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剩下江母和江稚魚,江母裡裡外外的忙活著,不知道都在幹些啥。

江稚魚也幫不上忙,無聊的坐在院裡吹著冷風。

沒一會,江母又端著盆髒衣服,去洗衣服,“小魚,你有沒有髒衣服,找出來,娘一起給你洗,你現在別碰冷水。”

“沒有,娘,小安都洗了。”

看見江母盆裡的皂角,江稚魚忽然眼中一亮。

她咋這麼笨,她一個穿越者,看過那麼多小影片,那麼多理論知識,竟然沒把香皂研究出來,還用著這落後的皂角?

本來就閒得慌,如今有了事做,她立馬就行動起來。

恰巧做香皂的原材料家裡都有,家裡又有帶回來的牛奶,她就打算做牛奶香皂,味道好,還護膚。

江家的年,不像是普通人家那樣熱鬧。

江父十幾歲的時候,家鄉發了洪澇,為了逃命,他們一家意外流落到桃花村,江父的父母身體不好早早去了,江母是他們在流浪途中救下的女子,也是孤身一人。

二人自然的結為夫妻,互相扶持,走到如今。

在桃花村沒有什麼親戚,過年都是一家人冷冷清清的過,除去村裡幾家相熟的,沒有親戚互相拜年。

江母的衣服洗完,江稚魚的香皂也做好了,裝在一個木盒子裡,靜置的一旁,等著它凝固。

晚上,江父一臉哀傷的帶著祈安回來了。

見江父神色不對,江母連忙問怎麼回事,才知道,原來那家的日子過的很是艱難,父親母親都患病,沒銀錢醫治,雙雙倒在床上,江父把二人送到醫館,照顧一天,臨走之前留下他們應得的撫卹銀子。

二老瞅著銀子默默流淚。

本來還以為兒子在軍中奮鬥,沒想到早已變成一捧黃土。

江父看著二老的樣子,又想到自家妻子和閨女,知道自己犧牲的訊息時候的無助,心裡不好受,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到家看見江母和江稚魚的笑臉,才好一些。

大年初二,是回孃家或者婆家的日子。

祈安和江稚魚雖然不待見齊家人,但是在村裡住著,為了避免流言,還是回了杏花村一趟。

齊家人見到江稚魚就忍不住腿肚子疼,也不敢使什麼么蛾子,直至江稚魚離開,才鬆了一口氣。

在杏花村還看見兩個熟人,魏洐和柳雁書,年前得知柳老爺的死訊,柳雁書為了不守孝,假裝沒收到家裡傳傳來的訊息,和魏洐匆匆成了婚,江江稚魚看見他們的時候,那二人正準備回柳雁書的家拜年。

不過四人都沒說話,假裝不認識,打個照面而已。

因為江父回了家,她們沒急著開鋪子,而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一直到十五,過了元宵節,江父返回軍隊,他們三人才回花縣。

這半個月,江父一直帶著祈安一起練武,偶爾還上趟山打獵,最後告訴江稚魚,

“小魚啊,小安沒什麼大事,就是匝然生活變好,有點恍惚罷了,你平時都給他點安全感,或者多讓他感受到自己被需要,慢慢就好了。”

江稚魚這才放了心,沒事就好。

年後魚安點心鋪沒有了栗子糕,但是江稚魚又研製了幾種口味各異的小蛋糕,鋪子的生意依舊紅火。

江母和祈安忙到飛起。

她就每天溜溜達達的養胎。

鋪子裡瞧瞧,或者去牛奶坊溜達,張蓮霧的奶牛養殖場也擴大了規模,繁殖了幾頭小奶牛。

實在沒意思了,還會偷偷去山上找星辰玩兩天,不過回來就會捱罵就是了。

就這樣,江稚魚一個人悠閒,全家忙碌的日子,到了八月份。

北方最熱的時候。

一天晚上,江稚魚挺著高高的肚子,好不容易睡著,就感覺肚子一陣墜痛。

隨即感覺有什麼東西流出來。

她趕忙推醒祈安,“小安,我好像要生了。”

自從臨近江稚魚的預產期,祈安每天都睡不熟,就怕哪個半夜發作。

感覺到江稚魚推他,又聽見她的話,祈安立馬清醒過來。

“別怕,小魚,我馬上去叫娘和穩婆。”

說完慌忙的跑出屋子,鞋都忘了穿。

穩婆來的很快,孩子生的更快,許是江稚魚習武,又天天溜達,身體好的關係,不過兩刻鐘,孩子就呱呱墜地。

穩婆抱著一團紅紅的糰子,笑呵呵的恭喜,“恭喜啊,是個男娃,看這娃,哭的這個有勁,是個壯實的。”

江母熟練的接過孩子,跟穩婆道著鞋,又給包了厚厚的紅包。

祈安則回屋,幫江稚魚擦拭一身的髒汙,江稚魚卸了貨,心中和身體一樣鬆快,看著忙碌的祈安,不禁問道,“孩子呢?”

孩子生出來,她還沒看見一眼呢。

“娘抱著呢,放心吧,小魚你要不要睡會,累沒累?”

雖然孩子生的快,但是聽見江稚魚痛苦的喊叫聲,他還是心裡緊緊的揪在一起,心裡想著為什麼生孩子的不是自己,讓小魚遭受這種罪過,並且心裡暗自決定,以後不生了。

看著祈安眼中的關切與後怕,江稚魚安慰了幾句,閉眼沉沉睡去。

生孩子還是累的。

家裡多了一個需要照顧的人,又不缺銀錢,索性就買了三個婆子回來。

一人負責做飯,一個負責照顧孩子和江稚魚,一個在點心鋪子裡幫忙。

被江母拘著做了個雙月子,江稚魚才算是真正自由了,不過還是得時不時喂孩子。

但是最起碼能稍微練練武了,幾個月沒動,她感覺身體都要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