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試圖分離

“茉茉，今天我做晚飯，煮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怎麼樣？”

“不用了，社團有事，我在外面吃。”

“嗯……那好，我將雞翅放在冰箱，給你買草莓等你回來。”

“不用等我。”

“……為什麼？”

許茉將手頭的書本塞進包包，開口道：“最近這段時間我住宿舍，等忙完手頭的事情再回去。”

話筒對面的顧深略顯遲疑，在短暫的失落之後，重新打起精神，對她說：“其實……我可以去接……”

“顧深，我還有事，先掛了哈。”

“嘟嘟嘟……”

話筒中傳來盲聲，像是一把把小錘子，砸在他胸膛處，引起一陣陣錯亂又恐慌的漣漪。

顧深失神地望著手機，心裡空落落的，茫然不知所措。

他沒有誤解，許茉……的確是在逃開他，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三天之前，她還躺在自己懷裡安然入睡，明明才三天而已……

他是不是做錯事情，惹她生氣了，即是如此，她可以向自己說清楚啊，為何要變得若即若離，令他惴惴不安，坐立難安。

顧深猶豫再三，終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和想念，將燒好的晚飯裝進飯盒裡，騎上電動車往學校趕去。

對此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的許茉，方才從圖書館裡走出來。

許茉手裡捏著一本小冊子，裡面全是她設計好的感情矛盾點，最近幾個月，因為她和顧深相處的十分融洽，所以虐戀程序已經下降到15％了。

系統也忍不住提醒許茉，告訴她程序有些緩慢，在一個次元世界中待太久並不是件好事，所以許茉再不情願，也要開展計劃了。

許茉拍了拍手裡的小本子，表情俏皮地哼唧一聲：“讓你再口是心非，讓你再欺負我，還擰巴到極點，心裡有話也不說清楚，顧深，你別怪我狠心哇。

深深……只能對你說句抱歉了。”

為了和顧深分開，許茉決定去申請學校的留學生名額，其實她知道，顧深如此優秀，學校和導員早有意派他出去留學，但顧深因為許茉的原因拒絕了他們，而現在許茉卻在背地裡申請，若是過程順利，她會自然而然的跟顧深分開。

三天的時間，將準備資料整理好上交，她剛出教學樓就接到了顧之沁的電話。

“喂，茉茉，聽說你提交了留學的資料？”

許茉會心一笑，回答道：“你的訊息夠靈通的，對啊，我和你申請了同一座學校，你高不高興？”

“我當然高興，前不久我還邀請你一起出國，不知道被你拒絕了多少次，這下好了，你我，再加上小二和顧深，我們四個人一起……”

許茉猶豫片刻，對她說：“不，沒有顧深，只有我一人申請了專案。”

對面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忽然傳來尖銳的爆鳴聲。

“啊？！！茉茉，你不是跟顧深和好了麼，為什麼會這樣？”

許茉低著頭，揉捏著手指上的紋路，憋著嘴說了句：“我和他相處的這幾個月，仍覺得不太合適，沁沁，我想跟他分手。”

顧沁在對面扒拉著頭髮，反覆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時，才開口道：“你……你決定好了？有沒有跟顧深攤牌？”

“嗯，決定好了，還沒來得及說，我想著留學申請一透過就給他說。”

“不不，我還是建議你先去跟他溝通，茉茉，顧深並不是平常人，別看他在你面前一次次妥協，但他仍有自己的驕傲和底線，你不要小看他，不要到最後鬧得魚死網破，我怕……你會受傷。”

許茉捏緊電話，不自覺嘆了句：“還是……你最懂他。”

“茉茉，你剛才說什麼？”

“哦不，沒什麼，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會攤牌，你不用擔心我。況且……我相信顧深，他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卑鄙，但事實如此，顧深他絕不捨的傷害許茉。

兩人又簡單的聊了會便結束通話電話，許茉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學校小公園處，回想前幾個月的時光，每到午飯時間，顧深都會帶著她到這裡吃飯，美其美曰說是不想被別人打擾，要享受二人世界。

許茉也跟著他胡鬧，冬日的天氣總是凍人心肺，連撥出的氣都透著冰冷，在空氣中化成霧，緊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每當這個時候，顧深都會從懷裡掏出暖寶寶，塞進茉茉手心。

“專門暖好的，這樣就不會冷了。”

以往貼心的言語還在耳邊，可當時還在身邊的人，卻不會出現。

哎，心情不太好，忽然想喝酒了。

許茉乾脆到商店裡買了幾瓶啤酒，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去酒店開了間房，喝醉後睡得天昏地暗，痛快也難受。

她醒來時頭痛欲裂，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拿過來一看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她忙找到充電器插上，在開機的一瞬間，呆愣在原地。

好傢伙，只短短一夜的時間，顧深竟打過來幾十通電話和資訊。

［茉茉，我在宿舍樓下，你快點下來。］

［小壞蛋，再不出來，雞翅就要涼了哦～］

［茉茉？你在幹什麼？你的電話怎麼關機了？］

［茉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到底去哪裡了？］

由此到三個小時之後，他又發來訊息。

［茉茉，我找不到你，你宿舍的同學也沒有你的訊息，我求求你，給我回電話好麼？］

眼眶湧上一股熱意，帶著滾燙的溫度，將許茉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屏障狠狠擊碎，她險些就要收回所有計劃，向他妥協，卻在最後一秒，將手機狠狠拍在床上。

“叮鈴鈴。”

手機鈴聲不斷響起，許茉接起電話，對面的人不給她反應，率先驚呼道：“茉茉，你人在哪裡？蒼天啊，顧深出事了！”

許茉無法用言語描述這短短几秒之間的感受，就好似天塌了般可怖，許茉甚至失去了所有知覺，木木問道：“他……他在哪裡？”

……

醫院，許茉從外面衝進來，順著別人給的路線，尋到急診室，此時顧之沁和小二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許茉迎上來，顧之沁忙上去，緊緊握住許茉的手。

“沁沁，他怎麼樣，你快點告訴我。”

顧之沁察覺出許茉的異常，她雖故作鎮靜，但姿態和情緒都緊繃在一起，彷彿下一秒就會碎掉般，不堪一擊。

“沒事，你先別急，顧深正在裡面做檢查，現在應該快結束了。他找了你整整一夜，可能是太過睏倦，所以在拐角的地方跟轎車撞了一下。

我和小二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剛好被拉走，所以直接趕過來了。”

許茉聽聞，全身像散了架般，滑落在地上，她驚慌失措，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捂住洶湧而出的眼淚，口中唸唸有詞：“我不是故意的……這並不是我定的那樣……”

顧之沁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仍儲存了最溫柔的姿態，什麼也不問，將許茉緊緊抱住。

“別怕別怕，茉茉，顧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