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忱對上了我的眼神,然後迅速移開,別過頭,輕聲地跟我說道:“你……他們……”

我起身,看著眼前歪著頭的肖忱,不知為何升起一陣心酸,於是便跟他說,“我們先回宿舍吧,天已經很晚了。”

他詫異地轉過頭,然後盯了我一會兒,隨即呆呆地點了點頭。

我們走在路上,但他始終在我身後大約一兩米的地方跟著我,我停他也停,我一轉頭,他便也趕忙轉頭。

我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肖忱,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們兩個並排走。”

他愣了一下,然後趕忙站在了我的正右方。

突然內心感覺自己似乎太過於霸道,人家愛怎麼走就怎麼走,幹嘛非要要求人家和自己站在同一排呢?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從辦公室聽說肖忱和自己有一定關係之後,為什麼突然感覺和他似乎親近了不少?

我思考著,可越來越想不通,滿腦混沌……

看肖忱這個樣子,他似乎也知道我剛才在辦公室裡聽到了什麼,那麼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吧。

就當我要張口的時候,肖忱突然說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呃,在你開口的那一刻,我想問你來著,但是現在我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我撓了撓頭,問:“我們是不是認識在成為大學室友之前就認識?”

肖忱默了一會兒,隨即嗯了一聲。

我接著問,“你……”

肖忱打斷,“小逸,我,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小逸?

我:“你是不是曾經出現過我夢裡?”

肖忱:“嗯,本來我當時就想跟你坦白來著,不過我看你當時心情不好就忍著沒說。”

我:“那……”

肖忱:“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對不起。”

看著肖忱那副罕見的都要哭了的樣子,我頓時亂了手腳,愣在原地。

我:“應該不會要掉眼淚吧?”

肖忱被我這句話逗笑了,“不會,只是剛剛有沙子吹我眼睛裡了而已。”

撒謊都不會撒,方圓哪兒來的一粒沙子?

我沒有拆穿,邊走邊問,“那我們之前為什麼會認識?哦,對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裡?”

肖忱:“不知道……不過無論在哪裡我都會守護你的。”

我:“為什麼你非要守護我呢?”

肖忱一聽,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低下頭,喃喃地說:“你果然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我彷彿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不對呀,哪裡有過分唉?肖忱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

我還是趕忙說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

肖忱緩緩起頭,直視著我的雙眼,“小逸,我們之前的事情,一時間根本講不完,而且,我並不希望你想起那段時間的記憶,哪怕是被你忘記。”

我正欲張口,肖忱又補充,“不過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成為什麼樣的人,我都會永遠守護你,這是我曾經的誓言,也是我如今對你的約定。”

我:“過去的我們……”

肖忱:“小逸,在你已經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的時候,我會全部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請你相信我。”

我撥出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的資訊量實在過於巨大,不過,還是有一定收穫,起碼肖忱不是交接者,而且專老師沒有惡意。

肖忱打斷了我的思考,“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懵了,“我答應什麼事情?”

肖忱:“以後在人前我還是稱你為林逸,不過我們兩個獨處時,我想一直都喊你小逸,可以嗎?”

我:“隨你,稱我什麼都可以。”

肖忱眼中終於充滿了笑意,“好。”

過了一會兒,我問肖忱,“你知不知道我們其中的交接者是誰?”

在我還擔心肖忱不知道交接者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回答我,“不知道,按理說交接者身上都會有著濃重的經文味道,可惜他隱藏的太好了,我根本嗅不到,你必須要找到交接者嗎?是界魂逼迫你的嗎?”

看著他逐漸嚴肅想要揍人的表情,我:“不是不是,必須要找到交接者,我們才能回到現實的世界……”

肖忱:“你手腕上的痣痛不痛?”

畫風突然一轉,我:“不痛啊,昂,不過有的時候會突然刺痛一下,不過還是可以忍住的。怎麼了?”

肖忱聲音越來越小:“你總是習慣忍著……現在只有我和你知道界魂的這個秘密,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和我說,我都會陪你一起解決的,不要事事都忍,答應我。”

說罷,他把小拇指伸了出來。

這是要和我,“拉勾上吊100年不許忘嗎”?

太幼稚了吧!

不過我最終沒有抵抗住肖忱的眼神攻擊,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小狗正淚眼汪汪可憐巴巴地看著你,根本不好拒絕,無奈只好把我的小手指也湊過去,和他完成了這項“交接儀式”。

肖忱肉眼可見地心情大好,甚至嘴角的弧度都要抑制不住了,略帶笑意地跟我說,“小逸,這是我們這次的第一次約定……”

說著,他便開始興致勃勃地盯起了他的小拇指,然後還時不時地瞥一眼我。

原來肖忱的性格是這樣的嗎?

很快,我們走到了宿舍樓下。

肖忱:“小逸,交接者素來生性多疑,一會到宿舍,我能是你來說辦公室遇到的場景,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會一直掩護你,接下來我們的任務一是要找到交接者二便是弄清楚交接者的目的。”

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熱血,本來就很無厘頭的任務居然被肖忱說的如此激動,而且突然多了肖忱這麼個神隊友,真的好啊!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正要往上邁臺階,可是該死不死的下一秒我他媽居然被絆倒了,是哪個王八蛋把水灑到臺階上也不知道擦一下?我又一次直挺挺地摔進了肖忱的懷裡,看著肖忱笑眯眯的眼睛,我只覺尷尬,胡亂地說了一句,“天乾物燥,小心地滑。”

便趕忙往樓上跑,實在不想直面面對這種尷尬的社死場景啊!救命啊,為什麼我總能這麼尷尬社死,還每次都是要在肖忱面前!

肖忱站在樓下,看著連滾帶爬上樓的我,嘴角漸漸彎起,喃喃地自言自語,“我們終於正式見面了,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