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這一次咱們可撈了不少好東西啊,嘻嘻嘻……”

“這可不是多虧了我的好侄兒,哈哈哈……”

“咦,盟主,你拿著這把拔不開的破劍作甚?”

“哼,經此一事,那廢物已經完全沒了價值,留在這隻會敗壞我們的名聲,趁早趕出去的好!”

“盟主高見,盟主高見!”

……

朦朧中,橙留香睜開了眼睛。

他捂著頭,腦海中再次浮現了那日的情景:

“子怡……”

只感覺腦袋抽疼,又感覺自已腹中空空,或許自已已經睡了很久了。

“好侄兒,你醒了?”橙留香剛醒不久,他的大伯,橙子一族的盟主便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把看起來頗有年頭的劍。

這把劍看起來並不怎麼特別,它甚至缺乏應有的光澤,只覺死氣沉沉。

“大伯,我睡了多久?”橙留香捂著頭,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已的大伯,因為他在恍惚中,似乎聽到了大伯說了些不好的話。

於此同時橙留香的目光聚焦在了大伯拿進來的那把劍上。

“我的好侄兒,你可睡了很久了,哎,大伯跟你說個事呀,”

橙盟主堆著笑,又好似一臉無奈,又好似迫不及待,他嘆息了一氣,

“哎,你也知道,你的這件事對於咱們橙子一族的影響其實不小……”

“大伯此言何意?”橙留香眼中的銳氣已經恢復,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卻沒有明說。

“族裡的老傢伙們,想要開除你的橙籍,畢竟,你也知道,哎,”

此時,橙盟主露出了傷感的神色,

“大伯據理力爭,總算保住了你還能做橙子的條件,只不過……”

橙留香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自已的伯伯,因為他已經意識到,接下來便是“逐客令”了。

“只不過,我的好侄兒應該要去江湖歷練一番了……”此時,大伯的眼角閃過淚水,好似很割捨不下橙留香的感覺,只覺他很是左右為難。

“大伯不必為難,江湖之大,豈能沒有我容身之處?”橙留香順著大伯的話講了下去。

“咦?!”大伯有些詫異地看著橙留香,顯然,他沒想到這件事展開得如此順利。

“好吧,你既有這番心思,大伯便不再相勸,記住,江湖叵測,人心不可不防啊!”大伯笑意盈盈地看著橙留香,拍了拍他的肩膀。

聽著大伯的話,橙留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喃喃道:“人心難測麼?好的大伯,我記下了。”

“嗯,來吧好侄兒接劍吧,這是你父親的遺物,他曾用這把劍闖蕩江湖,臨終前,他留在了我這,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大伯將劍遞給了橙留香,並叫下人去準備行李。

橙留香珍重地看著這把劍,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

他背起包袱,離開了這裡,載著族人們鄙夷的目光。

……

河岸邊,枯草零星,一棵歪脖子樹旁邊,橙留香獨自垂淚。

短短几日,他失去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失去了身在橙子一族的驕傲,失去了一個愛自已的大伯……

“可惡……”

橙留香撒氣似的捶了捶自已的心口,時值初春,小雪依舊紛飛,整個河畔仍是空曠無人,很是孤寂,

“為什麼我會這麼弱,為什麼……”

想到此,聲淚俱下,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頭頂的歪脖子樹。

“想自殺麼?那趕緊呀!”一個賤賤的聲音傳入了橙留香的耳畔。

橙留香下意識地環望了四周,確認這裡四下無人。

“難道是我的幻聽……”他小聲疑惑道。

“啊?!你聽得見我說話,乖乖,我滴乖乖,終於有人聽得見我說話了,嗚嗚嗚嗚……”

那個聲音再一次傳入了橙留香的耳畔,這也讓橙留香確信不是自已的幻聽。

“是誰?”橙留香下意識一問,同時警惕起來。

“哎呀,是我呀,你的背上,你的背上!”那個聲音急切道。

“我的背上?”橙留香解下了自已的劍,疑惑地看著它,“是你在說話?”

“對對對,就是我!”那劍鞘的位置似乎微微地動了一下。

“咦,奇怪,劍怎麼會說話呢?”橙留香疑惑道。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嗚嗚嗚……”劍兄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情到深處,竟還唱了起來,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望外邊~外邊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何日重返我滴家園……”

此時,橙留香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把這把劍扔到河裡的衝動,不過也只是一瞬的念頭,畢竟這是父親留給自已的劍,怎能說扔就扔呢?

終於,劍兄唱完了歌,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

“可以講講關於你的事情嗎?”橙留香好奇問道,畢竟劍會說話這種事情可謂聞所未聞,而且從它剛剛說過的話來看,似乎只有自已能聽到劍的聲音,於是對它產生了好奇。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嗚嗚嗚……太好了,太好了……”

劍兄似乎一把鼻涕一把淚,

“人家穿越都是帥哥,香車豪宅……就我,黑甜美的,變成了一把劍!不能動,不能跑,每天堆在雜物間裡,好看點的丫鬟來了都不能多看幾眼,講話還沒人聽得到,嗚嗚嗚,我的心好苦啊,嗚嗚嗚……”

橙留香似懂非懂地聽著他說的話,努力地去理解他說的電影電視,手銬皮鞭,制服水管等等是些什麼東西,儘可能跟上它的節奏。

恍惚間,一個若隱若現的神秘世界浮現在了橙留香的腦海中。

“噢,對了,他們都拔不出我,不知道你行不行。”劍兄吐槽道。

“好,我試試。”說罷,橙留香將手放在了劍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