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方覺夏沒有開燈,開啟電腦,四處隨意的翻閱著,點進了某購物網站。

DM少女的體香,月銷量,過萬。方覺夏看了一眼詳情頁,普普通通,可評論卻是一水兒的好評。

——自從用了這個香水以後,我的男朋友都離不開我了,每天都要抱著我親親。我們兩個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了。

——這個香水真的和我以前用過的香水都不太一樣,它好像會根據每個人的溫度變化,同一款香水每個人用完都不一樣,頭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香水。

——為它打call,真的超好聞,就和自己的體香一樣,我的朋友都問我在哪裡買的,無償安利。

一條差評都沒有,方覺夏撐著下巴,再好用的產品也會有不同的聲音,這條商品評論下面倒是很統一。方覺夏繼續翻閱著,窗臺處,“喵,”白花花放下比它身子還大的魚,衝著方覺夏討好似的叫了一聲。

一雙鴛鴦眼溼漉漉的,又在開始賣弄它的無辜了,“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方覺夏揮了揮手,白花花直接一屁股坐下,兩隻小手並的齊攏攏的,歪了歪頭。

方覺夏想無視來著,可是,架不住這玩意兒一直盯著她啊。她起了身,從廚房折返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袋牛肉乾。白花花跳到桌上,啃起肉乾來倒是絲毫的不客氣。

方覺夏退出了購物平臺,點開了雲開大學的官網。

從學校簡介到師資力量的介紹,一切都很平凡。翻到下方的以往合照。

方覺夏滑動滑鼠的手,停頓了下來。這張大合照裡,黎夏的便宜爹,旁邊那個人穿著一樣的道服。她立馬拍照下來,發給了鄺長臨,問道,這是誰?

白花花快速啃完又扒拉了一下袋子,方覺夏直接把袋子敞開。

鄺長臨發來幾個字,龍川道長。方覺夏皺了皺眉,那也就是諸賢的師弟。而這張大合照,赫然是在二十年前。符合那位風水大師改動雲開大學走勢的時間。

——有什麼發現嗎?

那頭的鄺長臨捧著手機,打下了這幾個字。

方覺夏沉思了幾秒。

——雲開大學以前的現在的校門,還有中心那塊石碑,都是二十年前,這是不是有點巧?

二十年前,那是黎夏都還沒出生的時候。

——那位風水大師,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師傅和師叔也是受邀過去的,

——那他們知道這個陣法的存在嗎?

螢幕那頭沉默了好久,才發來幾個字,我去了解一下。

作為道教眾人,看風水那是基本,不可能這麼大一個陣法,他們兩個內行人都看不出來。除非...方覺夏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他倆,就是這個設陣的人。

這個念頭冒出來,方覺夏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了起來。倘若如此,那他們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呢?

白花花頭伸進袋子裡啃的正開心,並不知道方覺夏的困擾,吃完又覺得有些犯困,直接身子一癱,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方覺夏在網上搜尋著有關雲開大學的事件,很平和,沒有發生人命案件,也沒有發生什麼離奇的事件。就好像這個陣法,不存在一般。

而此時的城外,警笛聲四起,紅藍色的警燈飛快的閃爍著。

案發現場已經被圍了起來,“這是這個月第三起拋屍案了,死者,二十歲左右,女,特徵都很相似。”女警陸彎彎彙報著,“組長,是不是可以併案調查了。”陸彎彎都不忍心去看,女屍渾身扒的精光,身上都是針眼,而且面板腫脹不堪。

被她叫做組長的林其琛若有所思,“回去開個會,趕緊取證,把人帶走。”

圍成一圈的記者,咔咔咔的拍著照片,更有現場直播播報的。

電視臺新聞,這會兒同步播報著。

網路上,新聞熱搜被迅速頂了上來,熱評前十,幾乎都是有關拋屍案的,而且每個案件的受害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女性。

一時間,陷入了一陣恐慌。多位大V友情提醒,各位年輕女性最近出門都要注意安全。

方覺夏看向電腦下方彈出來的新聞,點了進去,雖然屍體已經被打了馬賽克,依稀還是能分辨出來,是個女子的裸體。她皺了皺眉,本月的第三起拋屍案,她隨意翻閱了一下,有這樣的殺人犯在,女性的正常出行都會有很大的困擾。

睏意湧了上來,她瘋狂的打著哈欠,眼淚也跟著往外冒。白花花趕不走她也懶得管了,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夢中。

她甚至有些不太分辨的出,有什麼東西咬了自己一口,方覺夏低頭,這具長著角的,毛絨絨的龐然大物,是什麼東西?“女人,我是不是很帥氣?”等它一張嘴,方覺夏撇了撇嘴,“你不要告訴我,你是那隻貓?”

“正是在下,我叫白澤。”白花花好像比白天見到它時,身子更大,頭上還頂著一對碩大的角。“你怎麼知道是我?”不出意外,自己這會兒的臉應該是模糊的。

“我是誰,可是神獸,不過,你的這張臉,和你的肉身倒是長的不一樣。”方覺夏心一驚,它居然看得透她的臉,“不用震驚,我乃上古神獸,可看穿世間萬物,看在你帶我回家的份上呢,我就不揭穿你了。”白澤雖然很大個,可這會兒還是一屁股著地,雙爪併攏。

“說說看,第九局為什麼要抓你?”白澤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我自己在那兒瞎逛,他們就把我抓起來,做研究,我就跑出來了,人類可真壞。”說著,白澤啐了一口口水,活像個人。

“那你賴在我這兒幹嘛?我看你不是挺緊張檀伐的嗎?”方覺夏話這一落,她居然能在白澤這個動物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慌張,“這是秘密,不能說的,”白澤這會兒倒是一本正經。

算了,她也不好奇。“別來煩我了,明天早上我不希望看到你了。”方覺夏一揮手,夢裡的景象如同泡沫,瞬間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