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立即變臉,猶如變魔術般,滿臉的笑容瞬間改了個形式,獰笑著開口,
“就是你呀,這可方便了,省的爺到處找人了。”
江稚魚挑挑眉,“說吧,要做什麼?別磨嘰,我這還要做生意呢。”
她看了眼周圍站的遠遠的人群,這是都不敢沾這惡霸的邊呢。
張三點點頭,“行啊,妹子,膽還挺大,在集市上這麼久,沒聽說過我張三的名號?”
混跡在花縣這麼多年,很少有擺攤兒的小販敢跟他這麼說話。
張三身後一個瘦成麻桿的小弟,尖利的公鴨嗓立馬響起,
“小妞,今天我三哥親自來,是給你面子,你說話注意點。別看我三哥長的面善,你就……”他邊說還邊警告的舉舉自己那不大的拳頭。
江稚魚差點被他逗笑,這麻桿,還挺有狗腿子樣。
祈安則是在一旁心裡盤算著,一會打起來之後,他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護好栗子糕,別誤傷到銀錢。
至於江稚魚,他是一點不擔心,擔心也是擔心張三被打的太慘,訛上他們。
江稚魚覺得他們這麻煩找的有點磨嘰了,怎麼還非得來個自我介紹嗎?
就不能直接出手,偏要搞些花裡胡哨的字首。
她不耐煩的打斷狗腿子的話,對張三說道,
“找我幹嘛,說說吧,別沒屁閒咯愣嗓子,買栗子糕我倒是可以賣你,我這人不挑顧客,給銀子就行。”
張三多久沒被人,這麼輕視過了,誰見到他,不給他三分顏面,這小妞,真是不清楚世間險惡呀。
他冷著臉開口,
“行,既然妹子你想要爽快點,咱們就加快速度,三哥我拿錢辦事,有人不想讓你在花縣做賣栗子糕,我也是拿錢辦事,這事可怨不得三哥。”
他回頭對幾個躍躍欲試的小弟說,“麻桿,狗子,二胖,給我把她的揹簍搬走,我倒要看看,沒有栗子糕她還能賣什麼?”
說完她上下打量了下江稚魚全身,淫邪的笑道,
“你要是想,倒是有東西可賣,哈哈哈。”然後就好像忽然很開心似的大笑起來。
狗腿子們也跟著哈哈大笑,作勢要上前彎腰搬揹簍。
張三正笑著,就感覺一個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他被打的偏了下腦袋,用舌頭舔舔腮幫子,看向打自己的兇手。
正是祈安,本來他還一心想著保護糕點,別被弄髒,弄碎。
聽見張三口中的汙言穢語,哪還顧得上什麼點心,他的小魚,自己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的。
他竟然敢用那種噁心的目光看她,還滿嘴的胡話,他最近每天早上都跟著江稚魚練武,雖不能說進步神速,但是打起架來,絕對能比上次進步許多。
他一拳打歪了張三的臉,還覺得不夠,上前掄起拳頭,又接著砸向了張三的面門。
張三被他接連而來的拳頭,逼得向後退幾步,然後低低的笑開了,
“行啊,有點骨氣,還敢跟你三哥動手。”沒想到這小白臉倒是有點血性。
緩了幾步,他就迎著祈安的拳頭開始反擊,他從小混跡在市井,也是從小打架打到大的,論起打架來,他還沒服過誰。
祈安是有招式的,張三是胡打的,一時間二人誰也奈何不得誰。
張三的狗腿子也算是敬業,他們老大跟人打起來了,他們也不理,接著去搶揹簍。
江稚魚則是被祈安的忽然發火,弄的一愣,從來都是她保護別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保護,在末世,她一直是實力高強,保護別人的角色。
不得不說,有人替她出頭的感覺,還挺幸福。
看祈安暫時沒落下風,她也就不急著出手,古武的練習也需要實戰的。多練練,進步得快。
看著瘦麻桿伸向自己的揹簍的手,她伸手扯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掰,不是很用力。
然後就聽見瘦麻桿,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啊啊啊啊,疼,快放手,要折了。”
江稚魚嫌他吵,扯著他的手腕,一拉一推,然後鬆手,瘦麻桿就被甩出去好遠,跌坐在地上。
另外兩個狗腿子,只以為是麻桿不中用,他倆彎腰打算一人拿一個揹簍。
江稚魚抬腳,一人一腳,踹在他們的腦門上,兩人被踹倒在地上,腦瓜子嗡嗡的,兩眼直冒轉著圈的星星。
看祈安還在那和張三菜雞互啄,難分勝負。
她上前飛起一腳,踹在張三的臉上,張三被踹的腦袋歪向一側,側著飛出去,嘴裡還掉出幾顆混著血水的牙。
張三被踹懵,他怎麼都沒想到,這看著軟軟乎乎的姑娘,打人竟然這麼狠。哆嗦著手,撿起地上的牙,一張嘴,還湧出了鮮血,
“你,額德牙(我的牙),泥個粉盆子(你個瘋婆子),泥還……”
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幾個穿著縣衙捕快制服的人,就出現在了現場。
一個方臉的十分英氣的女子,快步走過來,看著地上或躺或歪的幾個人,厭惡的皺了皺眉,
“有人報官,說此處有人欺辱良民,擾亂市場秩序。看來就是你們了,張三你剛放出來,就又惹事是吧,一天都消停不了嗎?”
張三此時兜著漏風的嘴開口,“方捕快,不是額,是她,額牙都被打掉了。”他伸手指著江稚魚,還張嘴給方捕快看自己的掉了牙的嘴。
這種糾紛,不是方捕快能解決的,所以一行六人加上兩揹簍栗子糕,就被方捕快帶回了縣衙。
花縣的縣令,姓陳,名聲不錯,為人公正,在此地也算是人們心中的青天大老爺。
江稚魚,祈安,張三,麻桿,狗子,二胖,齊齊的跪在堂下。
陳縣令敲了下驚堂木,然後悠悠開口,
“現在說一下怎麼打起來的吧。”她看了眼張三紅腫的臉,和狗子,二胖腦門上的鞋印,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嚴肅一些,別笑出來。
又指著最邊上的江稚魚,“從你開始說。”
江稚魚入鄉隨俗,跪在地上,抱拳行了一禮,
“見過張縣令,民女和自家夫君在集市上,準備賣栗子糕,這幾人過來找麻煩,他們說是拿銀子辦事,要搶民女的栗子糕,說是不讓民女在花縣做生意。集市上有很多人都聽見了,可以作證。”
張縣令點了下頭,又指向祈安,“你呢,有補充的嗎?”
祈安這次打仗倒是沒受傷,就是衣服破了一些,他開口,“有補充,縣令大人,這人。”他指著張三,“他汙言穢語侮辱我家夫人,還唆使手下,強搶我家的糕點,另外,他還在集市上踹翻了一位大爺的菜攤,擾亂市集,求大人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