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上官金虹揮劍攻來,霎時間殺氣騰騰,欲把橙留香活剝生吞了一般。

橙留香側身一閃,卻無法躲開上官金虹的攻擊,他的心口被上官金虹用劍柄重重地一敲,只覺胸中一甜,“噗”的一下,一口橙汁吐了出來。

“服倒是不服?!”

上官金虹厲聲喝道。

只見橙留香捂著胸口搖搖頭,他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了。

見狀,上官金虹的劍法更加凌厲,橫劍一斬,直接將橙留香手中的劍刃削成兩半。劍面化作軟鞭,“啪”的一下,橫拍橙留香的大腿外側,

他身子一軟半跪在了上官金虹面前。

橙留香倒地後,上官金虹並未繼續出擊,而是冷冷一笑,嘲諷道:“就這點本事還娶我女兒,做夢吧!”說完,已將劍刃橫在了橙留香的脖頸處。

“除非我死……”橙留香捂著心口,眼神中的銳氣依舊不減,只不過,是那些夾雜著無奈的銳氣,叫人看著很是不爽。

“你以為我不敢!”

上官金虹怒吼一聲,劍刃往前更近一步,已有斷斷續續的橙汁流出。

“哼……”橙留香輕哼了一聲,隨後默默閉上了眼睛。

“好,好啊,好你個鐵骨錚錚的橙留香,”

上官金虹怒不可遏,毛髮蹭蹭炸起,

“給你臉你不要,老孃成全你!”

說罷,舉劍便要斬下!

值此萬分危急之時,一個嬌婉的聲音急切道:“母親不可!”

上官子怡趕忙衝上前來,抱住了橙留香,用自已的身體擋在了上官金虹的劍前——

因為她太瞭解自已母親的性格了,如若不這樣做,橙留香便將當場喪命!

上官子怡卻含著淚,運起真氣,用只有橙留香聽得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言道:“留香,留香……如此足夠了,如此已足夠了……”

“子怡,原來你……”橙留香細語道,可話到嘴邊,卻也還是嚥了回去。

形勢不容許上官子怡再與橙留香多說什麼,她趕忙站起身,收起眼淚,裝出一副不屑與鄙夷的神態。

“子怡?”上官金虹很是疑惑。

“母親,何故為了這廢材損了您的名聲?”

上官子怡趕忙接過母親的劍,指著橙留香,冷冷道,

“廢柴,本姑娘告訴你,今日的退婚,不是來徵求你的,而是來通知你的,你可明白!”

說完這話,上官子怡只覺有一把刀在割自已的胸口,她多想告訴眼前這個少年,自已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願意跟隨他……

可轉眼瞧瞧,當自已說出此話時,自已的族人,自已的父親大英雄張三瘋,自已的母親大梟雄上官金虹,他們都滿眼欣慰和崇拜地看著自已,是的——

自已是名門閨秀,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家道中落喪母喪父的無能廢材孤兒,這樣的身份,世道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她的心情,橙留香何嘗又不明白,可哪怕這般境地,他眼中的銳氣,依舊沒有減少半分,只不過夾雜的東西變得更多了,

裡邊是不甘,是純粹的不甘,這份不甘化作淚水,橙留香不想讓它流下來,拼命護著,可一滴一滴還是點在了地上。

“好,我答應你。”半跪著的橙留香讓頭髮垂落下來,擋住了自已的眼睛。

“好,非常好。”上官子怡緊咬牙關,草莓汁在她的胃裡翻滾,她狠狠道,

“簽字吧,你記好了,看好了,是我休了你!”

[廢夫留香啟:

今有一函,俟此達之,以明吾意。

緣橙留香,雖為紅塵之珍,而其心懷浮躁,已成為廢物之體!

吾子怡因此感念繾綣之情,決心斷絕其間。橙不見其立身之德,致心神顛倒,於是乎決然之言。

世事滄桑,似行冰山,吾絕不容身與廢柴為伍。廢夫橙留香,汙穢整體之風,以致雅俗之辨難分。故而棄之以挽清譽,今後不再憂及橙留香之患。

此為一別之通函,謹具告知。願君自省,勉勵行善,揚我之風範。

吾已休夫,敬祈周知。

上官子怡書。]

橙留香看著休書上的“霸王條款”,無奈露出了一絲苦笑。

橙留香拿起筆,毫不猶豫地在休書上籤了字。他緩緩站起來,挺直了身子,儘管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從此,我們再無瓜葛。”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上官子怡轉過身去,努力剋制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她緊握著手中的劍,心中五味雜陳。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橙留香的心中,同樣五味雜陳。

“張大人,難得一見,何不留下共進晚餐,我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一眾長老起身相送,不住諂媚道。

張三瘋仰頭笑笑不做回答,上官金虹卻一臉鄙夷道:

“窮鄉僻壤,不毛之地,有什麼好吃的!收好送給你們的這些玩意吧,這些可多虧了橙公子的福!”

說完,她冷哼一聲,領著上官子怡,頭也不回的飄了出去。

待他們離去,橙留香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