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抓姦

門被“砰”地一聲被推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站在外面。

“妹妹來的正是時候，快幫我看看這步棋怎麼走。”宋南知捂住胸口，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笑眯眯道。

宋南話瞪了方才報信的婆子一眼，才走進來，道：“姐姐怎麼有興致在這裡下棋呀。”

“月冉喜歡清靜，我陪她在這裡打發時間，怎麼，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久不見姐姐，擔心你罷了。”

宋南話看著坐在宋南知對面的崔月冉，她身後還站了自己的丫鬟。

另一邊，杜繁星則倚著開啟的窗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他吊兒郎當，語氣中有些不耐煩：“既然你來了，那我就解脫了，她們兩個分不出棋藝高低，硬是要扯著我來當裁判，我哪懂這些。”

“明明……”那報信的人還要狡辯，卻在宋南話凌厲的眼神中，失了聲。

“明明什麼？”宋南知略帶好奇地追問婆子。

宋南知截去話頭，笑道：“明明我們都累得要死，姐姐你卻在這裡躲懶。”

“罷了，我好不容易偷一次懶，就被抓住了，月冉，這盤棋只能等下次了。”宋南知將棋盤上的棋子抓起來，放到棋罐裡，語氣不無遺憾。

崔月冉跟著站起來，淡聲道：“無妨，有的是機會。”

宋南話只得放宋南知她們輕鬆離開。

那報信的婆子湊到她耳朵邊，悄聲道：“我明明觀察了，只有他們兩個在裡面的。”

“那另外兩個是怎麼冒出來的！”沒用的東西，計劃一場空，宋南話氣不打一處出來。

婆子撓頭，想說她也不知道啊。

本來是打算抓到宋南知與人通姦，絕了她嫁給皇家的路，不留她一絲與自己競爭的機會。

錯過這次，以後她只會更警覺，自己怕是沒機會下手了。

宋南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邊，宋南知走出來，快跑幾步，躲到假山洞裡，平復心情。

“這次真的多謝你了。”她靠著石頭，帶著後怕說。

崔月冉站在山洞口，看著外面：“現在能讓宋南話大動干戈的只有你了，所以我看見她帶著人過來，才會繞到窗子那裡去看看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記住了。”宋南知已整理好心情，出來拉著她的手強調。

當時，千鈞一髮，站在窗邊的宋南知，聽到崔月冉提醒她開窗的聲音。

杜繁星二話不說拉著她們主僕進來，她們裝作在一起下棋的樣子，才躲過一劫。

崔月冉搖搖頭：“幸虧她選擇的是繁星，不然，我也沒辦法救你。”

如果她們選擇的人也想將錯就錯，只怕她現在已經被綁去見父母，有口說不清了。

“嗯。”宋南知認同，低頭半晌，突然笑起來：“那我倒要感謝宋南話，沒有給我隨便選一個人。”

崔月冉猜測：“或許，她是怕你玉石俱焚，選擇繁星，你會認命。”

繁星對她的情意，明眼人很容易看出來，身份地位也與南知相配。

選擇其他人，真鬧起來，魚死網破，宋南話保不齊也受牽連。

“她倒會替人著想。”宋南知冷笑。

確實，如果宋南話隨便找一個紈絝，或者更下作一點，找一個小廝，自己絕對會拖著她一起下地獄。

但，如果是杜繁星，真到了那一步，她會認命嗎？

宋南知問自己，她似乎也找不到答案。

“別想了，你好好養足精神吧，以後的日子還長呢。”崔月冉嘆氣，她最討厭這種爾虞我詐，怎麼現在反倒主動捲進來了。

宋南知與她有了默契，已知道她在嘆什麼，笑道：“好月冉，我知道你外冷內熱，你這般幫我，以後我定不負你。”

“那第一個，你就別說這肉麻兮兮的話。”崔月冉見她說起玩笑，想是已經平靜如常，拉著她走出假山。

·

在宋府的賞菊宴上，有女客落水，麻煩也不算小。

散席時，宋南知雖然累，也得了個推脫不了的任務。

羅本英身份對杜府來說，雖然尷尬，但是她舉行宴會時，卻不能直接無視杜府女眷。

便打著宋南知的名義，將她們請來。

發生這種事，自然讓宋南知陪她們回去，向杜老夫人賠禮最合適。

宋南知坐在馬車上，頭痛不已。

雖然杜婧霏喝了不少水，這個時候沒有多少精神擠兌她，眼睛卻一直瞪著她。

要不是看在她臉色煞白的份上，宋南知心道少不得要挖苦你幾句。

杜婉霏則在一旁，默默不做聲。

到了杜府角門口，杜婧霏的母親陳氏，早在那裡等著了。

見了杜婧霏的蒼白的臉蛋，她差點忍不住掉下眼淚。

跟身後幾個嬤嬤道：“還不快將轎子抬來，接兩姑娘回去。”

一陣手忙腳亂後，宋南知看著抬走的轎子，鬆了口氣。

陳氏回過頭來招呼她：“辛苦表姑娘跑這一趟，表姑娘也累了吧，老夫人泡了茶，在房裡等你呢。”

宋南知知道自己逃不掉，跟著她去杜老夫人的房裡。

走到杜老夫人的院子裡，她就看到一大堆丫鬟婆子站在門口。

陳氏打了簾子，讓宋南知進去，自己跟在後面。

杜老夫人正在榻上眯著眼睛，兩房大娘子都在下首陪坐。

看見宋南知，只有杜繁星的母親，大房大娘子王蘭貞，敷衍向她點頭。

杜婉霏的母親馮氏，雖是二房大娘子，卻拉攏著臉，眼神躲閃。

"老夫人好。"

宋南知禮貌問安。

杜老夫人閉著眼睛點點頭，對身邊的侍女說：“給表姑娘上茶吧。”

宋南知接了茶，才向她們請罪：“都是我們招待不周，才讓兩位妹妹落水受驚，夫人她本想親自登門致歉的，無奈還要招待家中客人，只得我這個晚輩來向老夫人您致歉了。”

杜老夫人慢慢睜開眼睛，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才道：“不過是兩個丫頭貪玩罷了，哪需要羅夫人親自登門，倒是兩個丫頭給你們添麻煩了，你也是，作為母親，怎麼教導女兒的，在自己家沒規矩也就算了，到了別人家也如此沒規矩。”

客氣完，轉頭，杜老夫人就罵馮氏去了。

馮氏頭快窩到椅子裡去了，她心中委屈，平日誰認她這個嫡母了！

明明是杜婧霏惹的事，還連累婉兒下水救她，現在倒成自己的錯了。

“都是當大娘子的，你看看你大嫂，如今燦兒也大了，你這個做嫡母撒手不管，難道讓他學得像外面的風流子弟一樣，惹得全京城的人都看笑話的時候，再來哭。”

這下不僅馮氏，連杜燦星的生母陳氏也羞得低下頭了。

倒是宋南知臉皮厚，不去想這杜老夫人是不是已經聽說沾衣榭的事，藉此指桑罵槐，畢竟她也不想維護羅本英。

“老夫人，燦兒還小，不過十歲，雖調皮了些，也還是懂規矩的。”既然提到了自己，王蘭貞少不得勸兩句。

陳氏也附和：“是啊，燦兒前兒還跟我說，大娘子時常督促他的功課呢，老夫人可別讓表姑娘笑話燦兒了。”

“胡說，表姑娘又不是外人，怎麼笑話自家兄弟姊妹。”杜老夫人擺擺手。

看來是知道杜婉霏獨向王向恆求救的事了，兩個女兒都還沒定親，她們不希望這件事被傳出去，暗示自己將此遮掩過去呢。

宋南知笑道：“南知以前覺得只有一個人清冷了些，現在回到京城多了那麼多玩伴，只有多親近的，怎麼會笑話呢。”

“你看看，這才是世家嫡女的做派嘛。”杜老夫人鬆口氣。

她知道婧霏和婉霏對她有諸多為難，生怕她記仇，找到機會報復她倆，她少不得要叮囑兩句。

宋南知陪坐了一會，留下帶過來的各色補品，便告辭離開。

出了二門，特意轉去杜鶴雲的書房，跟他請安。

這府上杜鶴雲還是真心待自己的，她有些事也只能找他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