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天使。
我沒有興趣再去聽接下來的話。
那個男人，我已經有了印象。
沒想到，當初礙眼的那個男人還活著。
父親大人的辦事效率真是堪憂。
缺了手，成了太監還扒著我的乖乖不放，真是噁心！
咔啦——
門開了。
“塵湮哥哥，我回來啦。”
乖乖她臉上看不出來一絲的異樣。
我端了一杯水遞給乖乖。
“嗯，檢查結果怎麼樣？”
我盡力扮演著我想要的樣子。
“醫生說我的身體很健康，要不，塵湮哥哥你……”
滿意的看著她喝下我遞的水。
我直直的看著她：
“乖乖，你愛我嗎？”
“嗯？塵湮哥哥為什麼這麼問？”她眼神閃爍。
“你愛我嗎？”
“不愛你為什麼跟你結婚呀，塵湮哥哥。”她語氣閃躲。
“你，愛不愛我。”
“我……我……”
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她軟軟的倒了下去。
是的，你不愛我。
我早就知道了的。
我自欺欺人好多年。
只是，我如今才知道，你恨我。
我開啟密碼鎖，走進地下室。
這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我的乖乖。
我愛了你好多年，有些想法怕傷到你卻一直沒有實現。
乖乖。
只要你乖乖的，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至於，帶壞你的男人，馬上就能來了。
可惜了，弄髒了我為你打造的專屬伊甸園，他註定沒有好下場。
……
地下室的燈光原本很暗，我怕傷到乖乖的眼睛全都換了一遍。
一個嶄新的手術檯擺在我的眼前，上面躺著的人是我剛剛讓人抓回來的。
父親，到底是老了。
乖乖，你看，我現在就把帶壞你的男人解決掉好不好？
伴隨著鐵鏈移動產生的聲響，地下室裡面迴盪著乖乖的聲音。
微微發顫的，帶著恐懼的，美妙的聲音。
“紀塵湮，你幹什麼！”
我漸漸的從黑暗裡面走了出來。
“乖乖，喜歡我的禮物嗎？”
手指微微一動，那個男人赤裸裸躺在手術檯上的身影出現在乖乖的眼前。
就算是，真的很在乎乖乖，但是，還是很生氣啊。
乖乖。
“紀塵湮，你想幹什麼！”
乖乖生氣的樣子真醜。
是因為我不喜歡她了麼。
“噓，別怕乖乖，我愛你的，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但是，手術檯上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了。
沒想到裝了假肢，不管是哪，兩個缺失的地方都有。
現在醫術發達很正常，但是，唔，質量不是很好。
“乖乖，你們做過了吧？是不是不如我？”
我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他下面的假肢。
“乖乖，這個肯定沒有我的好用吧，畢竟假的始終是假的。”
我“一不小心”劃開了他的大腿。
“這手，乖乖。我臨床手術的時候，他還在哭哭啼啼呢，他太吵了，我就給他切掉了。”
我“很不小心”切掉了他另一面的手。
打著麻藥，手術檯上的人像是死了一樣。
濃郁的血腥氣開始擴散，讓人激動，讓人沉淪。
血液的芬芳果然是人亢奮的催化劑。
陶醉的深吸一口氣，我回頭看向已經被嚇傻了的小可憐。
“乖乖，我告訴過你的，你要乖乖的，一定要乖乖的。”
人在面臨巨大恐懼的時候會失聲，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我很清楚。
乖乖她現在就算是想說什麼，也絕對發不了聲音。
養在溫室裡的花朵，終究還是脆弱了些。
“乖乖，你學歷史的時候有沒有讀到過呂雉因為嫉妒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
乖乖沒有說話，我只好繼續說。
“傳聞戚夫人無比貌美，這才引來呂雉的嫉妒，我一直以為人彘只能是美貌的人來製作。
可是，我捨不得乖乖，只好拿這個男人來做了，醜是醜了點，我給乖乖當成玩具好不好？”
把舌頭切掉吧，省的再來蠱惑我的乖乖 ，唔，四肢，不，還剩下兩條腿，也切掉吧。
還有哪裡呢，牙齒。
敲掉，省的想不開傷害到我的乖乖。
以後，你們可要一起做鄰居呢。
我改變想法了，因為啊。
乖乖臉上的恐懼遠遠要比其他人來的更加美麗呢。
“紀塵湮，你這麼做是違法的……”
乖乖終於能開口說話，顫顫巍巍的語氣這個時候聽起來似乎也比以前悅耳很多。
“我知道的，乖乖。”
我知道的。
像我這樣的人，像是水溝裡的老鼠一樣。
自私又陰暗。
離不開我的家庭，離不開我的環境，離不開我的性格。
你是我的光芒，我的救贖。
可是，你染了塵埃，染了汙垢，再好看也不是我的乖乖了。
“乖乖，放心他不會死的，你也不會。”
至於怎麼活著，那就是他們接下來該思考的事情了。
手術很成功。
以前年輕，手法青澀。
現在的我可以算得上是技術成熟的外科醫生。
看著眼前已經不能稱之為是人的傢伙我微微一笑。
“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你們這對有情人獨處的時間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跟自己預想的完成時間是差不多的。
等到申報失蹤人口的時間一到。
我的乖乖啊，就真的是一個黑戶了。
沒有身份，沒有戶口。
而我，最終能夠將這染了汙垢的光明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裡了。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我看著突如其來的坐在客廳沙發的男人有些愣神。
是父親。
他，很久沒有來看過我了。
這次是為了什麼呢？
“紀塵湮，小翡在你這裡對不對。”
唔，三年裡這句話還是第一次聽見。
“不在的，父親。”
不會有人找到她的。
那個男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在乖乖的眼前。
乖乖呢，因為好久沒有吃東西，就把那個人吃掉啦。
啊，乖乖當時的表情真的是好漂亮啊。
帶著瘋狂，憤怒，飢餓，貪婪。
我的乖乖。
我終於把你變成跟我一樣的人了。
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見不得光。
“你胡說，明明……”
父親聲音漸漸的消失。
“明明在我身上的監聽器聽到她的聲音了是嗎？”
我歪了歪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看著父親不可置信的眼神我嘲諷的笑了笑：
“父親，監聽這一套都是兒子玩剩下的了。”
是的，玩剩下的。
最終的最終，父親什麼有用的訊息也沒有得到只能悻悻的離開。
我心情不錯的從酒櫃裡面拿出一瓶香檳。
對著窗外隨風搖曳的薔薇花叢舉杯。
乖乖，你看，這花開的多麼的美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