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別亂晃,拿過來我看看。”
江母拿過江稚魚手裡的紙張,她驚呼,
“房契?小魚你今天去買鋪子了?不對啊,咱家的銀錢都在娘手裡收著,你哪有銀錢。”
江稚魚:“不是買的,別人送的,……”
她重新潤色了下今天的事,只說是自己找陳漫漫玩,恰巧碰見香滿天買兇殺自己,縣令家的千金也在,他不敢使壞,只能拿出鋪子平息此事。
算是把鋪子的來路,過了明路。
洗漱後,祈安讀書練字,江稚魚躺在床上,一手撐頭,翹著二郎腿,思考著接下來的安排。
家裡的栗子她估算了下,擺攤兒的話,估計能用個八九天,但是開鋪子,就不太夠用了。
況且她家鋪子又不能只賣栗子糕,還得有些新的口味,新的樣式。
糕點的樣式,她的腦袋裡有,但是材料有些不太好找。
好多點心裡面都要用到牛奶,可是她在他們花縣還沒聽說哪裡有奶牛,難不成要去趟府城?府城那麼大,估計能找到。
還要說服她娘在花縣買個小院子,總不能每天起早貪黑的回桃花村住。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祈安什麼時候上床休息的,她完全不知道,之前也勸過幾次,讓祈安早點睡,又不是要科考,至於學那麼晚嗎。
但祈安一副不讓看書,就委屈的受不了的樣子,讓她承受不住,也就由著他了。
只叮囑他注意身體。
祈安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晚上睡的晚,早上卻又醒的極早。
去灶房燒上熱水,自己就開始在院子裡扎馬步,鍛鍊下盤的穩固,順便等著江稚魚起床,一起去山腳下跑步。
兩人跑步回來,就開始練習古武。
如今所有招式祈安已經學會,剩下的就是不斷的熟練,融會貫通,一遍一遍的加強著自己的肌肉記憶。
江稚魚在一旁看著,進步飛速的祈安,不住的點著頭,
“不錯,小安,越來越好了,再過一段時日,我們就對練。”
祈安眼睛都亮了,運動過後的臉蛋紅撲撲的,鼻尖泛著汗珠,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江稚魚,“太好了,小魚。”
他早就想要跟江稚魚對練,可江稚魚一直說他動作不熟練,怕不小心傷到他,如今終於可以實現了。
吃過早飯。
把做栗子糕,賣栗子糕的事交給祈安和江母,又找江母要了些銀子,江稚魚就率先出門,去了花縣。
她今天先去收鋪子,然後還得聯絡店鋪裝修的事宜,香滿天點心鋪子裡現在的那些設施,她可不打算要,都要重新弄。
果然如她所料,香滿天鋪子裡的夥計,還不知道鋪子已經易主的事,她到的時候,鋪子已經開門了。
她第一次進這個鋪子,裡面還算挺大,八九十平的樣子,此時靠一面牆,擺著一排裝滿點心的貨架子。
鋪子的靠牆一側是收銀的地方。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
她剛進門的時候,三個夥計懶洋洋的坐的坐,靠的靠,打哈欠的打哈欠,香掌櫃不在,又沒有客人,他們就開始懶散。
看見有客人進門,夥計過來接待,
“客官您好,請問要買點什麼?”
看見江稚魚便愣住了,這張臉他還沒忘,正是前幾天,他要訛的那個賣栗子糕的姑娘。
這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他忐忑的想著。
“您,您,你過來幹,幹什麼?”做了虧心事的小夥計,緊張起來,他就只是訛人未遂,應該不至於被打吧。
張三被關那天,他被叫到縣衙問話,可是看見了張三被打的滿嘴流血的樣子,屬實有點慘。
江稚魚沒跟他廢話,拿出房契,懟到他眼前,
“識字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夥計識字,他定睛一看,“這是房契。”
然後就忽然驚撥出聲,“啊,這是我們鋪子的房契?”
另外兩個躲出老遠的夥計,聽見他的聲音,此時也都聚了過來,看著那更了名的房契愣神。
江稚魚看著三人淡淡開口,
“既然認識,那就收拾收拾東西走人吧,未結的工錢找你們掌櫃的去領,我不負責。”
雖說她的鋪子開起來,或許也會需要人,但是她可不想用這幾個心術不正的。
在江稚魚冷硬的面龐下,那三人沒敢反抗,他們就只是拿錢辦事,打工的而已。
魚貫而出,去了香滿天家的宅子,打算問問怎麼回事,順便要工錢。
不過註定他們是無功而返,香滿天兄弟二人連同那個宅子,昨夜就已經徹底消失。
救火雖然及時,但也僅限於沒燒到鄰居,香滿天的宅子裡只剩下兩具焦屍。
官府查探之後,斷定為油燈失火,燒著了院子。
此事就這麼了了。
這些事江稚魚不關注,她看著鋪子裡的那些糕點存貨開始發愁,看來她得把這些解決了才能開始裝修鋪子。
想了下,拿出一塊平時寫價格的木板,在上面寫到:老闆換人,回饋新老顧客,全場半價。
然後把木板放到店鋪門口,等著客人上門。
客人還沒到,那三個夥計倒是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江稚魚假裝詫異,故意問道,
“回來做什麼?你們的工錢找你們原來的東家領,我不管的。”
其中一人,喘著粗氣,“香,呼,香掌櫃,他,呼,他家沒了。”
江稚魚:“噢?那麼大個掌櫃,總不會欠你們幾個小夥計的工錢,連夜跑路吧。”
在幾人說出香掌櫃已死的訊息,江稚魚適時的驚撥出聲,表達著驚訝和哀悼。
有客人開始上門,江稚魚就不在搭理他們,開始招待顧客。
因為半價,人實在太多,江稚魚一會被叫裝點心,一會要收銀子,忙的像個陀螺,幾個夥計見狀眼神懇求,表示他們可以幫忙。
最後,四個人,一上午的時間,半價賣光了鋪子裡的糕點。
一共收入18兩白銀。
江稚魚大方的每人一兩,算是給他們結了工錢。
幾人知道江稚魚,不可能聘用他們,拿了銀子便痛快的走了。
江稚魚關好鋪子,門口擺上歇業裝修的木牌,就前去花縣有名的中人,張婆子的住處。
這裡中人的意思就是中間人,負責給交易的雙方牽線搭橋。
張婆子在花縣的中人裡算是比較出名的人物。
她這人,情商極高,跟誰都能說得上話,很少有人說過她的不是。
她手裡面的資源也多。
大到房產鋪子的資源,小到各種活計的人力資源。
只要你想找,她手裡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