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皺皺眉,突然讓我心裡咯噔一跳,不會觸碰到什麼逆鱗了吧?
結果沒想到花娘告訴了我一段往事。
花村的悲劇源於多年之前的一場祭祀,關在高塔裡的邪祟就是那場祭祀的產物。
祭祀失敗,自然要受到懲罰,只是這場懲罰,卻讓整個花村賠上了命。
“那你……”
我想問花娘怎麼沒事,話說到一半,她彷彿已經知道我要問什麼,抬手取下脖子上的項鍊:“我曾是花村祭祀,這是一條辟邪法器,有這個東西在,邪祟不敢對我動手。”
隨後又摸了摸腰間:“這綢緞也是,能制伏邪祟,卻無法讓它消失。”
“所以你就把它關進了高塔內?”
花娘點點頭,“上次是我沒有提防,讓邪祟逃了出去,之後便不會在發生同樣的事。”
說完這番話,花娘突然眼眶泛紅,似乎回憶起什麼傷心事。
看著花娘這模樣,我有點於心不忍,這邪祟一日不除,整個花村就永遠無法得到解放,況且這件事還跟陰陽家有關係。
想到這,我決定等孟曉生醒來後,跟他一道進塔,一探究竟。
花娘告訴我們,要想進塔,有一條暗道,那條暗道是連線後山的一座古墓,只有先進入古墓,才能在邪祟毫無防備之下進塔。
我記下了花娘大的話。
一直到到第二天下午,孟曉生才醒來,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跟他在花娘的指路下,決定去村後的大山,進入古墓。
因為天氣原因,一切是昏暗的,但還是可以看到遠方有一座大山在霧裡若隱若現。
這座山平地而起,坑坑窪窪,卻是極高,彷彿觸到的天穹,只有半截露在外面,上一截就沒入到了雲端。
好大一座山!
我感嘆,自己竟然在來的路上沒有看到,想起路上的場景,突然一驚。
但這古墓底下會有什麼呢,跟陰陽家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可不認為陰陽家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個村子,而且當年的那場祭祀,顯然發生了什麼。
“這座山原本並沒有多高,以前只是一個小土坡,但自從那場祭祀之後,這山長了足有數百米!”花娘說道。
我有些吃驚,這種大山一般都是大自然的產物,需要無數年的演變,才成了一座山,這裡面還要有許多複雜的因素,什麼地殼運動,流水侵蝕,但絕對不可能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瘋狂生長數百米,這手段堪比鬼神。
來不及等我感嘆,花娘又說道:“這大山從遠處的任何角度都看不到,只有走近才能發現。”
這一句話解答了我的謎題。
“聽老一輩的人說,是上面住著的大仙生氣了,所以才使手段平地生出一座大山來。”
聽到這裡,我跟孟曉生大致明白了這裡的地理情況,準備明天一早下墓看看。
天漸漸黑了,雖然花娘看似已經無害,但我和孟曉生也不敢太掉以輕心,兩人決定在同一屋裡湊合一晚上。
天空之上還是那麼密佈的烏雲,光線更暗了,之前還可以看的到那大山,現在連山都看不到了。
風漸漸強勁起來,其內夾雜著的雨滴也大了。
“轟隆隆~”
雷電肆意穿梭在雲層之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吃過晚飯,我和孟曉生藉著昏暗的燭火,看向外面,總感覺有什麼存在也在注視著我們。
又過了一會,天完全黑了下來,我看了下時間,發現現在只有九點鐘。
因為雲層的緣故,不只是太陽,月亮和繁星也不見了蹤影,所以今晚的夜異常的黑,不能視物。
兩人合衣躺在床上,閉眼入睡。
一夜無話。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有微弱的日光穿透了厚厚的雲層,照射到大地上。
跟花娘交代了之後,我和孟曉生便準備進山下墓。
那座大山看著挺近,但真正走起來卻怎麼也到不了目的地,一直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我跟孟曉生才走到了山腳下。
山的附近很是荒涼,四下望去,一片蒼茫的景象,哪裡還有什麼方向感,早不知道了東南西北。
我們走的不慢,清爽的風吹來,也不覺得累,就這樣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卻突然發現不對。
明明我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抬頭望去,卻發現明明已經在山腳下,但是怎麼也靠近不了這座大山,就好像……
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走!
難道是參照物的原因,這山體過於龐大,所以才看起來並沒有走多遠?
想到這裡,我跟孟曉生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多做停留,還是繼續邁著步子繼續前進,又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他孃的不對啊!”孟曉生大聲道。
扭頭一看,這山離我們的距離好像壓根都沒有變過,像是我圍著山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看著熟悉的景象,我也反應過來,這的確是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
“草,該不會是鬼打牆了吧?”
“這應該不是鬼打牆,我們的眼睛有時候會欺騙我們,在一些特定的角度,特殊的參照物前,我們眼前的直線可能並不直。”孟曉生說道。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走,閉著眼睛?”我問道。
孟曉生搖搖頭說道:“人在閉著眼睛走的時候是根本走不直的,一般人會向右手邊的方向打轉。”
“那沒有什麼辦法嗎?”
孟曉生略做沉吟,說道:“我們眼前的一切都是由於參照物和角度的原因,如果我們選定身前的一個點,這麼走過去,到了這個點再參照這個點選定一個直線上的參照物,就應該走的出去。”
雖然聽不太懂,但我還是點點頭,眼下也只有按照這貨的方法了。
我抬頭向四周看去,入眼處還真沒有什麼可以作為參照物的存在。
這時候一顆已經乾枯的大樹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它差不多算是這大地上最為顯眼的存在了,這顆樹差不多有幾十年的樹齡,得兩人環抱。
這顆樹已經枯死,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乾枯的樹杈朝著天空豎著,其間沒有一絲的綠葉。
我有些欣喜,招來孟曉生就朝著這樹的方向向這顆樹走去,眼下只要離這座詭異的大山遠一些就行。
有了目標我們走的就很快了,但望山跑死馬的道理總歸還是對的,看起來不遠的路程,走起來卻還是有很長的距離。
而且隨著我們的前進,腳下的路也不似剛才那般平坦,慢慢變得陡起來,像是在爬坡。
等我扭頭檢視,發現之前我們所在的那個地方已經在我們的腳下了,距離我們有了很遠的距離,離那大山也近了一些。
這下我心裡有了底,也鬆一口氣。
這下就有了動力,說明我們走的方向至少是對的,沒有再繞回去。
我們朝著那大樹走的速度更快了一些,想要快點逃離。
又走了很久,我已經是氣喘吁吁,心中直罵娘。
“這他孃的是真有點遠!”孟曉生也嘀咕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看似很清晰就在眼前的這顆樹,居然距離自己有這麼遠的路程。
稍作休息了一會,我們繼續朝著那顆大樹繼續走去。
就這麼又走一會,終於走到了這大樹旁邊,看著眼前的大樹,我直接坐在地上,太特麼累了,感覺像走了十幾裡的山路,累的全身冒汗。
這時的能見度高了起來,雖然還是看不到太陽,但卻模糊著可以看到遠處。
我和孟曉生稍微歇息了一下便回過神來,這時我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想要找下一個參照物。
我就站在這顆樹旁邊,用手撫摸著它粗糙的紋路,這個時候發現我們站的地方不一般。
這樹下方是一片向下的土坡,再往下,就是一片繚繞的雲霧,透過這些灰色的雲霧,可以看到下方荒涼的黃褐色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