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你有心了,大哥真是欣慰!”

謝永安走上前去將顫抖的李天放扶起。

像一個和藹的長輩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子。

李天放敢怒不敢言,只是訕笑。

此刻,紛爭平息,許博遠倒地無力再起身,其餘許家子弟皆如螻蟻般橫屍當場。

血腥味濃郁,整座校園陷入沉寂,路過的學生們沒有一人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死人了。

真真切切的死了很多人。

有不少同學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報警。

得到的答覆是有關部門已經在前來的路上。

可如今卻是遲遲不見人影。

姜升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謝永安,又看向死傷的姜家手足兄弟們,喟然長嘆。

“可惜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們了...謝永安,班上的王燦到死都沒有透露你的訊息,他是條漢子,也請原諒我們沒有辦法及時去救下他。”

“沒關係。”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姜升轉身循聲看去,驚得下巴都快脫臼。

這個正在樂呵呵的從許家人屍體上摸著錢包的胖子,不正是王燦嗎?!

“你...你沒死啊?”

王燦一副看傻狗的表情,罵道:“咒你胖哥死呢,你特麼的真沒素質!”

明明這個傢伙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啊,為什麼現在這麼生龍活虎。

難道是......

姜升還在思考。

只見謝永安小步快跑到倒地不起的姜家子弟身旁。

將手放在鼻前頓了頓,道:“恩,都還有氣,能救。”

他拽了拽衣兜,發現空空如也。

又嘿嘿笑著從兩邊褲兜裡掏出一大把丹藥。

挨個放進姜家子弟的嘴裡。

不一會兒,這些本該宣判死亡的姜家人,全部一臉懵逼的站起身來。

“我怎麼沒死?!”

“臥...槽,誰告訴我什麼情況,我進階了!”

“我,我也是!我鍛體境七段了?!”

“啊!採君姐,我突破了!!我煉心境一段了!從今日起我便是姜家天驕之一了!”

姜升眼睛都快嚇得蹦出來了。

大張著嘴巴,憋了半天,終於擠出來一句話,“好...好牛的羊屎。”

所有姜家子弟都在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同時也在好奇自己的境界提升。

謝永安卻又將丹藥強行挨個塞入他們嘴裡。

一邊塞還一邊嘟囔著,“多吃點,吃的白白胖胖,又圓又滾,我這個老媽子真是操碎了心啊。”

“採君姐,這......”姜升看向身旁的姜採君。

她卻搖頭,冷淡道:“不該問的別問,北都老樹尚在危難之中,我們該離開了。”

“是。”姜升低頭應聲。

在接到指令後,姜家人齊聲向謝永安拱手道謝後,一同離開了。

這時,舉著攝像機的記者們成群結隊的衝了過來。

她們將謝永安圍成了一團。

“各位觀眾朋友們,中海大學竟然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不少人慘死當場!”

“第一手情報!本臺金牌記者猜測,神州有無數奇人異士潛藏,我身後這位佩戴小豬佩奇手錶的先生疑似是一位術士!”

“這究竟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扭曲?竟然公然殺人!”

“這位先生,請你向我們解釋一下,全神州的公民都有權利知道真相!”

謝永安被幾個話筒懟著嘴,表情有些無語。

剛剛以死相拼的時候,不見這些自詡正義使者的記者們上來勸架。

現在打完了,他們就憑空出現了。

這時,謝永安遞了個眼神給旁邊開小差的李天放。

李天放目往神受,馬上了然,舉手說道:

“我們這是在拍校園武打短片呢,請各位不要影響拍攝,謝謝!”

有一位記者卻不屑的嗤笑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啊,這麼濃的血腥味,還有這些表情悽慘的屍體,能是演戲?”

“就是,給我們個說法,否則等我們查出你的家庭資訊,上門鬧去!”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卻睜眼說瞎話!”

李天放這個氣的,恨不得當場擼起袖子將這些記者給伏誅了,卻又不敢在公眾的關注下動手。

畢竟現在,官方與各方勢力還是心照不宣的將修道者的存在保密的。

普通平民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修道者。

謝永安走到李天放的面前,擋住了記者們的視線。

又對著鏡頭,緩緩伸出兩根中指。

“傻狗吧你們,耽誤我們拍攝,小璃子,讓演員們都起來!”

聞言,璃光先是一怔,又恍然大悟。

藏在背後的小手悄悄一掐法訣。

躺在地上的“演員”們,竟都挨個爬起身來,開始離場。

記者們頓時語塞。

這...這難道真的是拍戲?

逼真的血腥味與殘肢,原來都是道具啊!

你們有這個能力,不去振興神州影視圈,在大學裡藏著當一個小小的學生?!

記者們皆是露出無趣的表情,紛紛轉身離場。

“喂,以後我們拍武打片記得給我們做宣傳啊!”

謝永安扯著嗓子大喊後,又重重鬆了口氣。

先前他也只是靈機一動,想看看璃光有沒有辦法而已。

不愧是開竅境高手,真的有功法能讓屍體動起來。

圍觀的人群全部散場後。

璃光打了個哈欠,將手中沒吃完的薯片袋子塞進謝永安的懷裡。

“小安子,事情已經解決,本仙子要離開了。”

“好,此番還多謝仙子為小安子撐場了!”謝永安鄭重的作揖鞠道。

雖說平時兩人聊天非常不正經。

可多日相處,謝永安早已將對方當作能談心的知己好友。

天人有別,此時分離,倒也是有些憂傷。

“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謝永安抬頭看向烏雲密佈的天空,“又或許是再也不見。”

璃光卻是搖搖頭,她笑道:

“泰山府君一職五百年一輪換,如今輪迴大比即將開始。

本仙子作為紂絕陰天宮守宮神之女,必然是要放手搏一搏的。

若能成功,到時我們再見。”

謝永安回過頭去,盯著璃光的眼睛,“很危險?失敗了會怎麼樣?”

仙子沒有立刻作答。

就這麼對視了半晌,璃光開口說道:

“小安子要快點長大,日後來地府幫姐姐。”

語畢,她身形一閃。

消失不見。

......

北都姜家,白綾老樹之下。

許家家主許老三和許家大伯,正肆意的喝著酒。

而姜家話事人姜妄則在旁邊扇著風,滿臉的不在意。

“姜妄你老矣,我兒此番出手,傷了鳴兒之人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你那姜家寶貝小女怕不是也會殞命當場。”

許大伯悶了一口酒,輕蔑了看了一眼姜妄。

而姜妄只是扇著風,不說話。

他身旁的姜甜甜卻是滿目憤怒,“爺爺出手,二位鼠輩怕是走不出我姜家老宅!”

許老三冷笑一聲,將酒杯捏碎,“豎女如此猖狂,今日老朽不會給你留全屍。”

“那就動手!我們兄弟二人皆是合氣境五段,小小姜妄不在話下!”

話音剛落。

許家大伯身形便動了起來,殺氣直逼姜妄。

“爺爺!”姜甜甜焦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