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依、王露,兩個不同職業的女人,客人很多,其中不乏一些背景強大的客人。

好在中央巡查署的背景夠硬,行事果決,調查了大部分人昨晚的動向,結果要麼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要麼相隔千萬裡,根本沒有動手的時間。

其他一些沒背景的,或者在本地的已經緊急傳喚進行審訊。

坐在技術中心,張國忠和幾個同事一邊吃快餐一邊一幀一幀分析著兇殺影片,他有感覺這是他們離異常最近的一次。

王二龍的屍體已經被送去法醫鑑定,雖然有影片證據表明王二龍是自己裂開的,但是多年的辦案直覺告訴張國忠,這絕不可能。

最大兩個嫌疑人李依依和王露,現在的精神狀態極為不穩定,此時正在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在心理醫生的安撫和催眠下,兩人吐露了不少秘密,只不過百分之九十都是一些混亂的男女私情。

王露長的很漂亮,還是本市的在校大學生,在學校有不少追求者。

查了一下,除了一個叫李海童的男生好幾天沒來上課,其他人不是在打遊戲,就是在王露的愛搭不理中用酒精麻痺自己。

警衛司的效率極高,很快就找到了李海童,調查發現李海童這幾天回老家為自己的爺爺辦喪事去了。

李依依那邊就複雜許多了,審查結果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於此同時,警衛司也在展開對王二龍的調查,王二龍是典型的黑轉白,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

況且這人賄賂的高官也不是少數,導致調查進度緩慢。

仔細看完筆記本上的資訊,沈詡並沒有的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拿出一包泡麵,猶豫了一下,還是煮了。

吃完後在筆記本上寫了一行字,我今天下午要賺夠五十塊錢。

並不是沈詡有許願的習慣,而是這個世界的“自己”有這樣的習慣,他只能延續。

哐當作響的電梯密密麻麻嗎貼滿了小廣告,什麼換鎖的,修水管的,重金求子的,上門按摩的……

要不是沈詡窮到用不起手機,還真想打電話給富婆,能不能先給點路費。

金花小區有錢有能力的大都搬走了,這裡成了廉價的出租房,像沈詡這樣一天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有很多。

沈詡之前雖然也很窮,好在有政府的救助,勉強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這個世界就沒這般運氣了,資料顯示只讀了個小學三年級。

對於這點沈詡倒是不怎麼在意,文憑代表不了知識,只要想學,任何時候都可以。

小區的門口乾掛大理石早就脫落,重新刮的大白布滿了各色塗鴉,以抽象或寫實的風格描繪著人類的繁衍行為。

沈詡看了一眼,發現不會動,頓覺無趣,將黑色衛衣的帽子戴在頭上,低著頭向前走去。

隨著城市建築的老去,昔日的的繁華也隨之落幕,大商場轉移,這裡成了小商小販的聚集地。

路過一家鳳霞補鞋的攤位時,沈詡多看了一眼,大紅的招牌清晰的印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對十分可愛的雙胞胎,三歲左右,攤主是個殘疾老婦人,看到沈旭到來停下手中的活,細細打量著,然後眼中的光暗淡下去繼續為客人補鞋。

打扮靚麗的年輕女孩也沒有催促,顯然知道些什麼。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陳舊但是沒破,想了想,拿起一條抹布自己擦了擦鞋上的灰塵然後付了一塊錢。

“借用一下抹布一塊錢夠了吧?”

“孩子不用付錢的。”

“他們叫什麼名字?”沈詡指著照片問道。

“郭平,郭安!”老婦人快速說道,眼神中帶著小心翼翼的希冀。

“好的,記下了!”

世間總有些混蛋去摧毀屬於別人的幸福,只為了那一張張能滿足自己慾望的紙幣,生命在他們手裡,是可以稱斤的。

這樣的事沈詡見過很多,他無力會改變,只能記住他們的名字。

“小哥行行好吧,我三天沒吃飯了。”

低頭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殘疾人,沈旭微笑的蹲下,右手伸進兜裡,然後緩緩放進裝滿紙幣的鐵盆之中,伸手一抓,一張五十塊被他抓在手裡。

雙腿齊膝而斷的乞討者立馬急了,死死的拉住沈詡的褲子,眼神兇狠的說道:“小夥子你怎麼能搶殘疾人的錢呢?”

沈詡伸手將乞討者的一條小腿從軟墊中抽了出來,也許是跪太久的緣故,任憑如何用力也拗不過沈詡,自知遇到狠茬子了。

眼看暴露,乞討者眼神越發兇狠。

叮的一聲一把水果刀掉在鐵盆中。

趁著沈旭愣神的功夫,乞討者站起來撒丫子就跑,錢也不要了,然後迅速掏出一把車鑰匙,開啟路邊的一輛豪車揚長而去。

周圍的施善者看的目瞪口呆,罵罵咧咧從鐵盆中拿回屬於自己的善心。

沈詡蹲在原地,靜靜的注視著鐵盆中的水果刀。

各色的手從鐵盆中取錢,唯獨沒有一隻手觸及水果刀。

沈詡隨意捏住一隻手,不顧對方的叫罵聲,將這隻手放在水果刀上,如同觸碰影子一般,手直接穿了過去。

“救命啊,有人猥褻!”

聲音粗獷,沈詡回頭竟然看到一個妝容精緻,雙峰高聳,喉結微微凸起的“女人”!

也許是看到了沈詡的面容,激動的“女人”夾著嗓子,變得欲拒還迎起來,“小帥哥……”

“滾!老子對娘娘腔沒興趣!”

“呸!死男人臭男人,你才是娘娘腔,你全家都是娘娘腔!”

沈詡眼神露出一絲狠色,右手直接抓住水果刀,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罵他家人了。

看著沈詡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水果刀,偽娘嚇得花容失色,扭著臀兒狂奔。

其餘的人看到沈詡拔刀,瞬間鳥飛獸散。

看著手中熟悉的水果刀,沈詡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越發期待夜晚的降臨,也許他可以問問王子濤。

忙碌一天的張國忠終於有時間趁著吃飯的功夫檢視一下安裝在沈詡家裡的監控錄影了。

“奇怪,這小子家裡昨晚沒進人,這王子濤是誰?是他的朋友?還是真的精神有問題?”匆匆看完監控,張國忠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只能轉頭去忙兇殺案的案子了。

回到家,看著水錶顯示的餘額,沈詡忍住洗澡的衝動,煮了最後一包泡麵,然後關燈躺在床上。

不大一會兒功夫,他的視線再度變成灰白色。

起身來到客廳,看著茶几上的水果刀,耐心的等待著王子濤的到來。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

“王子濤你!”沈詡抬頭,右手如閃電般將水果刀握在手中,“你是什麼鬼東西?”

“嗬,我是王子濤啊!”

全身腫脹沒有人形的怪物,彎腰從兩米二高的入戶門擠了進來,血紅的雙目盯著沈詡,腥臭的口水順著嘴角的獠牙滴落在地板上。

“你是王子濤?”沈詡起身,慢慢朝著臥室門的方向靠近。

“我是王子濤,我的好朋友,你好美味啊!”

粗壯的利爪朝著沈詡抓去,沈詡早有準備,順勢滾進自己的臥室並帶上門,然後一頭撞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

抬頭一看自己房裡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女人,一個三十歲左右,一個十八九歲的樣子。

被撞的女人只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撞了,一臉驚恐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砰的一聲,身後的木門被一拳打碎。

兩個女人尖叫一聲,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她們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感覺這裡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

沈詡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怎麼出現的,出於好心,他還是出言提醒:“快躲開!”

結果兩個女人臉色扭曲,雙手捂住耳朵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沈詡來不及多想,以為是王子濤變成的怪物使用了什麼手段,轉身用手中的匕首直刺被門框卡住的怪物胸膛。

如戳水豆腐一般,這一刀竟然沒有絲毫阻力。

本來十厘米的刀刃根本無法穿透怪物厚實的胸膛,可刀刃刺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色漩渦,飛快吞噬著周圍的血肉。

在怪物的嘶吼聲中,變成了一具瘦小的乾屍。

小心試探了一下,發現怪物已經徹底死去,沈詡轉身想看看兩個女人的情況,結果空無一人。

“張警官不好了,嫌疑人發狂了!”

張國忠起身狂奔至特殊拘留室,結果看到李依依和王露兩人,如瘋子一般互相撕咬著對方。

“快,快救人!”

費了好大功夫注射鎮靜劑將兩人控制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覷。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狂?”

“不知道,心理醫生下午還說她們的精神狀態有所好轉。”

“把診斷結果拿給我!”張國忠吩咐一聲,很快拿著診斷報告翻看起來。

“張隊,兩人只是輕傷!”

張國忠瞪了一眼前來彙報的手下,這特麼是輕傷?

趁著夢還在,沈詡先是將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後來到入戶門處,猶豫了一下一把推開門。

冰冷的雨水讓他打了個哆嗦,看著周圍茂密的植被,沈詡想退回去,卻發現門已經消失不見。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

再次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使勁握住手中的西瓜刀,既然退無可退那就繼續前進。

很快沈詡來到一處水窪,這是由雨水聚集而成的。

呱呱……

可能是沈詡的到來驚擾了這裡的小動物,嘩啦一聲,一顆臉盆大的青蛙頭探出水面,“兄弟買呱嗎?”

“瓜?西瓜?”沈詡眉頭一皺,又是西瓜,這西瓜到底是什麼?

“不是西瓜,是呱哦?”大青蛙聞言跳出水面,張嘴吐出幾隻小青蛙,“兄弟挑一隻吧!”

“不好意思,我沒錢!”沈詡禮貌拒絕。

“不要錢的,挑一隻吧!”

沈旭搖頭。

“挑一隻吧,挑一隻吧,否則你離不開這裡!”

“什麼意思?”沈旭將水果刀藏在身後,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交換遊戲,我給你一隻青蛙,你給我你身體的一部分。”

“我若不願意呢?”

大青蛙人立而起,全身肌肉隆起,“那你就留下來陪我!”

嗖的一聲,一條舌頭如利劍一般刺向沈詡。

不知為何,沈旭能看清大青蛙的一舉一動,並且全身充滿力量。

側身躲過,粗壯的舌頭將地面紮了一個深坑,然後又一個小青蛙從舌頭上起跳,向著沈旭撲去。

抬腿,一腳踢飛,順勢踩住舌頭。

大青蛙吃痛想要收回舌頭,卻感覺自己的舌頭彷彿被鐵釘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居然這麼弱?”

沈詡詫異道,然後露出瘋狂的笑容,持刀撲向大青蛙,一刀穿心毫無阻礙。

大青蛙的雙臂彷彿就是個裝飾品,被沈詡一刀紮在心窩依舊擺著剛才的姿勢。

還未仔細檢視大青蛙的屍體,眼前的環境開始褪去,沈詡胡亂抓了一隻小青蛙隨之消失……

黎明十分。

“張隊剛剛收到訊息,天華小區又死人了,死者叫王子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