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不放心的看了兩眼,也開始猜測鳳簫會不會回來,“師尊,太初院即將開院,小師叔她,還會回來麼?”
白無憂捋了捋鬍子,笑道:“這不離開院還有些時日麼,以你小師叔之聰慧,醫術一道夠她學個五成了。”
他說話難得的不陰陽怪氣。
易白心裡一驚,脫口而出道:“她這麼厲害?!”
白無憂點點頭,帶著幾分莫名的得意,悠閒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她……”
當初——上一次東方神域開的時候,那是一片密林,很平常的一片密林。
但那天,他見到了一個世上最不平凡的少年。
“你這般欺負他,就因為你是嫡,他是庶?”清亮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屑。
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上界慣常是以血脈為尊的,氏族直系為嫡,旁系支族為庶,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問。
他那時震驚不已,想不到說出這話的是這樣的一個人。
少年一襲紅衣,一張臉長得極好,氣質也十足矜貴,一看就是身處高位,身份不可能低的。
那個被欺負的庶子卻不以為然,許是被欺負慣了,大大小小的傷遍佈全身,心靈已然麻木,竟不覺得這樣的欺辱有什麼問題,對於鳳簫的出言相助也毫無感激之意。
從地上爬起來又站回那世家子弟的身後,神色帶著些許討好。
世家子發出一聲輕嗤,得意的看著鳳簫,回答:“沒錯,就因為我是嫡,他是庶。”
面對這樣的挑釁,鳳簫神色未動,抬眉思索良久,擺手轉身道:“罷了。”
這樣一個人救了也白救。
巧的是,當時的白無憂也是這麼想的,是以他的目光全在鳳簫身上。
他那時還不知道她是鳳族少主,卻震驚她能憑一己之力走到東方神域的入口最前方,將所有人甩在身後,只差一步就能進入東方神域。
可就在這時,入口急劇縮小,化作一道白光直衝天際,堪比太陽,亮的刺目,就在鳳簫面前。
白無憂離她最近,看到她愣住一會,等她回過神,撿起遺落的幾株仙草,轉身就塞到他懷裡。
“送你了。”
她說完就想走,被他及時叫住。
他看著滿懷仙草,還當她年紀小不知道這仙草的珍貴,他白無憂雖然不算什麼好人,卻也不想佔一個孩子的便宜。
鳳簫:“還有事?”
“這仙草珍貴非常,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他說完遞過去。
鳳簫沒接。
“你當我不知道?說了送你了。”
白無憂只能收下,問起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原來是鳳族少主。
不過她聽見他的名字也很震驚,想來也是聽過他的名字。
“藥廬。”
“她不光厲害,心性也非常人能比,你要多跟你小師叔學學。”白無憂捋著鬍子,再回頭時,易白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孩子!!”
鳳簫冷眼盯著棋盤,指尖一枚黑子,不知道下在哪裡。
談奕唇角掛著溫和笑意,伸手指了指,道:“少主可以下在這兒。”
鳳簫抬眸道:“那我就輸了。”
“那少主想下在哪兒?”
“這兒嗎?”他又是一指。
鳳簫搖搖頭,道“還是輸。”
她把棋子放回棋盅,向後仰了仰,皺眉道:“你設了陽謀給我,進一步是輸,退一步也是輸,我和你下棋從來都是輸,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找我下棋。”
談奕抬手撤了棋盤,微垂著眉眼,道:“少主以後會明白,也許以後我也不是少主的對手呢。”
鳳簫:“五長老說笑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喜歡勉強。”
話落,也不等談奕反應,先一步起身,“告辭。”
回了玉清苑,她坐了一會兒,問弦人:“江楚去哪兒了?”
她回來這麼一會兒愣是沒見著他,大忙人啊。
大長老收義子肯定是要大辦的,本想讓他去大長老那兒問問宴會的事的。
她敲了兩下桌子,抬眸問:“茶呢?”
“剛剛煮好,我去端過來。”
鳳簫:“嗯,去吧。”
不一會兒,弦人端著茶水回來。
鳳簫抿了一口,想起什麼說:“回頭讓江楚帶你到鳳族轉轉,認認人。”
弦人很開心:“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