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更好的提議?”安陽公主好奇問。

宋南知環視一圈,笑道:“在座的公子小姐都是文武全才,我想,何不將這兩樣合在一起呢,雖然是難了點,但想必更精彩,綠玉丹心劍也拿得更加實至名歸。”

“是怎麼個玩法?”

“公主您可隨意選出一百個字掛出來,誰能進球,誰就可以先選一個字,再以選出來的字組成詩句,看最後,誰能靠自己的文武雙全先作出一首詩來。”宋南知緩緩道出。

安陽公主點頭:“這個玩法著實有趣,你倒有心。”

遂拍案決定,讓下人去準備。

宋南知挑唇,不過是以上輩子她對王向恆的瞭解,知道他並不具備如此詩才,所以她才出了這個主意。

場上其他人她也看出了個大概,文武兼備的少,唯有……

蕭予章笑意更深,他剛剛特意阻止她最後一球,不過是想知道平局後,她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她果然不讓自己失望,比想象中的還冷靜機智,能屈能伸。

唯有這個景王令人不可捉摸,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他每一次出場好像都在為難自己,可是剛剛在馬上,又為她擋下了杜婧霏打來的手杖。

蕭予章挑眉,問道:“看來宋姑娘對此很有把握。”

“不過博公主一笑罷了。”宋南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侍女將找來幾本書,安陽公主隨意報數字讓她翻開,再命人將點中的文字寫上。

或許聽到還要作詩,杜婧霏難得的安靜,只見她甩了甩手帕,試探問:“公主都要參加嗎?我心眼沒那麼多,不能一心二用。”

她含沙射影想罵宋南知,出口後才發現自己不小心開罪了其他人,只能咬著唇,不知道要怎麼找補回來。

“哈哈哈……繁星你這個妹妹不僅在球場上橫衝直撞,私下也一樣啊,看來真的是表裡如一,我也要學學她的開門見山了,所以皇姐你知道我向來不學無術,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宣王蕭予錦藉此也退出了遊戲,順道幫杜婧霏解了難。

杜繁星在一旁無奈搖頭,這個妹妹被家裡長輩寵得有點過,也確實沒什麼心機,對她,他向來是躲之不及的。

“公主您就讓她在旁邊多學著點吧。”杜繁星求得安陽公主的首肯後,轉頭拍拍杜婧霏,語重心長道,“學不了一心二用,也學學人家的德才兼備。”

宋南知的委屈他看在眼裡,雖然是教訓杜婧霏,也是希望求得宋南知的原諒,不要將她的冒犯放在心上。

宋南知只淡淡一笑,轉過頭去看木板上掛起來的字。

其他人眾人面有難色,卻也不敢掃了公主的興致,只能勉強上陣,表現平平。

唯有三人力爭上游,已經奪得一句詩在手了。

其中王向恆,眉頭緊皺,已經不像方才那麼意氣風發了。

而此時,宋南知想的卻是如果能讓他直接摔斷脖子就好了,但是一定要讓自己摘乾淨,否則會被牽連失去太子妃之位,如此的話只有……

她將眼神望向蕭予章,如果能借他的手就好了,他一個皇子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對視一瞬間,蕭予章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宋南知以為是自己錯覺,待要確認,只見王向恆在他們對視的空隙間,奔過來搶球,將球擊走,蕭予章追上去阻攔。

這正是個好機會,宋南知瞬間屏住呼吸。

“嘶!”馬鳴聲伴隨著場下人發出的驚呼。

一人從馬上摔下來,又迅速站起來想要爬上馬鞍。

令人跳下馬來檢視,拉住那人道:“王公子沒事吧,我這馬被嚇到,突然衝過來,害你摔下來,手要不要緊?”

王向恆捂住手臂強忍痛楚,搖頭道:“無妨,只不過使不上勁。”

場下杜婧霏跑在公主前面,過來檢視情況,忍不住對那人道:“你也太莽撞了,突然衝出來幹什麼!”

那人忍住沒翻白眼,這擊鞠本來就危險,受一點傷有什麼。

“公主抱歉,小人無能傷了手臂,只怕讓公主您失望。”王向恆只看著走過來的安陽公主道。

安陽公主面無表情道:“無妨,手臂要緊,先下去喊太醫看看。”,隨後揮揮手,對眾人道,“大家繼續。”

帶著王向恆便走了。

宋南知握緊韁繩,心中遺憾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算是救了王向恆——

或許是他自己故意摔馬,假裝手受傷不能繼續比賽,以免露短。

她回頭看了一眼王向恆,公主正邊走邊與他說話。

再偷看了前面的景王,不禁沉思,如果方才王向恆沒有提前摔馬,他真的看懂了自己在想什麼?

宋南知不由冷汗直冒。真有可能嗎?

蕭予章掉轉馬頭,笑道:“宋姑娘嚇到了麼?這場上爭鬥就是這麼危險,那位王公子運氣真好不是嗎,只摔傷了手。”他特意加重了“運氣真好”這四個字的語氣。

“臣女只是在想,比賽還沒結束,望殿下手下留情,臣女怕摔斷脖子。”宋南知暗自祈禱,這景王殿下千萬別對綠玉丹心劍有興趣,他比王向恆難對付多了。

蕭予章用手遮住日光,看向不遠處,掛在木板上的字,懶洋洋道:“姑娘多慮了,摔斷脖子也沒那麼容易,有本王在,你儘管放心。”

似乎話中有話,但是他不給宋南知再問的機會,踢了下馬肚,已經奔遠。

經過這一次意外,場上其他人更加沒有衝勁了,騎著馬在場上到處轉悠,時不時來上一杖,給人添點亂。

宋南知看著心中暗暗計算了下,現在她只差一球就可以完成詩作,奪回綠玉丹心劍了。

這個景王之前藏得好,宋南知暗想,不知現在怎麼就不藏了,他同樣只剩一球。

現在就看誰能搶先進球了。

場下觀眾也紛紛猜測起來。

“你看誰能得彩頭?”其中一個貴女難掩興奮。

“我看是景王,怎麼也是王爺,不會輸給一個女子。”隔壁的哪家公子聽了,不以為意。

“也是,沒想到景王平時鮮少露面,原來這麼文武雙全呀。”她在閨閣中就聽家裡人說過,皇帝不喜景王,原以為景王是一個頑劣之主。

“南陵大長公主的外孫女,也果真厲害。”有人看了看左右,附到耳邊小聲說。

“你看公主會偏向誰?”也有人好奇公主怎麼想。

“唔,不好說。”聽者搖頭,指了指已經包紮好,坐在一邊的王向恆。

“他還挺有風度,受傷了好像也不在乎。”那人看王向恆坐如鐘,評價道。

“所以說能入公主的眼,除了長得小白臉,還有幾分拿得出手的東西。”

……

已然討論的如火如荼。

而此時,宋南知抓到機會,趁蕭予章回身空當,用手杖掠過球,準備一擊進球。

只見從旁邊突然衝出一馬,將宋南知手杖下的球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