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祝霄與蓋亞

“大師兄，該喝藥了。”

六劍峰後山藥田，皇甫九玄手中端著碗藥湯，小心翼翼地推開茅草屋的門，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咳，咳......放那吧，我一會再喝。”不大的屋子裡，男子背朝大門躺在臥榻上，頭也不回的答道，時不時還傳來幾聲乾咳。

“師尊交代了，要我看著你喝，補了身子明日好參加最後的仙比大賽。要不......我餵你？”皇甫九玄說著說著，臉色居然有些泛紅，愣是瞧得身側的小姑娘差點沒吐出來。

臥榻男子聞言彷彿詐屍一般，瞬間起身，慌張地推辭道：“我自己喝，我自己喝，不勞師弟費心。”隨即奪過藥碗，一飲而盡。

“大師兄喝的是什麼藥啊？”小姑娘好奇的低聲問道。

“百靈果。”皇甫九玄隨口答道，眼睛卻是一直盯著臥榻上的男子。

“百靈果！？千雪山上的百靈果？”小姑娘一臉驚訝。

那可是煉製破境丹所需的極品靈藥啊，可不是傳聞它在數年前便不知為何絕跡了嗎，要到百年之後才會再生才對啊？

如若不然，如今的一些修真者又怎會以百靈枝代替它來煉製破境丹呢，畢竟它的效果比之前者要差上許多，即便兩者乃同根同源。

“是啊，大師兄從千雪山搞來的，藥園裡還有千八百顆呢。”皇甫九玄應話間不自覺的仰高了半分腦袋，得意的很。

“千八百顆！？怎麼可能，便是整個千雪山百年週期也長不出如此多的靈果啊！”小姑娘白了一眼皇甫九玄，只覺得此人信口開河。

“要不怎麼是大師兄呢！”皇甫九玄全然沒發覺小姑娘那不信的眼神，一心撲在誇自己的大師兄這件事上。

待虛清子喝完藥湯，才後知後覺發現來者不只小師弟一人，不由皺眉道：“九玄，不過給我送碗藥湯而已，怎麼還帶著小女友一道，是想在大師兄這裡撈點見面禮嗎？”

“小女友 ？什麼小女友？”皇甫九玄一臉疑惑，很是不解。

“就是相好的！”虛清子一臉奸笑，挑了挑眉，還不忘用兩手的食指反覆靠攏比劃。

皇甫九玄聞言一陣驚愕，解釋道：“啊？大師兄，她不是，她是......”

不料還未等他把話說完，便被虛清子搶過話頭，道：“好啦好啦，無需解釋，解釋便是掩飾。既然來都來了，大師兄也不是小氣的人，給弟妹封個紅包便是。”

說罷，他便開始低頭摸索，不多會便從被窩裡掏出個儲物袋，伸手來回的倒騰。

正當皇甫九玄準備再次解釋時，不曾想卻被小姑娘捂住了嘴巴。

“大師兄真大方。”小姑娘面上笑得甜蜜，心中卻腹誹不已。

這傢伙竟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全然忘了自己是誰，可不得好好治治。

虛清子搗鼓了半天，總算是掏出來三塊中品靈石，分出兩塊打算送給小姑娘，最終猶豫再三，還是將三塊一併遞了過去：“即是九玄的女友，那便是我弟妹。做大師兄的也不吝嗇，全給你！”

如此慷慨模樣，彷彿送出了八層家底一般。

小姑娘接過靈石，心中倒也高興，且不說這位大師兄別的方面如何，送起禮來倒是算得大方。

可她哪裡知曉，區區三塊中品靈石，不過是對方几日前從掌門處訛來的萬分之一而已。

“多謝大師兄！”小姑娘行禮謝過，繼而續道：“大師兄既然送完弟妹的見面禮了，那是不是也該送一份給你自己的小師妹呀？”

“小師妹？”虛清子思索半天，突然一拍腦門，道：“對呀，幾月前師尊彷彿收了個小師妹，我好像還見過一面呢，瞧我這記性！弟妹說得在理，可不也得送一份！”

“九玄，你可知小師妹現在何處？不妨你去尋來？上次匆忙一見，都沒好好說上話。”

皇甫九玄一臉無語，對著小姑娘努了努嘴，道：“吶，她就是嘍，小師妹柳青兒。”

虛清子聞言彷彿被人點了定身穴一般，整個人沒了動作，只有那半開的嘴角在不由得抽搐。

訛人者人恆訛之，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恐怕說的便是如是。

不多久，小姑娘興高采烈的甩著一隻儲物袋走出茅草屋，一蹦一跳的哼著歌走在前面，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臉囧色的小夥子。

茅草屋內，虛清子盤腿而坐，雙目緊閉。

時隔十六年，師尊總算是答應解除自己的禁閉，方才師弟師妹二人前來，便是傳達此訊息的。

雖然老傢伙提出了兩個無理的要求，但卻也算不得什麼難事，姑且照做便是。

也不知她如今可還住在那萬靈谷中？若是再相見，她又是否還認得出自己？

虛清子這般思索著，逐漸入了定。他的意識開始神遊自身的魂海。

“蓋亞，我又來了。”虛清子的魂海似時空靜止的一片星空，一顆蔚藍色的金丹孕育其中，如今已有足球般大小。

這篇星空的模樣，身為地球人的他再熟悉不過，只不過除了這個蔚藍小球外，其他星體都好似存在於2D維度，看上去如同畫出來的一般，好不怪異。

小藍球彷彿感應到虛清子的到來，努力轉動身體，想要回應這個百年來一直孕育著自己的男子，可惜它始終是心有餘力不足，在這靜止的時空，它無法如意。

“好了，蓋亞，不要勉強，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再次轉動。”虛清子盤坐在小藍球的身旁，勸阻道。

“話說你的自衛系統為何將我吸收的靈力喚作二手靈力，它是不是二手菸吸多了，搞得腦子瓦特了，還是說它語文不太好詞窮了......”

“編號3310211986地球人祝霄，惡意攻擊本系統，請主人允許本系統對其......”

滋～～，小藍球毫不猶豫開啟了系統的靜音模式，它此刻只想聽眼前的男子說話。

其實，虛清子並非他的名字，而是烈陽尊者為他起的道名。

要說名字，他實則有兩個，一個叫做祝霄，是他前世身為地球人時的名字，而另一個則喚作祝無風，是他出生在這天衍大陸時，這裡的母親為他取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刻，男子在侃侃而談，時而興奮時而大笑；小藍球在洗耳傾聽，時而泛紅時而泛青。

而那被靜音的系統，在無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