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裡杜憔正在伏案處理奏摺,不知坐了多久,只覺肩痛難忍,這才放下手中毛筆,活動活動。

如今這偌大的朝堂,自己卻無人可用,手中無權,人人都以為他這個宣武帝是個傀儡!

若將趙家手中權全部收回,那之後便可以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了!

他並不是針對趙家,而是安定帝給予趙家的權利太大,若非如此,架空他這個皇帝也只是時間問題。

次日清晨,宣武帝從御書房出來,用著冷水刺激著自己,洗去自己的疲憊。

在太監侍女的服侍下著衣。

早朝開始。

“陛下,臣掛念北方的將士,望陛下批准。”

杜憔坐在龍椅上,眯著眼睛,不知是休息還是在思考。

“朕剛登基,是否還有賊子,不得而知,如今趙將軍被派往鎮守邊疆,禁軍無統領,如此便勞煩杜將軍了。”

杜埠輕聲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出不了京城了。

“諾。”

杜埠退下,此時一位大臣走了出來。

“陛下,昨夜李奏李丞相吊死在自家,而趙維之趙丞相也休假在家,陛下事務繁忙,若是沒有左右丞相……那陛下……”

話還沒說完,杜憔便擺了擺手。

“如此,那就廢除丞相制度。”

話畢大臣譁然。

“陛下,這可是祖制啊,不可隨意更改!”

宣武帝沒有多言,只是緩緩吐出。

“如今誰是帝?”

眾大臣沉默了,這等壓迫,在乾國建立後便再也沒有感受過,如今卻……

坐在家中的趙維之聽到宣武帝廢除丞相制,也是無奈的笑道。

“看來我被辭咯。”

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趙寶也是聽到了這個訊息。

“父親……”

趙維之搖了搖頭。

“無礙,儘早離開吧。”

趙寶沒有說話低著頭收拾東西,杜玉滿臉擔憂的看著。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趙維之不語,他知道若是不出意外,此次一別便是永遠。

路風清早早便收拾好,坐在家中。

再一次踏上臺階,這一次沒有過去,只是看著,隨即他注意到一旁的樹。

記得當時,他就是從此處跳過去的,思索片刻,下了臺階,擼起袖子,不久便爬上樹了。

“先生,可以走了……”

剛進門的趙寶,說著話,卻不見先生身影,看去,只見先生趴在樹上……

“先生,可有興致。”

路風清尷尬的爬了下來,整理了衣袍。

“那個……既然準備好了,那走吧。”

說罷,路風清挑起簾幕,再一次看了眼小院。

“陛下,趙寶、路風清已經出城。”

杜憔捧著書,坐在御書房。

“如此,便是等待了。”

待下人離去,杜憔這才嘆口氣,揉著眉間。

杜憔的計劃很冒險,他的想法也很理想。

數十日後,趙寶一行人剛至暮霞城。

京城杜憔面色嚴峻,眉間盡是威嚴,揚手下去。

面前跪拜下人四散而去。

頓時京城大亂……

“奉陛下之命,調動禁衛白袍軍!”

“吾等聽令!”

白袍軍眾人在指揮下來到趙府……

“前左丞相趙維之,結黨營私!舞弊營私!以下犯上!目無王法!即刻抓拿,凡阻擋者殺無赦!”

白袍軍眾將沒有說話,緩緩拔出腰刀,噗!

那刀居然刺入了那指揮腹中。

“你們……”

指揮滿臉驚訝的看向他。

白袍軍副將進入趙府。

“大人!”

趙維之面露難色,氣憤的怒罵道。

“你們是禁衛軍!不是我趙傢俬兵!”

話畢,只聽門外廝殺聲傳入耳中。

“趙維之協白袍軍謀反,陛下令殺無赦!”

出門看去,只見數萬大軍已將其團團圍住。

“大人!我等護你突圍!”

說罷站至趙維之身前,舉刀對著白袍軍將士喊道。

“殺出去!”

頓時白袍軍如同餓虎撲食般撲向周圍士卒。

那幫士兵哪見過拼命的白袍軍,那身著白甲的白袍軍個個紅著眼睛,視人如草,收割著士兵的性命。

每五名才能換下一名白袍。

那軍指揮見傷亡慘重,揮手示意大軍退後。

白袍軍趁機休息。

突然,只聞拉弓聲,放眼看去,只見那軍身後又有數千人拉弓搭箭。

指揮揮手示意,頓時萬箭齊發……

副將見狀,連忙撲向趙維之,但那箭矢卻先人一步,射入趙維之胸膛……

如此……身穿白甲的白袍軍一般箭矢射不穿,見趙大人倒下,再無任何顧慮,衝向那軍,頓時嘶吼聲響徹整個京城,數千人的白袍軍硬生生的在萬人中廝殺出一處空地。

良久,鮮血在地面流淌,四周牆壁已被染紅,屍橫遍野,副將身中數刀,滿是刀痕,那白甲已經破爛不堪,卷刀已經鈍的無法砍殺,如此……副將仍然站在趙維之屍體的面前……

宣武帝杜憔走至大軍之前,閉著眼睛,揮手。

頓時數萬箭矢再次射出……

副將張開雙臂迎接,待後,看去,那趙維之身上卻只是那支致命箭……再無其他……

宣武帝杜憔惋惜的看著,嘆了口氣。

“打掃乾淨。”

“諾!”

良久,朝堂之上下人捧來木盒看去,那盒裡裝著杜埠人頭!

“陛下。”

杜憔揮了揮手,下人拿下。

杜埠啊,你若是交兵權何至於此……

宣武帝殺了趙維之又把杜埠殺了,如今京城人心惶惶,各個大臣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在京城工作著。

而仍有大臣……冥頑不靈……

“諸位愛卿,沒想到趙黨的支持者居然這麼多,既然趙維之造反了,那這些個支持者也活不了咯。”

說著示意下人抬來木盒,開啟一個個人頭擺放其中。

眾大臣頓時面若死灰。

如今扶持他的三位都已經死去,如此無義之人,難以把握其心思,若稍有不慎,便像這些木盒中那般,身首異處。

晚,宣武帝像往常一般坐在御書房,批著奏摺,那堆積如山的奏摺並沒有打消杜憔的熱情,喝了口茶水,伏案工作。

寫到禁衛軍時,宣武帝笑了笑。

如此,朕便不設禁衛了,要是想取他性命,那便來吧。

批下奏摺,不知多久,見奏摺批完,這才走到一旁的床上,解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