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文錢一個雞蛋

天還沒亮，嬋娟又起來了，今天是她娘曾氏做早飯。

昨晚想了半宿，每天都拿出雞蛋遲早被人懷疑，自己養雞就完全不一樣，吃不完的可以拿到集市上賣，這會兒趕集賣的的雞蛋都是農家人自己攢的，沒有專門販賣雞蛋的販子，雞蛋很搶手...

兩文錢一個雞蛋聽著便宜，可兩文錢能買四個雜麵饅頭。

農家人幾乎不買雞蛋，就是鎮上一般的人家也是個把月才吃兩次雞蛋，那是大戶人家吃的金貴物。

“娘，集市上有賣雞仔兒的嗎？”

和麵的曾氏被問的一愣，“你要做什麼？”她繼續按壓木盆中的面邊道：“集市上難得碰到賣小雞仔兒的，你奶這幾隻雞還是隔壁姚家村捉的。”

“你二伯孃的孃家鄰居會孵小雞仔。”她臉色變了變又說：“娟兒，你也別胡思亂想，娘覺得宋知安也挺好。”

嬋娟差點被手裡火鉗燙到腳，她娘在說什麼？

問個小雞仔怎麼還扯上宋知安？“娘你別瞎想，我尋思著咱家要不養點小雞仔，等生了雞蛋自己吃不完還可以拿去集市賣。”

“你這妮子腦子倒是活泛。”

曾氏語氣頗有些無奈，“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雞仔抓回來要3文錢一隻，還要吃糧食，不吃糧食的雞可不下蛋，咱家自己都吃不飽哪有那麼多糧餵雞？”

嬋娟默了默，曾氏說的也在理，況且大批次也沒地養。

包座山養走山雞？她沒有啟動資金。

村裡的山沒有主是屬於朝廷的，大家都能進山，裡面的東西基本是誰得到歸誰，要是想私人使用得拿銀子把山買下來。

這條路也行不通嗎？

灶房裡又飄起豆子的味兒，又是豆麵餅子...好想來碗餛飩，白米粥也行啊，明明昨晚吃的很飽，可這會兒嘴裡又開始冒口水。

還是少葷腥惹的禍。

“娟兒，來端出去，你爹他們該起了。”曾氏把豆麵餅切成三角形小塊放在竹子編的筲箕裡，對她比了比，嬋娟起身端著筲箕往堂屋走，嬋老爹在院子裡彎腰撈水搓臉。

他用來擦臉的巾子都破了好幾個洞...起身時還垂了幾下腰。

快60的人，也不年輕了。

“娟兒，咋起這麼早？”嬋老爹回身，接過她手中筲箕撿了塊豆麵餅遞到她嘴邊，“是餓了吧，填填肚子再睡會兒，爺爺給你留著豆麵餅起來再吃。”

嬋娟接過低低應好，轉身忍住鼻腔酸澀回房。

嬋老爹衣裳上補丁多的幾乎看不出哪塊是原本布料，那衣裳和他的手是一樣的觸感，喇手！

她坐在床沿上，咬了口豆麵餅。

說實話，這餅還不如粥，粥只是喇嗓子，餅不止喇嗓子還難嚼的很。

到底怎麼樣才能改善這樣的生活！

“咯咯咯咯答，咯咯答...”

天色微亮，嬋娟打算去菜地裡轉悠轉悠，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好思路，路過雞圈正好聽到雞叫聲，一隻雞縮在地上咯咯的叫喚。

該不是要下蛋吧？

她等在原處，還沒一分鐘雞站起來又開始叫喚，腳邊草堆裡果然有個雞蛋，嬋娟心裡一喜，把雞蛋拿到空間，讓招財看看能不能孵出小雞仔，這樣就不用買了！

省下3文錢，還可以在空間裡養雞，按一天一個雞蛋來算，在空間裡一隻雞一天能下十個蛋！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說幹就幹！

捏著溫熱的雞蛋，嬋娟跑進屋就匆匆鑽進空間。

“招財，招財！你會孵小雞吧？孵小雞要幾天？”

“嬋嬋，您逗我玩兒呢？”招財尾巴不搖了，傻愣愣看向她，“這蛋不可能孵出小雞！”

“為什麼？”

嬋娟收回手，這是她剛撿的蛋還熱乎著呢，難道小雞仔不是雞蛋孵出來的？不應該啊，‘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不是討論了很多年嗎？

“這不是種蛋啊！沒有受精的蛋是孵不出小雞仔的，就是我用空間能力也辦不到！”招財奶乎乎的嗓音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嬋娟悟了！跟生孩子一樣！

得有公雞才行，她家雞圈裡全是母雞。

這錢還省不得...

算了，她昨晚在雜物房摸了點種子，跟壓扁的瓜子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麼，先種下再說。

按照空間的時速來說，三天就能種出三個月才成熟的菜，就反季節這一點她都得賺錢呀！轉到後院，原先綠油油的草地被劃分成規整的九塊，每一塊都有20多平米的樣子，還留了30厘米左右的田坎，和多年前玩的農場差不多。

“招財，你咋想的？”

“我見別人玩過，好像很有趣，多好看啊。”招財搖著尾巴語氣得意。

行吧，她看著也挺順眼。

嬋娟把種子遞過去，“喏，去種上。”

“嬋嬋， 我不會呀。”招財舉起前爪站起用舌頭舔了舔她手心，溼溼癢癢的觸感熟悉又陌生，她拍了一下狗頭，自己去茅屋後的屋簷下扛過鋤頭。

她沒種過地但有個大概印象。

“學著點！”挖個坑放兩粒種子，挪個三四十厘米又挖一個坑放兩粒種子，挖完第三行坑，手裡種子總算都種進土裡，嬋娟一屁股坐在草皮上...腿麻了！

“好好學，下次就靠你了！”

招財在她腳邊轉悠，豆豆眼放著光，“嬋嬋真棒！”

嬋娟：她平時就是這麼敷衍嗎？無語望天半晌，看著手錶顯示7點鐘，她又拍了下狗頭，“澆下水，澆水會吧？”

招財點點狗頭，剛放過種子的那一片下起了雨...呵呵，真方便啊。

“哪個殺千刀的偷老孃雞蛋，冒冒，是不是你！”

嬋娟心裡一咯噔，雞蛋在她手上...拉開門，張翠花在雞圈邊扯著冒冒耳朵罵罵咧咧，隔壁房門開啟劉氏頭髮也沒梳，一手拉扯衣裳一手捂著肚子往外走。

“阿奶——是我。”她幾個大步走過去，拽著張翠花的手小聲道：“雞蛋是我撿的，不關冒冒的事。”

“娟娟兒，你哪偷過雞蛋，可不興騙奶。”張翠花眉眼柔和了些。

“真的，我聽見雞叫喚想著也該乾點活兒，撿了又不知放哪，就拿回屋了。”她攤開手，“喏，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