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一旁的女子拽著桃子的衣服小聲說道。

桃子不情願的提著籃子走了,還時不時的往回看嘴裡也不知道嘀咕的啥。

“阿竹哥,你這是哪兒弄來的,這騾子還沒長大吧,我還以為是驢。”三丫說出來自己都想笑,明明是她沒有見過騾子。

“這是我昨晚去鎮上買的,老陳叔家的驢車自己要用,我們也不能一直沒有自己的工具啊。”阿竹牽著騾子去裝要帶去鎮上的物品。

“這得不少錢吧?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三丫迫切的問道。

“不貴。”

葉竹越簡單的回答,三丫知道就肯定有事情。

葉竹回去拉一些編制物一起去鎮上賣,剛把騾挪車停院門口,一聲聲騾叫引得村民都看稀奇。

“阿竹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阿婆拉著葉竹的手擔憂的眼神看的葉竹一陣自責。

“奶奶,我昨晚去鎮上了,我去買了一輛騾車。”葉竹攙扶著奶奶出來看騾子。

“你哪裡來的錢買它呀?你該不會是....”阿婆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奶奶,沒事的。我們家也需要它,這樣以後下地的重活就交給它了。”葉竹寬慰著阿婆。

“你今天早點去了早點回來,我們談談。”葉老臉色深沉的說道。

葉竹搬著物品裝車時,村民圍著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葉兵,你快點去看看,那個掃把星買了一輛騾車回來了,那得好幾百吧。倆老不死的不知道把什麼值錢的物件給他了。”

“你看看你個窩囊相,什麼都沒弄到,天天過得還不如你媽家的豬。”柳氏的刻薄言語讓葉兵抱頭撓腮的很是氣憤。

“你別說了。”葉兵第一次大聲的反駁。

“這日子沒法過了呀,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柳氏站起身來往葉兵的胸膛撞了上去,撞的葉兵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

“她這不是自己想死,她這是想他男人死吧。”本來兩家就離得不遠,看騾車熱鬧的群眾成功轉移到葉兵家門口。

“看來這女人不能太胖了,這不是要老命嗎?”男子看到這場面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

“不會要老命,最多啊,吃不消....哈哈...”一旁的男子打趣道。

“人家都打起來了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小嫂子冷哼道。

“老婆,你消消氣。我下次不跟你頂嘴了,你氣大了更不容易懷孩子。”葉兵拉著柳氏道歉。剛剛還在大笑的男子用唇形附和著葉兵的話。

“你呀!”兩人相視一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平時去鎮上驢車半小時的路程,葉竹趕著騾車只要了一半的時間就到了酒店門口,老闆早已經站在門口東張西望了。

“後生今天不錯啊,都趕上騾車了。”老闆連忙招呼著卸貨,打趣著葉竹。

“這騾車得要兩三百吧,好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喲。有這實力何必這麼辛苦的賺這點小錢。”老闆一邊給三丫稱重結賬,調侃著他們。

三丫這才知道這輛騾車的價格,不免有些擔心他是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以前阿婆生病都是家裡賣竹筐的錢。

“阿竹哥,你這騾車是哪裡來的錢?辛苦一點沒事,但是違法的不能碰。”三丫擔心的看著葉竹的眼睛。

“你放心,我不偷不搶。這錢都是乾淨的。”葉竹看著三丫的眼睛真誠的說著每一個字。

看來我要加快掙錢的腳步了,不能讓他們一起跟著吃苦;三丫心裡暗下決心。

“我們買一點雞仔吧。”三丫挑選著小雞。

一路上除了兩人的歡聲笑語,伴隨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雞娃子的歡快的聲音。

夜幕降臨,屋內的三人神情嚴肅的好像空氣都靜止了。

“你把它賣了?”葉老吐了一口焊煙霧。

“嗯,爺爺。我天天戴著也沒什麼價值,讓它發揮著它的價值不是更好嘛。”葉竹努力的解釋著。

“賣了多少錢?”葉老神色稍稍緩和了點。

“350。”

“騾車多少錢?”葉老繼續問著。

“380。不過還差十幾塊錢賒著的。”葉竹小聲說道。

“阿竹啊,你這麼做會後悔嗎?那可是你媽留給你唯一件東西。”阿婆激動的有點咳嗽,自從上次吃了三丫他們買的藥後很少咳嗽。

"萬一,萬一這女娃娃長大了,她不跟你一條心怎麼辦?她今後不可能在這個山卡卡一輩子的。"葉老看著沉默的孫子,打著預防針。

"那我也認了。"葉竹堅定的說著,葉老看著孫子的這股勁也沒有多說什麼,示意阿婆把東西交給他。

“這是我和你爺爺的棺材本了,你拿去吧。把剩下的錢都交了吧。”阿婆遞給孫子一個布團。

“奶奶,這錢我不能要,你們留著吧。”葉竹推著阿婆遞過來了錢。

“我們老了就靠你養老了,這錢也用不上。你就拿著吧!”葉老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進了裡屋。

葉竹握著沉甸甸的布包,這裡面不光是二老的養老金,更是對他的無法估量的愛。

有了騾的幫助,荒地很快都整理了出來,屋旁搭建了簡單的雞棚,三丫從半山腰的小溪引流了水到家裡。水管很貴就用竹子破開,打通中間的關節處,再兩塊竹子覆蓋做成簡單水渠。

三丫把這方法教給村裡其他的村民,解決了大部分用水,節約了挑水時間。

寒冬,刺骨的風吹打著門窗,村裡的人更是早早的鑽入了被窩。顯得夜裡格外的寂靜。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睡夢中的葉老一家。

“爺爺,阿竹哥。你們快醒醒,羊....羊....”三丫又冷又渴又累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大半夜的都在叫阿竹哥,阿竹哥,發春的野貓嗎。”隔壁房裡阿梅發著牢騷。

“你這妮子怎麼說話的,也不知道害臊。”母親的呵斥聲讓發牢騷的阿梅躲在被子裡不敢出聲。

“怎麼啦?”葉竹披著衣服開啟門看著滿臉通紅的三丫關切的問道。

“讓三丫進來吧,外面多冷啊。”阿婆吩咐著阿竹。

“奶奶,不用了,羊要生了咩咩叫半夜了,我害怕。讓阿竹陪我去看看就行了。”三丫搓著雙手,朝屋內喊道。

葉竹拿著火把,三丫把手揣荷包裡,一路上只聽見兩人的腳步聲。

兩人還在轉角處就聽見羊悽慘的叫聲,聽著羊的叫聲,三丫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被父母賣給王麻子強行同房傷了根源,一生都沒有孕育自己的孩子。這也是她後來一直未成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