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騰的一下坐起身。
直愣愣的看著祈安。
祈安被他的動作帶的,跟著坐起身。
“愣什麼呢,小魚?”
江稚魚此時只覺得離譜的緊,難怪她抱著小孩餵奶的時候,總覺得少點什麼,原來是少個稱呼他的名字。
之後二人連夜坐在祈安的書房,開始給寶寶取名字。
江天樂,江米條,江興瑜,江清遠,江狗蛋,江書林,江鑫元,江採燃,江…………
一張紙上,滿滿的寫著二人取的名字。
研究了半個晚上,也沒選出個滿意的。
不是太土,就是沒新意。
最後實在困的不行,才回房睡覺。
第二日,吃早飯的時候,江稚魚就提起了這事。
“爹,娘,孩子還沒取名字呢,昨天我和小安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也沒取出來滿意的名字,你們有啥好想法沒?”
江母聽完,低頭掩嘴偷笑,又看了江父一眼,二人眼中俱是笑意。
她早就知道江稚魚把這事忘在腦後,還壞心眼的告訴祈安和江父,別提醒她,看她什麼時候能想起來,自己肚子裡掉的肉,至今還沒個稱呼。
她聲音中都透露著笑意,“你這是終於想起來正事了?”
不捨閨女要去參軍的心情,經過這些天的忙碌,準備,此時已經好得多,還有心思開起了玩笑。
江稚魚被揶揄,她也不在意,祈安要是不跟她說,估計她離開家的那一天,也想不起來這事。
“娘,你就別看笑話啦,快幫我想想。”
江父慢條斯理的喝口粥,在家這一段時間的將養,他吃飯早就改了急急忙忙的毛病,在家不用著急。
開口道,“江歲歡。”
“啥?”江稚魚沒反應過來。
“江歲歡,小寶的大名,你們小夫妻覺得咋樣,我想的。不行咱們再接著翻書找。”江父又說道。
“歲歡,年年歲歲都歡樂,這名字好,小魚你覺得呢?”祈安滿意,他側頭望向江稚魚。
江稚魚也覺得這名字不錯,起碼比她和祈安想的靠譜。
於是大名就定下了江歲歡,小名是江母取的就叫小寶。
江歲歡還沒名字的時候,江母就小寶、小寶的叫,現在就充作了小名。
分離之前的日子,過的飛快,如同颶風過境,沒一會就所剩無幾。
小寶已經在幾天前,斷了奶,他意外的沒哭沒鬧,噸噸噸的喝著牛奶和米糊。
一向心大的江稚魚都有些吃味兒,斷奶費勁,她會不捨,這斷奶容易,她又心裡不是滋味。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因為啥,這麼不待見她。
第二天就是江稚魚出發的日子,所以這個夜晚,兩人格外的不捨。
幾乎是一夜未眠。
江稚魚本以為自己多少能睡一會,誰知祈安又披上衣服,把她抱來了書房。
祈安坐在江稚魚的身後,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手穿過江稚魚的腋下,伸手在桌面上翻著什麼。
“找什麼呢,小安?”
“別急。”祈安沙啞著嗓音。
然後拿著剛翻出的一大沓子紙,放在江稚魚的面前。“你先看看。”
之後接著把腦袋擱在江稚魚的肩膀上,閉眼休息。
江稚魚:…………你可是休息了,這小磨人精。
她認命的看起來,一頭的問號,做什麼她都理解,可是這都快亮天了,還不睡,讓她看書,她有點不理解。
越看她眼睛睜的越大,頭腦也越清醒。
這,祈安是她肚子的蛔蟲嗎?
本來沒有這參軍的事,打斷她的計劃,她也是想著自家的生意可以擴張了。
但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大概的想法,誰知道祈安這是有一連串的完整計劃。
從魚安點心坊開分店,到選址,到買人,到發展,列得詳詳細細,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她一直知道祈安是聰明的,可是看著他這清晰的計劃,還是覺得自己小看了他,這就是個賺錢的大寶貝啊。
點心坊的計劃只是一小部分,還有一個讓她意外的,那就是牛奶香皂。
她沒想到祈安竟然打起了做香皂生意的主意,是了,這個朝代主流的清潔就是用皂角。
他們這香皂一出,那就是妥妥的壟斷啊。
這個更詳細,從工廠,到售賣,到零售,到分銷。從花縣,到府城,在到洲,從一年到五年。
一條條一項項,寫的清楚明白。
她看著這計劃,都感覺自家的香皂,好像已經賣到全大周了似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祈安竟然在生意上的頭腦,如此長遠,如此敢為。
側頭看著閉眼假寐的祈安,她輕輕開口,
“小安,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我永遠支援你,娘和爹也會的。”
之前她就想讓祈安找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如今看來他是真的找到了,喜歡並且擅長。
祈安的這個計劃,其實是自從知道江稚魚即將去參軍之後,才開始有的。
他無數次的在心底裡嫌棄自己,不夠強大。
終於有天晚上,他寫字的時候,有了這個計劃的雛形。
一開始是聽江父說軍隊的事,雖能吃飽穿暖,卻都是粗糧麻衣。
他想著,如果他足夠有銀錢,捐到軍隊,小魚的生活就能過的好一些。
就算用到她身上的,只是一點點,但只要她過得好一些,他就滿足。
想來想去,除了照顧好家裡,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於是就有了這一摞紙的計劃。
祈安沒多解釋,他低低應了聲。
“好,小魚你有什麼補充的嗎?”小魚總有些奇思妙想,他覺得讓小魚幫他掌掌眼,他的計劃能落實的更完美。
江稚魚寫了一些,她準備後續上新的一些糕點方子。
然後閉眼沉思了好一會,才問道,
“小安,香皂運輸方面,你準備怎麼弄?”
從祈安的計劃上來看,只有這方面有點欠缺,其他的她都想不到那麼全面。
從他們這個小縣城出發,想要銷售到整個府,洲,甚至整個大周朝,路途可是遠上加遠。
“買人,買會武的人押送,或者打出名氣,讓各個商人,自己來取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