是,那雙眼睛,我能認出來。”這樣一來有點難辦了,如果僅憑一雙眼睛,第九局就要帶人走,萬一到時候檢查完不是,那可不好收場。

“既然他是兇手,如果他沒有得手,肯定還會繼續重返現場的。”檀伐幽幽的來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方覺夏扭頭反問。

“四處拋屍地點,都是有講究的,也就意味著,是那具能量體給他指的位置。如果他們不是被奪舍的關係,大機率也就只剩利益關係了。兇手有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這最後一處,他肯定還會繼續完成的 。”檀伐的一一推論,方覺夏倒是覺得很有道理。

只是單純抽取胎光,遠不必拋屍這麼麻煩。倘若兇手被控制了,更加不會去扎的受害者渾身是陣眼了。

存在合作利益關係,倒是聽起來名正言順。

“醫院的最後一位受害者,很可能還會繼續成為兇手的目標。如果兇手想要名正言順接近受害者?”鄺長臨提出這一句,三人面面相覷,“傷情鑑定!”這是一個名正言順接近受害者的方式。

三人連忙快速趕往了醫院,關門的那一刻,白澤跟著跳了上來,輕車熟路的往方覺夏的大腿上盤成了一個球,舒服的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