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城市的夜晚比看到的地圖複雜得多
重回大學,要創業先散夥 想抽菸的貓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範局長,你一定要出手幫忙啊!”易萬念滿臉焦急地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惶恐和無助。
就在剛才,那名負責調查的刑警從刑偵科室走出來後,易萬念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一般,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緊緊地抓住了範局長的手。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傳遞著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易萬念的情緒異常激動,他使勁地搖晃著範局長的手,彷彿這樣就能讓對方感受到他的迫切心情。他的雙眼緊盯著範局長,眼中流露出一種近乎哀求的神情。
對於易萬念來說,夏穀草背後的飛鳥驛站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商業專案,更是他精心策劃的商業佈局中的關鍵一環。這個驛站的運營狀況直接關係到他的利益和未來發展。如果夏穀草出了什麼狀況,那麼整個飛鳥驛站的運營都可能會受到嚴重影響,甚至可能導致整個商業計劃的失敗。
“老易,你先冷靜一下。”範局長皺起眉頭,看著易萬念如此失態,他不禁感到有些無奈。他輕輕拍了拍易萬念的手,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是這次的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範局長語氣嚴肅地說道,“這不僅僅是一起普通的民眾受襲事件,其中可能涉及到更復雜的情況。”
他頓了頓,接著說:“如果夏穀草被找到的話,情況可能會變得更加複雜。我是說如果,畢竟目前我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與這起事件有關。但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謹慎處理,不能草率行事。”
範通說話時的語氣中似乎暗藏玄機,這讓易萬念感到十分困惑,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茫然還是茫然。易萬念瞪大了眼睛,試圖從範通的話語中捕捉到一些端倪,但他發現自己的智商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掉線,完全無法理解範通的意思。
範通看著易萬念那副除了懵逼還是懵逼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無奈。他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這樣的細節你都沒有想通嗎?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遭到襲擊呢?而且被劫走的偏偏是夏穀草,這難道不奇怪嗎?”
易萬念聽了範通的話,依然是一臉的茫然,他的思維彷彿被禁錮在了一個死衚衕裡,怎麼也轉不過彎來。範通見狀,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還有,你們的聚會,你們有和其他人提起過嗎?”
易萬念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和其他人說起過聚會的事情。範通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頓了頓,然後瞄了一眼易萬念,也沒有給易萬念回答的機會,直接替他把話說了下去:“既然會有人找上門來,而這又不是你們的問題,那麼……”
範通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易萬念的心中猛地一震,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難道真的是……
配合著梁亦凡所提供的資訊,事情的發展方向似乎變得越來越清晰明瞭。若不是這樣,又怎能解釋在突發事件發生之前,他們幾人能夠如此順利地離開私房菜,完美地錯開了夏穀草與塗江南司長遇襲的時間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來到了晚上 9 點多。夜晚的風有些微涼,公安局的正門外,燈光顯得有些昏黃。四個人依次走出大門,儘管他們並沒有被扣押,只是協助調查而已,但經過連續兩個多小時的詢問,每個人的耐性和精力都已經被消耗殆盡。
易萬念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他身著一套價格不菲的西裝,在燈光的映照下微微閃爍著光芒,但此時的他面色凝重,雙眼不停地遊移,彷彿心中藏著許多事情。
他的腦海裡不斷迴響著剛才範通說過的那幾句意味深長的話:“如果,夏穀草真的被找到了……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你們出問題,那就只能是他的問題了。”
這些話就像一顆顆釘子一樣,狠狠地釘進了他的腦海裡,讓他的思緒像脫韁的野馬一樣,開始急速地翻滾起來。
“這太奇怪了……就算是塗江南那邊出了事,可為什麼偏偏會牽扯到夏穀草呢?而且,為什麼我們那一桌人會那麼巧,剛好錯開時間離開了呢?”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設計好的佈局嗎?”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目的並不是要傷害誰,而是要把人引入這個局中?”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他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這一桌人,從一開始就被某個隱藏在幕後的力量“利用”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導他們成為旁觀者,好讓他們置身事外,從而達到避嫌的目的?而夏穀草,則不幸成為了那個被推入棋盤中央的人,成為了這個局的關鍵棋子。
而走在前方的梁亦凡,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手機螢幕上。螢幕的亮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他不斷地滑動著簡訊和通話記錄,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線索。
這個手機裡的定位應用,實際上是一款在未信聊天工具上開發出來的輔助工具。梁亦凡並不是在等待普通的回覆,而是在仔細分析猴子最後定位訊號發出的時間點和區域跳變。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視,他終於發現了一個關鍵資訊:“16點32分之後,訊號就開始跳動,進入了工業東區的黑區帶。”他不禁皺起眉頭,因為他知道那個地方有基站訊號遮蔽,這意味著猴子的手機在進入那個區域後,很可能就失去了聯絡。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夏穀草在來魔都市的路上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城市的夜,比你看到的地圖要複雜得多。”這句話讓他恍然大悟,他開始意識到,夏穀草的失聯絕對不是偶然或者失誤,而是被一股早有預謀的力量所吞沒。
黃維一路上看著易萬念,似乎想開口,又咽了下去。剛才公安局裡的盤問,其實他也意識到了一點非常關鍵的東西:
塗江南之所以中招,可能根本不是夏穀草的衝動行為,而是某種“戲劇性的安排”。
而身為團隊裡最老練的宋美利這時候則顯得更為沉默。
“既然公安系統都已經卷入,甚至啟動了從上面傳來的密報通道……會不會,這已經不是一個‘突發事件’,而是某種‘預演’?”
他忽然聯想到某些內部會議中聽到過的傳聞:“秩序鏈”正在清查異常混血血統、脫序隱系血脈繼承人,而夏穀草的來歷從未完全公開……
實際上,範通在最後一刻對易萬念所說的“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其背後所隱藏的深意絕非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彷彿這句話並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然而,他的語氣卻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卻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
“老易,有些事情你可以幫忙,幫一下也就算了;但是有些事情水太深了,連我都只能……隔岸觀火。”範通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無力感。
這不僅僅是一種“勸退”,更是一種提醒。易萬念自然能夠理解範通的意思,但是他卻無法退縮。飛鳥驛站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一項投資,更是他最後的機會,一個能夠讓他洗白身份、重建信用、突破商業瓶頸的核心資源平臺。
而夏穀草,則是這張大網中的“關鍵結”。
四人各自懷揣著心事,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還是宋美利首先輕聲打破了這片沉默:“我們得儘快和猴子聯絡上。如果他真的已經探到了現場,也許現在……他比公安系統更接近真相。”
黃維也趕忙附和道:“沒錯,現在可不是鬧情緒的時候,大家必須團結起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各自為政了,得重新協同合作才行。”
梁亦凡微微頷首,表示同意黃維的說法,但他的眼睛依舊低垂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梁亦凡緩緩開口道:“不過,在沒有得到猴子的回覆之前,我們確實不能輕舉妄動。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只能乾等著,我們完全可以去調查一個人。”
易萬念聽到這裡,精神一振,連忙追問道:“誰?”
梁亦凡這才抬起頭,目光冷冽地看向易萬念,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說道:“蔡薇薇。”
工業廢廠外 · 臨時匯合點
夜色徹底籠罩了整個廢棄工業區,路燈昏暗,遠處偶有野貓穿梭,傳來一兩聲貓叫,給這片死寂之地平添幾分陰森。
猴子蹲在一堆散亂的磚堆後,手裡拿著一張老舊的廠區結構圖,上面標著幾個已經廢棄不用的製冷機組與倉儲通道。他的臉上沾著血漬和灰塵,神情卻格外專注,甚至可以說是冷酷。
幾名成功突圍的線人,正在他身邊輪番彙報。
“我們那邊衝出去的時候,從c通道南段的消防梯下來,躲進了貨車通道的排水井裡。”
“我從製冷機房外圍看到有人拎著氧氣瓶和呼吸面罩進出,明顯是在偽裝清洗,實際有人藏在那裡!”
“還有,還有一個重要點!”一名身穿乞丐偽裝的女線人小聲補充,“我聽見他們有一段對講,提到了‘負二層臨界倉’,說是‘核心區未經許可不得開啟’,還有人說‘那個試驗體如果失控,蔡小姐是要負全責的’!”
這番話讓猴子瞳孔猛然收縮。
“試驗體……臨界倉?”
猴子迅速將“製冷機房”、“氧氣裝備”、“負二層”、“試驗體”這些關鍵詞串聯起來,腦中瞬間浮現一個可怕的念頭——
“夏穀草根本不是簡單被囚禁……他被‘控制’,也可能已經被‘啟用’!”
“這張廠區圖雖然老,但它的竣工年代正是上世紀90年代,那時候的廠房地下一般會有兩層防護冷藏區。”黑貓拿起一支記號筆,迅速在圖上勾勒出幾條連通走廊。
“這一區應該是表面車間,根本沒人值守——我們這次從東門正面突進去是中計。”
“可是如果我們從裝置冷凝井這一邊潛入,走這條已經廢棄的氨製冷主管道,有可能繞進負一層——再設法找到負二層的隱藏通道口。”
黑貓補充道:“老廠的很多製冷主機井是連通的,關鍵看管道有沒有徹底堵死。”
猴子立刻拍板:
“就是這條了,我們今晚再幹一次,但不是硬衝。”
“我們分成兩組,我帶一組從主井進入,黑貓帶人封鎖廠外可能的‘緊急撤離通道’,讓他們知道——這次,我們是來拿人的。”
戰術安排 · 三重保障
1. 潛入組(猴子帶隊):5人,攜帶竊聽干擾裝置、氧氣瓶與割管工具,從製冷主井沿主通風管線潛入負一層,目標是探明“臨界倉”位置,並嘗試奪回目標。
2. 切斷組(黑貓帶隊):負責切斷對方警報訊號中繼塔、鎖定應急電源、封堵可疑地下逃生口,阻止目標被二次轉移。
3. 通訊中繼(遠端線人):負責架設訊號放大器,與猴子小隊保持全程通訊,確保“橙級緊急聯絡頻段”隨時可連線葉雨桐後臺技術組。
月亮從雲層中漏出一絲光輝,猴子站起身,拍拍褲子,掃視眾人:
“兄弟們,今晚之後,這事就不是我們能收場的了。”
“但夏穀草是我老大,是我們飛鳥驛站的根。只要他還活著,就不能被這些人拿去當什麼‘試驗體’——”
他眼神如刀,語氣低沉卻堅定:
“這一仗,不為錢,不為名,只為一個人,不該死在他們的陰影裡。”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