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抵達後還要準備許多事兒,提前過去時間寬裕些。”

抵達恆山之後還要空出三日提前沐浴齋戒,還是早些啟程才能準備妥當些。

魏胤珩將人攬入懷中,俊臉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頰,溫柔哄道:“噦噦,對不會,你如今還在坐月子,孤—— ”

他話語微微一頓,最終還是改口了,“孤放心不下你。”

罷了,如今她尚未出月子,事情暫且不與她說,免得她憂心傷神傷身。

蕭綰妤沒察覺他的欲言又止,抱著他軟軟糯糯撒嬌:“夫君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個。”

“您能替陛下祭祀,此乃大喜事,您不必擔憂我。”

“嗯,噦噦真乖……”魏胤珩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心中將自個對他們母子三人安排的計劃再細細過一遍,生怕有什麼錯漏……

翌日,太子以長樂宮要給皇孫修繕寢室為由,將蕭綰妤母子三人接去承明殿居住。

之前不知道蕭綰妤懷的是雙胎,魏胤珩只精心準備了一個寢室,如今生了兩個自然要多備一個寢室。

話是這麼說,蕭綰妤還是不解,要修繕房間非得這麼急嗎?

她都沒出月子呢。

魏胤珩第一次讓兒子背鍋,說年年哭聲太大,總是半夜吵醒妹妹,早些修繕好,讓兩人分開睡。

蕭綰妤還是將信將疑,魏胤珩只得又想了套說辭哄她,“你尚在坐月子,兩個孩子還小,孤離京大約需要半個月左右,你們母子三人留在承明殿才是最為安全的。”

蕭綰妤這才理解男人的做法。

魏胤珩安排好母子三人後,留下林泰安與京元待命。

“林泰安,孤離開後,你與趙嬤嬤不得離開他們母子三人半步!”

“殿下,此行危險重重,請讓屬下隨您同行。”京元“啪”的抱拳跪下請命,希望主子能改變主意。

皇帝命三司重查私造兵器一案,朝堂之上對晉王一脈的攻擊也未停止,晉王如今被逼得腹背受敵,太子離京祭祀,如此動手良機,晉王一定不會錯過。

魏胤珩拒絕了京元的請命,“不必,有鄭中郎與孤同行。”

“你留下來保護好蕭良娣與兩位皇孫,若是有意外,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與阿孃送離長安!”

承明殿的所有暗樁已經清除乾淨,他的寢宮內有秘道可通往宮外,他是擔心會發生意外,才在離開之前特意將他們母子三人接過來居住。

至於阿孃那邊,他也留好人手,只要他一出事兒,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個人就會被快速轉移出宮。

廿日天微微亮,太子引領部分朝臣離開皇宮。

皇帝自上元佳節摔到後,一直臥病在床醫治,且朝中政務需要官員處理,因此太子只帶領了部分朝臣前去祭祀,其他皇子也留在京中。

城門大開,太子領著浩浩蕩蕩的精兵、文武官員出城前往恆山祭祀……

隊伍一消失在城門口,暗衛立馬回去晉王府報信,“啟稟主子,太子隊伍已全部出城。”

“好!”晉王拍案而起,哈哈哈大笑,“本王這次定讓他有去無回。”

“外祖父,恆山那邊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翟甫佈滿皺紋的臉上揚起一抹陰狠的笑容,聲音陰森回道:“殿下放心,臣已安排妥當……”

太子離京,晉王等人忙著布接下來的局,私下頻頻約見、遊說武官。

自魏胤珩離開後,蕭綰妤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隨著他離開的時間越長,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這夜,沉睡中的蕭綰妤突然渾身顫抖,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守夜的青黛聽聞動靜,連忙舉著蠟燭進來,點燃屋內的燭火。

蕭綰妤揪著胸口的衣襟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臉色發白,滿頭大汗,驚魂未定的模樣嚇了青黛一大跳。

“主子可是做了什麼夢魘了?”青黛捏著繡帕,心疼地替她擦拭臉上的汗珠,吩咐跟進來伺候的宮婢下去準備茶水、熱水進來伺候。

蕭綰妤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惶恐不安地點點頭,正欲開口回答,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她忘記了噩夢中的內容……

“我不記得了。”

“主子不記得便算了,不過是場夢罷,當不得真的。”青黛給她遞了杯熱茶,溫聲細語地勸她。

溫熱的熱水剛下肚,未等驅散心中的惶恐,小太監青平惶恐失措的聲音在外間響起:“主子,出事了!”

東宮闔宮燈火通明,各院主子紛紛更衣起來,趕忙承明殿。

蕭綰妤心臟猛然狂跳,有種不祥的預感,“出了什麼事兒?”

聽到她應聲,青平疾步走進來,雙膝撲通跪在地上,顫聲道:“宮中傳來訊息,恆山祭壇崩塌,殿下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