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深，我不愛你了

許茉從不知道，時間竟如此的漫長，心臟都跟著一起融化，慢慢變得窒息。

就在她暈厥前的幾秒內，急診室裡發出叫喊聲。

“茉茉！茉茉！！”

是顧深的聲音，能聽出其中撕心裂肺的渴求之意，還有醫生和護士的驚呼聲。

沒有得到醫護人員的允許，小二和顧之沁只能乾著急，在外面都急得跺腳，卻還記得穩住許茉。

急診的門被狠狠推開，高大的男人從內部衝出，他好似一頭野獸，無人能擋，暴怒至極。

所有的失控卻在看到許茉的那一秒，煙消雲散，他臉上浮現出熟悉的笑容，帶著幾分委屈和思念，一瘸一拐地衝向許茉，緩慢地伸手，將她擁個滿懷。

“茉茉……我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小狗似的撒嬌聲，要放在往常，許茉早就敗下陣來，可現在的局勢已經失控，連帶著自己的都變得亂七八糟，憐愛不再，剩下的只有滿腔的難過和憤怒。

許茉的手緊握成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伸出手，將顧深狠狠推開，任由他狼狽地摔倒在地，卻仍不為所動。

“茉茉……”

“顧深，夠了。”

許茉由高而下望進他眼中，其中所蘊含的冰涼幾近凍傷顧深，他顫巍巍站起來，手拼命壓住因斷裂而隱隱作痛的肋骨，悶聲問她：“你什麼意思？”

“我說夠了，顧深，從現在起我向你正式宣佈，我們之間完了，我們徹底分手。

你不需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身體是你自己的，愛不愛惜跟我沒關係，只是你這樣作踐自己只為了留住我的做法，真讓我感到噁心。”

“茉茉！你……”

許茉難得扭過頭看了顧之沁一眼，她眼神寫滿決絕，根本不是說說而已，所以顧之沁閉上嘴巴，拉著小二火速離開。

身受重傷的顧深嘴唇一片慘白，他似是承受不住，搖搖欲墜，卻仍不肯放棄，一點點挪動受傷嚴重的左腿靠近許茉，輕輕牽住她。

“茉茉，你在跟我開玩笑對麼？快收回不方才的話，否則……我會當真的。”

許茉冷笑一聲：“當真又怎樣？”

顧深望著她，緩緩吐字道：“……我會恨你……許茉，我會恨你！未來的事情太多變，我不知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你不要逼我。”

許茉伸手將他慢慢推開，隨後仰起頭，眸光堅決且果斷，她再次說了一遍：“顧深，我沒有開玩笑，我們分手吧。”

［嘟嘟嘟！！警報警報！被虐者顧深受傷值高達100％，虐戀程序飆漲至40％！！］

許茉深吸一口氣，向後退去，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此時的表情，只能略顯狼狽地轉身，狂奔出醫院。

站在醫院外，許茉手撐著膝蓋瘋狂喘氣，心臟跟著節奏狂烈跳動，耳邊盡是系統拉開通紅警報聲的鳴笛。

就在她想走到花園裡歇意的瞬間，手臂會忽然拽住，幾乎是被迫地懸空，落在某人的身邊。

許茉仰頭看向顧深，卻被他恐怖的表情鎮住，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下巴落著雜亂的血跡，雙眸一片通紅，似是癲狂的前兆，用野獸般的視線盯死許茉，恨不得拉著她一起去死。

“許茉，我問你，你當我是什麼？當我是什麼？！！”

他狂躁崩潰的尖叫，卻得不到一句回應，儘管許茉此時的心臟已經開始隱隱作痛，可臉上的表情卻完美至極。

“鬧夠了麼？”

顧深聽聞，存有片刻的遲鈍，等他反應過來時，才鬆開禁錮著她的力道，一步步後退，喉間發出的聲音，不知是嘲笑還是悲鳴。

“我懂了許茉，原來，你從沒有在乎過我，你當我是垃圾？或者是炫耀的資本？……對麼？

你故意接近我，看著我一點點淪陷，為你痴為你狂，等到玩膩了才想著隨手甩開我，甚至我碰你一下，你都嫌我煩，對不對？

也是我異想天開，總是安慰自己，你是愛我的，可我從未想過，你若真的在乎，怎忍心一次次將我的心，我的自尊和驕傲踩在腳底，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

許茉緊緊握住拳頭，拼命嚥下口中的苦水，接話道：“對，顧深，我就是不夠愛你，試想一下，若我跟在你身邊，我能得到什麼？

不入流的燭光晚餐？還是要跟普通人擠在一起的樂園門票？再或者是那些便宜的包包？禮物跟首飾？要讓我甘心去接受平庸，接受這種和時間不對等的付出，真是做夢！

我厭倦了在你身邊沒有一點自由空間，厭倦了一成不變的普通生活，我也……厭倦了你，普普通通到沒有一點波瀾的戀愛方式，我真是受夠了！”

［警報警報！虐戀程序已高達80％！！請宿主再接再厲！！］

頃刻間，許茉將包包裡他的禮物盡數丟在地上，伸手抹掉眼角落下的淚珠，長嘆道：“顧深，不要再來找我。”

［虐戀程序已至95％！！！］

……

周曹是一片窒息的死寂，顧深絕望地閉上眼，吐出最後一句話。

“許茉，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我不會再見你，如你所願，你親手毀掉了曾經的顧深。

顧深頭也不回的離開，只剩許茉一人，望著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許茉這才脫了力氣坐在地上，隨後將自己整個身體都環抱成一團，獨自落淚。

她在消化自己的情緒，並靜靜等待虐戀值達到頂端的訊息，可系統，卻遲遲沒有回應。

好奇怪，許茉明明不愛顧深，為何也會感到心痛不已，難道……是系統安排如此？或者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關係，所以捨不得？

千千萬萬種理由都有可能，但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許茉心中惦念著虐戀值的問題，轉頭就將方才的悲傷情緒沖走大半。

許茉想著經過此一遭，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就走的差不多，可系統始終不曾表態，令許茉充危機感，她終於按耐不住，詢問系統情況。

還來不及開口，許茉就看到掛在頭頂，那個鮮紅色的數值。

［恭喜宿主，虐戀程序已升至99％，因為數值已達瓶頸期，青年時代再沒有上升的空間，所以系統稍後會將宿主送至成人期，也就是五年之後，請宿主做好準備。］

等等？！系統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數值瓶頸期！你給我滾出來解釋清楚！

［倒計時五秒。］

我靠！她受不了了！系統你滾出來受死！！

［五，一，現在開始穿越！］

系統！我x你xxxxxxx

髒話還沒罵出口，許茉就暈了過去，等她再清醒時，人正站在宴會場上，她穿著精緻好看的禮服，手舉香檳和其他名媛碰杯。

程序之快，顯些令許茉喘過氣來。

她咬牙切齒地握緊酒杯，在心裡狠狠發誓：系統，你給老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