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烏灝挑眉,勾唇:“你鳳簫可曾在意過規矩?”

鳳簫起身:“話是這麼說,但禮不可廢。”

她扭頭:“帶路吧,許久不來,已經不記得玄武族的路了。”其實她壓根就沒記過。

烏灝唇邊的笑意斂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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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應該沒見過鳳簫?”塗山澤瑄眉眼輕抬,話中隱約帶著幾分笑意。

景清:“主上確實沒見過。”

塗山澤瑄:“可我怎麼覺得我應該見過呢。”

“呃······許是當年您去過一次鳳族,偶然得見?”景清撓撓頭“可是當年您去鳳族時,鳳少主好像不在鳳族中,難道是我記錯了?”

塗山澤瑄“噗嗤”一聲,笑出聲:“你當然沒記錯,當年鳳族舉辦群英宴,多少世家子弟都去了,身為少主的鳳簫卻沒出席,鳳帝那臉黑得我現在還記得。”

“鳳簫啊,論起離經叛道,我都得敬他三分啊。”他充其量只是囂張而已,鳳簫是真的“瀟灑”。

此時鳳簫跟著烏灝走在路上,路很寬闊,風景也美,只是越走越偏僻。

鳳簫眼神微頓:“你大哥的宮殿原來這麼偏僻嗎?”

“不是,他原來住的是少主殿,如今他不是少主了,自然不能再住在那兒。”

鳳簫:“如果是這樣,你大哥威脅不了你的地位吧,你為什麼非要拿到千金鼎?”

烏灝指著前面的一排梧桐樹:“那些都是我種的。”樹不大,形態各異,尚未看出毓秀之態,顯然不值一觀,轉移話題罷了。

鳳簫:?

鳳簫:你小子就不回答這個問題是吧。

烏灝:“到了。”

玄武族的宮殿永遠都有著一種悠遠的厚重感,即使是這個偏僻得不行的宮殿,上古神族的底蘊不可小覷。

侍女為鳳簫開門,烏灝並沒有跟進去,只是眸色深深。

鳳簫踏入殿內的一瞬間,就皺了皺鼻子,這也太香了。

烏睿盡力彎著蒼白的嘴唇:“鳳少主見諒。”他沒有下榻,是因為已經病得下不了榻了。

鳳簫擺了擺手,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聽聞大公子醒了,還以為是身子大好了呢。”

“咳咳咳、咳”烏睿的臉又白上幾分。

鳳簫掏出那把白玉骨扇,“唰”的一下展開,輕笑:“烏灝說,你想見我。”

烏睿的聲音透著虛弱:“鳳少主若能助我重登少主之位,來日我登基,將三成玄武族領地獻與鳳族。”

扇子輕搖,身邊的香味淡了些,鳳簫道:“且不說我該不該信你,立少主本就是你玄武族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怎麼插手。”說罷,還搖了搖頭。

“咳、鳳少主、咳咳、是不願意?”

“大公子,”鳳簫勾唇,“是不能。”

烏灝站在殿外,這附近的景色他都看膩了,閉著眼都能畫出來,可他此時不知道還能看什麼,他大哥會對鳳簫說什麼,他能預料到,但鳳簫會說什麼,他不知道。

“主上···”手下喚他。

烏灝轉過身,“什麼事?”

手下:“狐族少主來訪,帝主讓您和鳳少主過去呢。”

烏灝眼睫顫了顫,暗罵了一聲: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你在這裡等著鳳簫出來,將這訊息告訴她,我先過去。”他衣袖一甩,腳步略顯匆忙。

他到時,塗山澤瑄已居於上座,距離玄武帝僅一步之遙,勻長手指漫不經心地挑起茶蓋,眉宇之間可見其桀驁。

玄武帝和塗山澤瑄同時向他看來,他生得男生女相,一向是精緻漂亮的,塗山澤瑄沒見過他,還當他是鳳簫,剛準備起身,就聽:

烏灝:“見過父帝。”

塗山澤瑄的身形頓住,緩緩向後靠,開口道:“原來是玄武少主。”

烏灝向他頷首:“塗山少主。”

塗山澤瑄看了眼門外,目光又落在烏灝身上,“聽聞鳳少主也在族中,怎麼不見他。”

烏灝:“……你去鳳少主住處知會一聲。”他看向旁邊的一個侍從,如此說道。

侍從:“是。”

“不用了,”崑崙玉碎般的嗓音響起,殿外緩緩出現一個人影,修長勻稱。

塗山澤瑄聞聲看去,來人一襲紅衣似火,張揚又矜貴,腰間血玉隨著動作輕晃。

那人走到殿內,輕笑開口:“來晚了些,還請見諒。”

塗山澤瑄盯著她,一時忘了起身,他沒見過鳳簫,也沒想到鳳簫是如此絕色。他們狐族的容顏一向是上乘,好看的人他見過太多,但好看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一時啞然,眼睛也忘了移開,堂堂狐族少主也有看直眼的時候,不像狐狸,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