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公路上,明黃色跑車中,長髮披散的美人,一邊猛踩油門,一邊還不忘調笑。

“話說,我的寶貝啊,你們家偶像丈夫送的花,你怎麼就沒有抱出來。”

白棠心思飄蕩,想東想西的落不到實處。

一個急剎,楚瑤的肩膀撞在了方向盤上,副駕毫無準備的白棠,腦門直直的磕在了楚瑤的手上。

“啊!”楚瑤一聲慘叫,第一時間開口:“棠棠,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白棠倉皇回神,捧住了楚瑤的手:“你傻啊,手疼不疼。”

“沒事,你沒事就成,回頭泡泡熱水就好了。”

‘咚咚咚。’玻璃被敲響了,車門外立著一個微笑的男人。

兩人一起下車,原來是楚瑤追尾了淺眠一輛瑪莎。

“是你啊!”男人語言中有幾分激動。

白棠雖然記性並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差到幾個月前見到的人,就忘了個乾乾淨淨:“抱歉。”

“沒事沒事,你們沒事吧?”

楚瑤將男人打量了半天,有些不大確定地問:“你是不是也是越大的?”

餘森含笑點頭:“我今兒出門,還真是黃道吉日,美女明星,美人網紅,我回去是不是得給老祖宗上柱香啊!”

“你叫什麼來著,我記得你在越大那會可帥。”

“我叫餘森。”餘森伸手:“你好楚瑤同學。”

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她們二人就打車先走了。

前面有人酒駕,因急剎引起了連環車禍,前前後後被波及了七輛車呢,餘森將她們送上了出租,親自留下解決。

私房菜。

何露露的大G停在對面,人卻已經坐在了玻璃窗後了。

女孩子嘛,且都是大忙人,偶爾遲到個半個小時也是正常的,所以當何露露看到那兩人是從出租上下來的時候,心就沉了。

“出了什麼事?”何露露迎到門口,急吼吼地問。

兩人一左一右的拉著何露露回到餐桌前。

“沒事,追尾了,不過是熟人,我們就打車過來了。”

這種不太好的事情,她倒是有心瞞著露露。

但楚瑤在學校門口接人的時候,已經跟露露透過電話,報備行程了。

面對這樣言簡意賅的解釋,何露露有些不放心地來回打量她們:“沒受傷吧。”

確認過兩人都沒事,菜也上來了。

白棠一把按住了啤酒:“怎麼還點了酒?”

何露露只是笑笑,倒了三杯,避開了兩人的手,將酒一飲而盡。

氣氛有些微妙,孕婦是不能喝酒的,況且露露是極愛這個孩子的。

“露露,若是連我們都不能說的話,一個人悶著就好過了嗎。”

她們雖然都沒有懷孕生子的經歷,但一切最起碼的常識還是知道的。

何露露的小腹,平平坦坦的……

“孩子沒了。”何露露將酒杯遞給她們,又給自己滿了一杯:“嗯,這孩子與我無緣吧。”

白棠搶過酒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不想吃了,換個說話的地方。”

同一條商業街的另一端,是楚瑤名下的咖啡廳。

情調氛圍都很nice的小包廂中。

談論的卻並不是風花雪月,而是豪門聯姻下的失敗品。

“程明傑在外面養情人。”何露露灌了一口無奶無糖的咖啡,苦得直咧嘴。

二人無言,因為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程少玩女人,養情人,這些事都不需要特意去問,就已經滿城皆知了。

即便是閨蜜,但若是何露露不說,她們也不方便過多的詢問,畢竟是家事,她們能做的就是陪著。

“程明傑要跟我離婚。”

一句話,瞬間炸鍋了。

多年的交情,自然是知曉,離婚對何露露而言,那是夢寐以求的,不應該會是如今這副模樣。

白棠握住她有些涼的手:“小月子也要養好,你不願意離婚嗎?”

“棠棠。”何露露已經淚流滿面了,那是股子無望:“我自然願意離婚。”

三人沉默了,是真正的無力。

程何雙方聯姻,是有資金往來的,比如,何家的產業需要程家的注資。

“多少?”白棠咬著牙問。

然而何露露出口的數字,與三人而言,那是天文數字。

何家不會退還資金,程家也不會起訴,然而這個缺口始終都是何露露的血肉之軀堵著的。

“我很注重養護,孩子始終都好好的,是,是程明傑,在陪我產檢的時候,在流產協議上籤了字。”

事情是不對的,中間似乎查了些什麼,串聯不起來。

但露露哭得太傷心了,最後情緒激動,竟然昏厥了過去。

“在哪?”

“醫院。”

“哪個醫院?”

白棠簡單的說了,隨後扶著何露露的手,讓護士給扎針。

“我沒事,別擔心哈。”何露露面如金紙,卻還在強顏歡笑地安慰她們。

白棠在她的腦門上敲了敲:“行了吧,人家醫生都說了,你的毫升養著,你今兒還喝酒了,是不是不要命了。”

何露露聳肩:“我倒是不想要了,死了沒準兒解脫了呢!”

她剛要發火,卻看到了一個風塵僕僕趕來的身影。

戚弦將人拉起來,左左右右,轉著圈兒看了好幾遍,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餘森說你出車禍了。”

胸膛相貼,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戚弦紊亂的心跳,感受到灑在耳畔並不沉靜的呼吸。

“我沒事,露露有些不舒服而已。”

何露露勉強一笑:“我沒事了,你把棠棠帶走吧。”

楚瑤也跟著幫腔:“回去吧,我自個兒照顧就成。”

戚弦並沒有將人當空氣,甚至還含笑頷首。

“我不回去了,留下陪著露露。”

戚弦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簡單地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別說她們兩人不習慣了,白棠也有些不大習慣。

半個小時後,戚弦又風捲殘雲般地回來了。

白棠面色冷了下來,尚未說話,迎面而來的是一碗熱騰騰的粥。

“填飽肚子也很要緊,你吃完我就走。”戚弦異常溫柔。

她接過來,自己幾口喝完了:“謝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