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道之力

方圓驚訝的看著頭頂的長劍，此時長劍似乎實質化了，不再像之前只是虛幻的劍影。劍身光芒流轉，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方圓感覺很熟悉，第一次看見七星劍時，它也是衝向天空，然後在方圓頭頂盤旋。不同的是當時的七星劍通體黝黑，毫無光澤，劍刃上還有幾處缺口。

方圓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心裡想著難道這把劍能聽懂我的話不成？看著盤旋的長劍，方圓不敢貿然出手去觸碰它。方圓現在對修真相關東西的瞭解並不多，抱著謹慎的態度去面對是最穩妥的做法。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靈魂狀態的方圓依舊在思考著眼前發生的事。自己識海里出現一把劍，即使方圓是個修真小白，也覺得匪夷所思。如果這把劍真能聽懂自己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控制和使用它。

想到這，方圓右手抬了起來，手指攤開，嘴裡緩緩的說：“過來！”

“嗡……嗡……”長劍好像聽到了方圓的召喚，流光一閃，出現在方圓的手中。方圓只感覺右手傳來陣陣寒意，一股冰冷的殺氣從手臂傳遍全身，直達靈魂深處。

方圓眉頭一皺，全身不自主的顫抖起來，下意識的呼叫身體內的力量抵抗，才發現體內一點靈力都沒有。方圓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是靈魂狀態，哪有什麼靈力。方圓感到全身已經快要被冰封了，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靈幻狀態的方圓眉心處突然一道金光閃爍，一股奇異的能量從眉心快速蔓延到全身，侵入體內的森森殺氣被急速的消融。眨眼的功夫，寒意退去，方圓用力握住長劍，在身前輕輕揮舞了幾下，感覺還蠻趁手的。

方圓完全被手中的長劍所吸引，都忘了剛才自己差一點就被長劍的殺氣吞噬。這也不能怪方圓，這把長劍實在太特別了，劍形修長，光芒佈滿劍身，就像是一把光劍，握在手中輕盈無比，強大的能量流轉其中，此刻的方圓有種能斬萬物的自信。

過了許久，方圓才想起剛才那股體內出現的奇異能量。不像靈力讓人感覺溫和有力，而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虛無感，似有卻無，捉摸不透。

“如果這是屬於自己的力量，那這力量到底是什麼？”方圓緊縮眉頭靜靜想著。

“這裡是識海，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那力量肯定不是靈力，從這靈魂之中爆發出來的難道是靈魂之力？”想到之前師傅提到過靈魂之力，方圓豁然開朗。既然一切都不是實體，那極有可能就是靈魂之力了。方圓看著手中的這把長劍，猜測可能也是靈魂之力幻化的，不過從感知上判斷，明顯和自己剛才身體裡的能量有所不同，應該不是自己的靈魂之力。

方圓有些糊塗了，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為什麼還會有另外一種靈魂之力出現在這裡，這裡明明是自己的識海。實在想不下去了，方圓索性把一切拋之腦後，管那麼多幹什麼，只要對自己沒有壞處，想太多也沒有意義。

方圓隨遇而安的性格，有時候真的讓他不會糾結太多，太過執著，對於修真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萬千法相不過如夢似幻，大道無形，任何事物的存在都必然有他的道理。

放下心中的執念，理了理思緒，方圓手握長劍，再一次看向極道劍法第一式的演示畫面。這一次，方圓看的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虛影老者的每一個動作，畫面中每一處的細微變化，方圓都沒有放過。

認真的看了一遍之後，方圓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卻說不上來。方圓沒有像上次一樣著急去演練，而是一遍又一遍的盯著第一式的畫面不斷的看。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方圓的整個心神都被畫面的變化不斷牽動著，心無雜念，眼中只有那第一式的畫面。漸漸地，方圓似乎沉浸在裡面。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到方圓，一定會感到特別詫異。因為在方圓虛無空洞的眼睛裡，突然有金光閃過，像是被什麼點燃了一樣，光芒閃爍跳躍之後，凝聚成了類似瞳孔大小的光點。眼睛中其他地方，也泛著晶瑩的白光，似漣漪般輕輕盪漾。

看清了，這一次方圓真的看清了，虛影老者的每一次抬手揮劍，就像發生在眼前一樣，又感覺那個虛影就是自己，一劍劈出，滔天的氣勢瞬間飛沙走石直奔遠處的高山。

虛影抬手揮劍是那麼自然，彷彿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那一劍並不像是有多大能量，只是揮出之時，似乎牽動了天地的力量才具備了可怕的威力。那一劍彷彿只是一個引子，卻引動和駕馭了超凡的力量。

方圓準備試著模仿虛影的樣子揮出一劍，感覺到劍身上傳來的強大能量，意念一動，體內似乎再一次出現了那虛無的靈魂之力，在方圓的神識操控下，大量靈魂之力從體內快速向右手湧去，方圓借勢一劍劈出，一道劍光衝向遠方，所過之處空間破碎，識海一陣波動。

“有點不對勁！”方圓並沒有因為這威力巨大的一劍感到高興，按照自己對第一式畫面的領悟，這一劍是有問題的。剛剛那一劍雖然威力很大，但卻是自己和長劍發出的能量，並沒有像畫面中那樣引動天地間莫名的力量。

“那莫名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方圓在心中問自己，如果不搞清楚，這第一式可以說等於沒學。如果只是使出自己的力量，無論威力多強大，都是有極限的，而能引動天地間莫名的力量，那劍招的威力絕對非常可怕！此時的方圓可以說已經學會了第一式的一半，對劍法的領悟已經相當透徹，只是還無法理解，那一劍是如何能引動那股能量的。

方圓能夠這麼快的觸碰到劍法第一式的本質，都要歸功於此刻他的靈魂狀態。在識海中，整個空間方圓就是主宰，他對空間內的任何變化都非常敏感。

“極之劍道，不重其意，不尋其跡，力從心起，劍由道生……！”一段話突然從方圓心中跳了出來。

“劍由道生……劍由道生……，何為道？”方圓問自己。

“修真若是求道，道又在哪裡？道真的可以求來嗎？” 回想起師傅說過的話，修真本就是逆天而為，當時方圓根本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此刻方圓似乎懂了，若真能求得，那又何必修真呢？

“劍由道生，既然手中有劍，那道也在其中，與其求之，不如馭之……！”剛想到此處，識海中響起一陣驚雷，巨大的響聲傳遍整個識海。一股莫名的力量直接湧入靈魂狀態的方圓，方圓身體一顫，眉心金光連閃，霎時間，方圓周身紫光纏繞，久久沒有散去。

“就是它！”方圓驚撥出聲，那股莫名的力量就是這紫色的能量。方圓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觸碰到天道的門檻，那紫色的能量就是天道之力。方才識海里發生的一切，正是由天道之力引發，正所謂天道茫茫，誰能想到方圓在參悟極道劍法的時候，竟然領悟了天道之力。

其實，極道劍法的第一式，若能感知天地之力，並嘗試以己之力引動，即可發揮出劍法的威力，至於能否參悟天道奧秘不是很重要，畢竟是老者渡劫期才自創的劍法，以方圓現在的修為，能夠參悟即可，理解天道幾乎不可能。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的奇怪，不得不說方圓的修煉天賦真的很高，雖然有很多的運氣成分，但也不能否認他確實很有天份。

望著遊走在身體周圍的紫色能量，方圓極為驚訝，這股力量感覺並不強大，放出神識去感知，剛一接觸到紫色能量，方圓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在神識的感知下，是一片空蕩蕩的存在，不同於靈魂之力的虛無感，這是真正的無。眼睛明明能看到，神識卻什麼也感知不到。

方圓有些不信邪，又呼叫靈魂之力慢慢接觸紫色能量，兩股力量剛一相遇，靈魂之力瞬間就被湮滅化作虛無。方圓大吃一驚，趕緊收回靈魂之力。經過這一次試探，方圓再也不敢亂來。

“這紫色能量看來很厲害，雖然纏繞在自己的靈魂上，但似乎對自己也沒有產生什麼危害，等修煉完了，去問問師傅！”想到這裡，方圓把目光又轉向手中握著的長劍。

方圓想再試一次，現在自己不僅發現了莫名的能量，而且似乎已經掌控了它，看著周身的紫色能量，心中生出無比的自信。

再一次，方圓學著極道劍法第一式的樣子，緩緩抬起右手揮了出去。在方圓的視角里，自己的動作很慢很慢，揮劍的速度也是慢到了極點，如果從旁人的視角看的話，方圓的動作居然產生了殘影，簡單的抬手揮劍，彷彿是跨越了時空一樣。紫色的能量像是有生命般瞬間纏繞包裹住長劍，帶著磅礴的氣勢向遠處急速斬去。

劍氣所過之處，空間瞬間湮滅，紫色能量沒有減弱，反倒牽扯著周圍的力量不斷加入，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劍氣依舊向前方推進。還好這裡是方圓的識海，空間可以隨心意衍生，方圓急忙控制靈魂之力迅速修補識海。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要是在現實世界，這一劍真的可以把一座高山抹去。”方圓心中暗想。

再一次回憶剛才的那一劍，方圓有種明悟的感覺。

“不知道肉身可以不可以使出這一劍？”方圓很期待，畢竟一切都是在識海中領悟的。

方圓不知道的是，在靈魂狀態領悟的東西會直接烙印在靈魂深處，想忘都忘不了，肉身只要有足夠的靈力支撐這一劍，使出極道劍法第一式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

方圓掃了一眼識海，再仔細看了看身體周圍的紫色能量，方圓的神識退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