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口人,沒理村民大會的後續,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決定的,反正是沒人來收銀子。
曬穀場是一個超大的平地,裡面此時已經鋪滿了稻穀,家家戶戶的稻穀都曬在這裡。
每一家,單獨佔一小塊地方,村民雖然有心術不正的,但是大部分都比較樸實,稻穀放在這裡也沒人搞破壞或者偷上一些。
翻曬完一遍,三人就回了家,下午再去翻一遍就行,不用一直在這等著。
回家的時候,江母還在生氣呢,大罵村民佔便宜沒夠,說以後她們的獵物不賣到村裡了,就算賣,也按照正常的價格算,反正又沒人念著她們的好。
江稚魚和祈安安慰了好一會兒,江母才好一些,坐在堂屋裡喝著茶水,吃著糖炒栗子。
村裡的活,就能看見的那些,沒事幹,自然就研究起了吃食,江稚魚想起昨天還留著些栗子做栗子糕呢!
正好趁著午飯前把栗子糕做出來。不耽誤做午飯。
想到這,她就直接行動,沒有一點拖延。
“娘,小安,我又有個新想法,等我去弄點好吃的。”
江母沒心思管她,隨她去了,浪費食材就浪費,她家的家底夠閨女練手的。
祈安跟著起身,“小魚,我幫你。”
江稚魚:“不用,我得思考著弄,沒事,小安,你陪娘說說話。”
說完,就轉身去了灶房。
把昨天留起來的栗子清洗乾淨。
給栗子去皮,然後放在鍋裡蒸熟。
蒸熟的栗子搗碎,加上一些紅糖,攪拌均勻。
然後又加入少許麵粉和幾個雞蛋。
揉成栗子麵糰。
然後又分成一個個的小劑子,整理成圓形,壓扁成一個個小圓餅的形狀。
最後放入鍋裡用小火蒸熟。
一刻鐘後,一陣清甜的香氣,就蘊滿了整個灶房。
江母循著味道跟到灶房,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稚魚,
“還真讓你做出來了?聞著好香啊,娘還以為得浪費食物了呢,行啊,小魚,是娘小瞧你了。”沒想到閨女還有這手藝。
江稚魚得瑟的挑挑眉毛,用不太著調的聲音對著江母撒嬌,
“那您看,也不看是誰的閨女,大廚江桂花這麼厲害,她閨女能差的了嗎?”
江母誇讚閨女的第二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魚,一句江桂花,堵在了肚子裡。
她上前用力的拍了兩下江稚魚的後背,
“小犢子,長本事了是吧,敢調侃你娘。說誰江桂花呢,敢直呼你孃的大名,你個熊孩子。”
覺得不解氣,又拽著她的胳膊打了幾下。
直打的江稚魚齜牙咧嘴的。
成功捱打的江稚魚,假裝疼的嗚嗷嗚嗷的躲著江母,
“娘,我錯了,錯了。”然後往院子裡跑,去找祈安,“小安救我,娘要打我。救命啊!”
祈安此時正在喂那頭倒黴麋鹿,看見小魚,他咧嘴笑的溫柔,一雙桃花眼眯成了彎彎的月牙,“慢點小魚,別摔倒。”
剛才在屋裡陪江母說話的時候,他就發現江母興致不高。
現在看著江母在後面活力十足的罵著閨女,祈安心裡也偷偷鬆了口氣,江母自從早上村會之後,心情就一直低落,如今被小魚這樣一通搗亂,明顯好了許多。
就是可憐了他的小魚,又捱打,他心裡默默想著,晚上好好給小魚揉揉。
江母:是好了,從低落變成哭笑不得。
江稚魚:你最好是隻揉揉。
最後還是江稚魚舉白旗求饒,止住了單方面的毆打。
一個個奶黃色的栗子糕,拿出了蒸籠,整齊的擺放在盤子裡。
江母拿起一個輕吹了兩下,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好吃的,小魚,娘吃著比點心鋪子裡賣的還香呢!”
祈安和江稚魚也拿起栗子糕嘗味道。
祈安咬了一口,贊同的點著腦袋,香的都眯起了雙眼,像只偷到小魚的貓咪,
“嗯,真的好吃,香甜軟糯,入口即化,小魚真厲害。”他家小魚就是厲害,沒見過的東西,也能做的這麼好吃。
江稚魚一口咬掉半塊,嚼吧嚼吧,咕噥著說道,“還行,比想象中好吃點。”
同時心裡盤算著,這要是在加點牛乳,羊乳的得更好吃,還能再加點花生碎,紅棗碎之類的陪襯,口感也會更豐富一些。
吃過午飯,三人又去了曬穀場翻曬稻穀。
江稚魚真心覺得種地這幾兩銀子,真的不好賺,磨磨唧唧,麻麻煩煩的,哪有她打獵來的輕鬆。
想著要不要跟江母商量,以後不種地了,她只靠著打獵也能養家的。
二十畝的稻穀,不算少,三人一起翻了大半個時辰才算完事。
回去的路上,江稚魚就跟江母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有什麼事,都不愛藏著掖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娘,商量個事唄。”
江母略顯意外的看她一眼,這孩子怎麼還用起商量這個詞了,這又是要搞什麼么蛾子,她不動聲色的問,
“什麼事?”
江稚魚迂迴的問,”咱家的地,一年的收成大概能賣多少銀子啊?”
江母都不用算,都在她心裡,直接脫口而出,
“除去交稅和自家留著吃的部分,大概能賣十五兩左右。”
江稚魚聽見這個數字,心裡有底了,“娘,那您有沒有算過我一年打獵能賺多少銀子?”
江母沉思了下,“估摸著有七八十兩銀子吧。怎麼了,你問這幹啥?再說了,你自己打的獵,賺多少你心裡沒數啊。”
小魚給她娘掰扯著算賬,
“娘,你看啊,打獵賺的錢,完全夠咱家一年的花銷了吧,還能攢下不少,這地,咱們是不是可以不種了,又累又麻煩,還賺不了多少銀子。”
江母立馬否決,“那不行,你看村裡哪戶人家不種地的,再說了,你打獵是賺的比種地多,那種地咱們也不能扔下,畢竟沒人嫌銀子多是吧,這事不行。沒得商量。”
不怎麼發表意見的祈安,也跟江母后面說,
“小魚,這事我站娘,不種地不行,這畢竟算是一個穩定的收入,咱們不能丟。你要是覺得累,以後都交給我,你放心,我在家也是自己,我可以的。”祈安保證著。
江母,“小安說的對,不過都是一家人,不可能讓小安你自己幹,小魚那麼大力氣,不幹活,留著幹啥?
小魚你別整么蛾子了啊,你得考慮以後,現在你是能打獵,過一陣,萬一懷個孩子,你總不能挺個大肚子打獵吧。”
江·即將大肚子·稚魚被兩個人,紅臉加白臉的說一頓,也只能妥協,
“行吧,你們說的多,算你們對,我就是覺得種地賺那點錢跟投入不成正比。”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家裡的生計,要是家裡的銀子花都花不完,哪還用種那點破地,要不自己上山去打一大批獵物?有星辰在,她倆一起賺個幾百兩銀子,不在話下。
不行,她又自己否了自己,獵物多了,在縣城就賣不上高價了。
想著想著,就到了家門口。
三人開門進院。
江稚魚一眼就扔在院子裡晾乾的毛栗子殼。
栗子?
栗子!
栗子糕!
她怎麼早沒想到。
她完全可以靠這個賺錢啊,賣栗子糕,不危險,大不大肚子都沒事,況且現在說肚子,屬實扯的有點遠。
原主打獵算是勤奮的,一年也才七八十兩。
要是她做生意呢,就憑她刷過的那些小影片,賣點這個朝代沒有的東西,然後再在縣城開個店鋪,那還不得賺翻了。
祈安看見江稚魚進院子之後,就站在門口那傻樂,他疑惑的扒拉江稚魚,“小魚?怎麼了?”
江稚魚還沉浸在躺著數銀子的美夢中,一下子被祈安撥回現實,她興奮的一把抱住祈安,”小安,咱們要發財了!”
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