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滿園冷汗流的更加厲害了些。

“是,是不錯,要不在我家附近找個鋪子?”他試探著問道。

江稚魚微笑不語。

熊二受不了她倆一個磨嘰,一個打啞謎,直接了當的說道,

“大當家的,別玩了。”然後又看著香滿園說,“現在寫信回家,讓你家的好哥哥,拿著鋪子的地契來贖你。”

香滿園提著的心,忽然就放下了,能把他贖回去就好。

他還以為自己公然花錢請,二當家的刺殺大當家的,會性命不保呢,看來土匪是更認銀錢的。

江稚魚:你想多了,江閻王覺得你時辰未到罷了。

他用熊二叫人送來的紙筆,哆嗦著寫好信。

江稚魚的惡趣味被終止,也就由著他去了,她就是想看這不斷蹦躂的人,那一臉戰戰兢兢又提心吊膽的樣子,她也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如此惡趣味。

熊二立馬叫來一個小弟,去給香滿天送信。

那小弟也是個機靈的,快馬加鞭去了香滿天的宅子,香滿天的腿昨晚被打瘸,今天沒去鋪子。

他不顧香滿天那看完信震驚的樣子,催促他拿上地契,然後把他橫在馬上,就給駝上了山。

香滿天被顛的,胃差點給吐了出來。

一瘸一拐的被推進土匪窩,一進門看見上首那熟悉的人影,才知道為什麼弟弟叫自己拿著地契來。

合著她是攀上了黑熊山的土匪,確實,人的確是美了點。被黑熊山的土匪看上,不意外。

他斟酌下話語,自覺識時務的開口,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早知道這位是熊二爺您的屋裡人,小的打死也不敢出這種昏招。

這事是小的的不是,願意奉上白銀二百兩買我們兄弟一條命,只是這鋪子……,是我們兄弟安身立命之所,能不能煩請您通融一二。”

他覺得美人的枕頭風和二百兩銀子,那一定是選銀子,到時候拿出幾兩,買個簪子,那不立馬就哄好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自大的思緒裡,忽略了江稚魚坐的地方,可是大當家的座位。

平時熊二都不坐的,只坐在下首。

江稚魚被這看似精明,實則眼瘸的人,給弄無語了,誰是誰屋裡人?要說是,也應該熊二是她的屋裡人吧!

咳。

想歪了。

她有一個祈安就夠了,沒想著學這個朝代娶夫的那些女子,三夫四侍的納回家,攪得一家子勾心鬥角的不得安寧。

“啊。啊……”

一陣慘烈的叫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熊二受不了他胡言亂語,說自己大當家的閒話,上前一腳把香滿天踹出去好遠,撞倒了後面沒人坐的椅子。

最後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地面。

江稚魚連忙出聲,維護自己的鋪子,“輕一點,別打死,房契還沒更名。”

還想伸腳的熊二惡狠狠的瞪了香滿天一眼,收回了腳。

此時身為魚肉的香滿兄弟二人,再也不敢升起什麼心思。

乖乖的聽從熊二的話,寫了房契的轉讓書,按上了手印。

江稚魚拿著房契和轉讓書,去縣衙登記就行。

之後就把香滿兄弟放回了家,自然不能讓人在黑熊山的地盤失蹤,雖然是山匪,但是他們現在是和官府和諧共處的情況,不能明目張膽的惹麻煩。

那二人走後,熊二開口,

“大當家的,那二人不用擔心,惹不出什麼風浪,讓他們在花縣露個面,我晚上就去解決了他們。”

江稚魚淺笑,

“好啊,晚上我也去,不過你多帶幾個人,他們宅子裡,應該有點好東西,雖然不算多,但是蒼蠅腿也是肉啊。明天給兄弟們加餐。”

熊二大笑,“哈哈,好,我替兄弟們謝謝大當家的。”

他想了下,又開口問,“大當家的,您想在弟兄們面前露個面不,認識了您,以後看見誰,您支會一聲,家裡大事小情的跑個腿,也有人使喚不是。”

“好啊。”江稚魚對這些土匪還挺感興趣,這不就是名著裡面說的綠林好漢嗎,她如今也算是見過真人了。

她忽然覺得在這裡,發家致富,養江母,養祈安,不再是她唯一的目標,她完全可以有別的活法,更加張揚肆意的活法。

而不是真如一個升斗小民一般,只為了一日三餐過活。

沒想到上了一趟山,到手一個鋪子不說,還找到了些人生樂趣。

不算白來。

當然她沒有真的想當土匪頭子,只是覺得,她完全可以帶著這些憨憨,過上另一種生活。

最後在黑熊山的土匪的一片哀嚎聲中,江稚魚和熊二帶著幾人,去了花縣。

至於哀嚎,自然是第一次見到大當家的憨憨土匪們,不信她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厲害,一拳打死一頭大狼。

紛紛吵著要切磋,被江稚魚一鍋端了。

去了花縣,江稚魚先是去辦了鋪子的過戶,錢落在口袋裡才算是自己的。

在酒樓吃飽喝足,天色也漸晚,幾人踏著夜色到了香家的院子。

急著回家的江稚魚,沒有折磨嚇唬二人,利落了扭了香家兄弟的脖子,扔在一旁。

然後就催促著熊二趕緊找銀子,銀票,天黑了,她要早點回家。

剛看完江稚魚扭脖子那順手摸樣的熊二,又看到如今不能晚回家,一副乖寶寶夫管嚴樣子的江稚魚,心裡割裂,到底哪個是她啊。

最後找到一箱子銀錠,和幾張銀票,加起來能有一千多兩,也不知道是黑了多少的鋪子人家,賺回來的。

銀子江稚魚沒要,讓熊二拿回去給弟兄們置辦年貨,應了大當家這個名號,她總得照顧一二。

趁著門外有人路過的時候,幾人放了把火,燒著了院子,毀屍滅跡。

外面有人,又不怕連累了鄰居,看見有人跑去找人救火,他們就帶著銀子,滿載而歸。

到家之後,江母和祈安都沒睡,坐在堂屋等她。

看見她終於到家,祈安瞬間揚起笑意,“小魚,你可回來了,娘都擔心壞了,念你一晚上了。”

江母忍不住又開始唸叨起來,“你這孩子,到底什麼事,在外面野了一天,剛好了幾天,裝了幾天好人,就開始不著調是吧。”

江稚魚上前抱住她娘,“娘,娘,娘,您又不出家,就別唸經了唄。”

在江母又要伸出魔掌撫摸她的時候,江稚魚一把掏出懷裡的房契,在江母眼前晃悠著炫耀,“娘,您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