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哥特,一條昏暗的小巷。

華麗的王駕停下,宗祀走下車,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宗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回道:“我是諾斯,先皇手下的醫生。”

宗祀點了點頭,說道:“帶路吧。”

諾斯提起一盞油燈,轉身走進了黑暗的巷子裡。

宗祀讓眾人原地等候,自己跟著諾斯走進了巷子。

巷子的盡頭散發著濃濃的惡臭,宗祀都不禁皺眉,隨著兩人走到盡頭,一個骯髒不堪、毫無光明的豬圈顯露在眼前。

諾斯把油燈放在架子上,開啟一旁的大桶,從裡面打了一桶泔水倒在豬槽裡。

黑暗中很快傳來了奇怪的聲響,在宗祀駭然的目光中,幾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生物,在惡臭的泥濘中陰暗扭曲地爬行過來。

它們身體佝僂扭曲,沒有手指和腳趾,頭部是賴皮疙瘩,只有幾條長髮飄著。

沒有舌頭、沒有眼睛、沒有耳朵、甚至沒有鼻子,只在鼻子的位置有兩個孔,可以聞到味道。

他們爬行到豬槽面前,然後一頭扎進去吃了起來。

宗祀看著這駭人聽聞的一幕,內心的驚恐無以復加。

他知道這些東西是人,哪怕他們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這一刻,宗祀忽然明白威利曾經那麼畏懼古德的原因了。

宗祀將油燈打落,一把大火燒盡了這個充斥著骯髒和黑暗的世界。

也將古德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黑暗一起埋葬。

第二年,斯瓦迪亞帝國穩定,宗祀再次出兵南征,將泰斯領導的阿塞萊殘部剿滅。

阿塞萊王國滅亡,領土也收歸斯瓦迪亞帝國。

從此,卡拉迪亞大陸只剩下斯瓦迪亞帝國和他的附屬國。

在宗祀的統治下,斯瓦迪亞帝國空前繁榮,各國之間不再交戰,久違的和平終於降臨了這片大陸。

後來,弗恩哈德因為酗酒,落水而死。

根據古德的遺囑,威利作為提哈家族遺留的血脈,繼承了提哈家族一切。

往後的歲月裡,帝國幾經榮辱,在繁榮中衰落。

大約兩百多年後,斯瓦迪亞帝國也步入了遲暮,手下三個附屬國也不再忠心耿耿。

諾德人捲土重來,不斷襲擾帝國的海岸,並佔領了帝國西北一帶,建立起了他們祖輩心心念唸的諾德王國。

維吉亞人遷移而來,攻佔了帝國東北方。

庫吉特人也遷徙而來,佔領了帝國東部。

東南沙漠化嚴重,薩蘭德王國的勢力也蔓延到帝國東南。

戰爭中,禪達城試圖保持中立,結果被徹底毀滅了。

那時,斯瓦迪亞帝國皇室已經衰弱,宗祀一脈只留下了一個女人。

他們遠在帕拉汶的親戚,威利的一脈的後人哈勞斯藉口女人不能當皇帝,奪取了皇位。

南方的貴族們不服哈勞斯的統治,在卡農後人葛瑞福的帶領下,羅多克王國建立。

那時的斯瓦迪亞帝國已經無力駕馭各國,哈勞斯只能自去皇帝稱號,斯瓦迪亞帝國淪為斯瓦迪亞王國。

六國並起,戰亂不休。

到那時,會有一個天命之子降臨大陸,在某一座城市的旅館驚醒,拔出佩劍,從此征戰四方。

但那已經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了。

而屬於騎砍人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退出冒險。

沃斯特魯姆的酒館裡,一個落魄的大漢正為酒錢犯愁。

年輕的吟遊詩人剛剛得了賞錢,便來酒館消遣,出手也相當闊綽。

老闆問道:“嘿,甄德皮給我的酒館來點歡樂吧。”

甄德皮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累了,倒是想看別人歡樂。”

旁邊的大漢眼前一亮,擠過來說道:“嘿,甄德皮,你想聽故事嗎?”

甄德皮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問道:“你是誰?”

酒館老闆笑著說道:“他就是神勇無敵的艾夫斯將軍。”

人群中傳來一聲嘲諷:“誰信啊!”

“哈哈哈哈....”

酒館裡充斥著歡笑聲,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但那落魄模樣的男人正是艾夫斯,如今的他早已不再鍛鍊,也不需要戰鬥。頂著肥大的啤酒肚,一頭亂糟糟的白頭髮。

漂流在各地的酒館,講述著那些過去的英勇事蹟和早已沒人相信的故事,來討口酒喝。

甄德皮也不在意,大手一揮,說道:“老闆,來一壺麥芽酒。”

艾夫斯一看有戲,立馬來了精神。

先是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喝完咂吧嘴,還有些意猶未盡。

然後神秘兮兮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少年,你聽說過我的故事嗎?”

“大爺我啊,年輕時候可是超勇的哦!”

...........

甄德皮聽得入了神,一老一少就這樣在酒館坐了很久。

甄德皮的思緒也被拉到了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久久不能忘懷。他生怕忘了一些地方,還拿出紙和筆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