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三口人,也隨著人流回了家。
到家之後,江母拴上門,把江稚魚和祈安拉到堂屋,幾人團團圍坐在桌子邊,江母憂心忡忡的開口,
“小魚小安,你們覺得這王大師靠譜嗎,娘怎麼心裡沒底呢,他說山神,娘信,可是他說小魚得罪了山神,娘就覺得有點不太對,你說……”
江稚魚看她娘那懵懵的樣子,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和祈安對視一眼,告訴娘吧,要不娘真以為有山神,再害怕的睡不著覺。
江母看她們倆的眼神官司,就覺得有事,剛要開口問,就聽她眼中的乖乖女婿說道,
“娘,小魚就是山神。”
“啊?”江母一驚,就要站起來。
然後江稚魚默默接過話頭,
“剃頭的山神。”
江母:…………
她這是養了個什麼魔王誒,這咋啥事都幹呢,這要是被人發現,不得引起全村的公憤啊。
她疑惑江稚魚為什麼要如此,“小魚,你為啥裝山神,呸,你為啥剃村民的頭髮啊。”
說到這,她也想起了昨天早上,江稚魚的奇怪舉動,把那一小盆的紅花果,硬塞著她和祈安吃完的,這可不是就在毀滅證據。
知道不是山神,沒有鬼怪作祟,江母在一想到那紅紅的光頭,就感覺好笑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孩子,可真能作啊,你說吧,那幾個村民咋得罪你的。”
然後江稚魚就說了下,她聽到的閒話,江母一下子就不怪閨女瞎作了,都是她們自找的,活該。
看江母情緒還挺好,沒想象中的生氣,打人,她趁機說道,
“娘,那兩個大師,就是騙子,還說什麼山神,就是為了騙錢,我晚上要去收拾他們,你不會阻攔吧!”
江母想想自家那十五兩銀子,又想想江稚魚扛回的野豬,那兩個騙子怎麼也不能有野豬厲害,閨女打得過。
於是她放心的點點頭,“行,去吧,別忘了把錢拿回來,小心點,別被人看見。”
“嗯,放心吧,娘,我半夜去,那時候,大家都睡熟了,沒人看得見。不過娘,你明天出門的時候,管理好表情啊,可別給我露了餡。”
江母斜睨了她一眼,“小瞧你娘是吧,放心吧,娘會裝的很。”
江母腳步輕鬆的回房間睡覺了。
江稚魚和祈安和回了房。
江稚魚睡了一下午,此時毫無睡意。
祈安也沒睡,他側躺著面向江稚魚,“小魚,你晚上只收拾那兩個假大師,還是有些嘴壞心壞的村民也收拾。”
“怎麼?怕我被發現?”
“不是,我也記了一些人,要不要告訴你。”
江稚魚立馬來了興趣,她翻身,把祈安身子放平,然後自己趴在他的胸膛上,抬著眼看他,
“你說安安,都有誰,我晚上一塊去辦了他們。”
聽著江稚魚霸氣的話,祈安失笑,開始一個個細數,他們想要收拾的人。
午夜,夜深人靜。
村裡的路上,只有江稚魚一個人影。
今天沒有顏料,染不了紅色腦袋,不過光剃頭也行,今天人多,任務重,只剃頭速度還快呢!
第一家就是去的里正家,找到王大師和趙大師住的屋子,點了他們的睡穴。
然後拿出匕首,開始剃頭。
她真覺得,自己的這手藝,都應該收錢,看看這兩顆光溜溜的腦袋,沒有一根髮絲殘留,也沒刮破一點頭皮。
想到錢,她在衣服堆裡翻出兩個騙子的荷包。
還挺有錢,除去她給那十五兩,還有二十多兩在包袱裡放著,顯然也是從別騙來的。
她拿走自己的那十五兩銀子,也順走了另外的二十兩,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十五兩放下,拿著那二十兩走了。
前往下一家。
又是一個江稚魚的不眠夜。
她滿打滿算,也就剛穿過來四天,沒有一天晚上睡過一個整覺。
這半個晚上,她光顧了十多戶人家,桃花村也就又誕生了二三十個光頭。
·
第二天一大早,江家人是被村裡的尖叫聲叫醒的。
江母忙出去看,回來的時候都壓不住自己的嘴角。
在門外,咣咣瞧著江稚魚的房門,“小魚,小安,快起來,跟娘去村裡看熱鬧去。”
小魚罕見的只睡了一會兒,也沒有賴床。
“哎,娘,來啦,等我,我也去。”她急著去找騙子要錢,她那十五兩還在騙子手裡呢,當著大家的面要回來,省的有人懷疑她。
她迅速的起床穿衣。
祈安也剛起,他跟江稚魚說道,自己在家做飯,讓小魚和江母去。
今天是定好收稻子的時間,他做好飯,一會江母和江稚魚回來就能吃,也不耽誤割稻子。
他不想去看熱鬧,一幫子光頭,有什麼好看的,長的還醜。
“行,安安,那我和娘去,我想吃豬肉餡包子,寶貝安安,今早做唄。”
祈安笑著湊上前,親了她一口,“行,小饞貓,早上給你做豬肉大包子。”
“嘻嘻,相公真好~”
·
江母和江稚魚走到里正家的時候,里正家已經被不少村民圍上了。
為首的,就是好幾個光溜溜的腦袋,他們激動的在外面嚷著,
“王大師,趙大師,你們快出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事情不是解決了嗎,怎麼又發生這種事。”
“就是,這次被剃頭的還人變多了,你們是不是算錯了。”
“對啊,咱們村子背靠桃花山這麼多年,也沒聽見有山神。你們在給重新算算。”
“王大師,趙大師,里正。你們出來說話。”
這時後面的人,看見江稚魚過來,立馬下意識的要後退,離她遠點,這可是得罪山神的人。
又想到,沒準是大師算錯,不是山神作怪,那自然就不幹江家丫頭的事了。
他大著膽子上前說道,
“江家弟妹,江家丫頭,你們也看到了,昨晚事情根本沒有解決。”
又想到江家拿出那十五兩銀子,“唉,白瞎銀子了嗎,這不是。”
江稚魚笑笑,“沒事,張叔,事情沒解決,我能讓他們拿著我的銀子跑嗎,放心吧!”
張叔看著江稚魚嘴角的淺笑,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她一過來,村民就自發給她讓出來一條,走到最前方的路。
如果說他們是‘山神’的受害者,那江稚魚就是銀子的受害者,平白擔了個得罪山神的名聲,還花了銀子。
要知道,他們種一年的地,也就能攢下十幾兩銀子,江家丫頭,這不就是白給人打一年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