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茹是先帝最小,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兒。她的生母就是如今的太后,雖然她並不是同新帝一母同胞的,可或許因為她是個女孩,所以新帝一直都對她十分呵護,兩人之間的感情倒也不錯。

先帝臨終前曾囑咐齊司禛,一定要好好對待妹妹,不論如何都不要讓她和親遠嫁。這話說的,你死了你媳婦兒不還活著呢麼,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出去和親?

齊司禛倒也是個重諾的,在齊婉茹十六歲的時候就給她賜了公主府,還招了她的竹馬給她做駙馬。

齊婉茹這小日子還過的挺舒坦,如今她已經是兩個孩兒的孃親了,不止愛人在側,還有著自己喜歡的事業,鯨落也是實名羨慕了。

公主府坐落於京郊,佔地百畝。府內亭臺樓閣,假山蓮池應有盡有。駙馬還曾為她尋來了兩隻極其罕見的白孔雀,如今就養在公主府那足有國公府那麼大的後花園裡。

待鯨落磨磨蹭蹭的坐著自家的馬車到時,公主府外已經停了不少車馬轎輦了。

“我的小姐啊!奴婢都說了,咱路上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就成了,您非要認認真真的用早膳。看這情形,咱怕是最後一個到的了。”喜鵲這名字還真沒取錯,小嘴成能叭叭了。

鯨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怕什麼?整個京城貴女圈兒裡,就沒比你家小姐我位分再高的了。咱要自持身份,壓軸出場!再說了,你忘了前兩天大夫怎麼說的了?我得細嚼慢嚥的好好吃飯,咱得遵醫囑不是?”嗯,您了老有理了。

踩著馬凳下車後,鯨落瞬間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與裝束,使喚喜鵲去將長公主給的拜帖給門口的人看了。

在一聲尾調悠揚的:“柔佳郡主到~~~”中,她直接‘掙脫’了喜鵲的虛扶,抬頭挺胸的闊步邁進了大門。

或許是為了彰顯皇帝對自己的厚愛,以及這座公主府的華麗,齊婉茹經常在家裡舉辦宴會。

所以,她直接命人將府中風景最好,也是最適合舉辦宴會的一個偏院,單獨開了一道大門。至此,但凡是前來公主府赴宴的人,都會直接將馬車停在這個偏院的大門外,由此而入。

剛一穿過第二道垂花門,便看到了聚在一處開闊地的一群鶯鶯燕燕。

眾人正在互相吹捧著對方身上的衣裙首飾,面上也是言笑晏晏,絲毫不見平日裡互相貶低時的醜陋模樣。

長公主還沒出場,作為在場身份最高,又是宴會主角的齊婉茹,自然是要壓臺出場的。

看著眼前穿著各色衣衫的嬌俏女子,鯨落偷偷的跟腦海裡的統子吐槽起來:“這齊婉茹的審美還真是別具一格呀!啥顏色難駕馭,她就用啥顏色做衣服。就連那首飾也一樣,我以為我頭上這跟蛇簪就夠誇張了,沒想到還有更誇張的。”

阿蟲透過螢幕看向了那個插了一頭‘竹子’的姑娘,原諒他那匱乏的詞庫中真的找不出什麼好話來粉飾太平……

“人家那竹子不也挺值錢嘛,看著像是玉器???”

要不是崩了人設被發現有任務失敗的風險,鯨落這會兒能在原地笑著打他三個滾兒。神尼瑪值錢的玉器,誰家好人能往腦袋上插一大把竹子啊?

“呵,人家寧可買一把竹子插頭上,都沒人願意買你身上穿的這身衣服,你就不會懷疑是你自己的眼光有問題嗎?”能說出這話來刺激鯨落,我感覺阿蟲還是被拍少了。

鯨落沒再理會他,而是抬頭直接向著人群走去。

剛剛有個小姑娘眼尖瞟到她了,而後就開始和身旁的人耳語了幾句。這會兒範圍已經波及開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小蟲蟲你看到了沒?她們已經摺服在了本小姐的天人之姿下了,你看看,那一雙雙眼睛都要看呆了,哈哈哈!”

鯨落這話可不是臭美,她今日的裝扮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只見來人一襲異域風情的紅衣長裙,還挽了個十分張揚的靈蛇髻,髮間那誇張的金蛇簪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她今日並沒有上妝,只用眉筆將自己的眼尾微微上挑了幾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英氣中又帶著些許嫵媚。

待人剛一走近,人群忽的就噤了聲,都呆呆的朝她望著,似乎以前從沒見過她一般。

“你是?”半晌後,那個竹子小姐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帶著眾人心中的疑惑,輕輕的問出了聲。

“嗯?真不認識了?”鯨落心道。

喜鵲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只見她微微上前一小步,報上了自家小姐的身份:“我家小姐乃太后親封的柔佳郡主,秦國公府嫡小姐,秦洛凡。”

眾人聞言先是一驚,而後才紛紛反應了過來,一同屈膝呼道:“見過柔佳郡主。”

“眾位小姐不必多禮,今日能一同與各位參加長公主舉辦的宴會,本主也不勝榮幸。”鯨落和她們客套了兩句,不想再跟個猴兒似的被人圍觀,直接轉身去了右邊那個沒人的涼亭。

剛一坐下,阿蟲就又聽到了她的小聲嗶嗶:“媽的,上次都忘了說那季姝白沒禮貌了,她都沒給我行禮!”

阿蟲:……

“長公主到!”隨著一聲高呼,齊婉茹終於在眾多丫鬟的簇擁下登場了。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行禮跪拜,直到上首齊婉茹說了平身,才又站起身來。鯨落剛想抬頭看看這位長公主的裝束,結果就看到了站在眾女c位上的老熟人:季姝白!

呵,這貨臉皮還真厚,竟然真的來了。

就在這時,齊婉茹發話了:“有勞眾位久等了,本公主已命人在湖前遊廊為各位準備了宴席。還請眾位隨本公主移步,咱們一同入席。”

“多謝長公主。”一群人道謝後便跟著齊婉茹去了遊廊。

待眾人落座後,今兒這宴會的重頭戲便開始了。

這公主府的遊廊十分寬闊,即便是在兩邊放上了兩排桌子後,中間卻依舊留出了一條寬敞的過道。

一會兒那些有才藝的貴女便會在過道上展示自己的才藝,不論琴棋書畫,亦或是提詞作詩,只要主題圍繞著自己的衣服或首飾就行。

鯨落昨天就絞盡腦汁的給自己這套行頭作了一首詩,為的就是今兒不辱沒了秦洛凡的才女之名。

可您猜怎麼著?人家直接被齊婉茹叫到看臺上去了,啥才藝都不需要展示不說,還能悠閒的喝著小酒看美女演出。

你瞧這事兒弄的,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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