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二少不看底牌的理由是:他知道很多賭場大佬都是心理學大師,看對面的紅髮連贏幾場,估計還真不只是運氣好那麼簡單,而他自己心理素質還真說不上有多高,所以就索性不看牌。

老子就是賭運氣。

老子連牌都不看,你他娘怎麼知道我牌面好壞!

而且他的優勢就是老子有錢,而且任性!你奈我何!

酒糟鼻磨磨蹭蹭翻出一對5,有些猶豫。

“黑桃老K加一對5,老傢伙,你這組合是想賭三條?你好像沒看對面一對8是吧。”桃二少開始調侃。

“年輕人懂什麼,老子賭的就是一個未來的不確定性!底牌未開,你我皆是黑馬!”老頭罵罵咧咧推出三十萬籌碼,“老子跟了!黑馬賭坊不就是賭這個嗎!”

他的底牌也是一張K。

和雪茄胖子一樣,他也在賭俘虜!

胖子老蔣給酒糟鼻換來了一把籌碼,擅自看了下底牌,“我說老丁啊,這種牌你也跟,輸完了回去看嫂子怎麼收拾你!”

老丁打了個哆嗦,酒已醒了大半,“老胖子,別瞎說,這不還有張牌沒發嗎!”

須房尊直接示意荷官給他發明牌。

一張是方塊7,一張是梅花7。

須房尊臉色不太好。

“先生,到您說話了。”女荷官催促道。

“大哥,局勢不好嗎?”明月焦急問。

這時,到點換班的任迎雪聽見這邊的動靜,破天荒湊了過來,站在須房尊身後。

畢竟是在賭坊上班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牌面就知道了大致情況。

如果是自己,絕對不跟!

這局勢還生硬下注,就是明擺著給對方送錢。

任迎雪心想。

此時是三十萬的注碼,不跟的話能直接減少三十萬損失!

而他的牌面,實在太差了!

就算他的底牌是7,三條想要勝過對方的同花顯然不可能,想要拿最後那個7,難如登天,機率太小了!而桃二少,他拿到方塊的機率,明顯比他拿7點高得多。

雞冠頭端著一杯雞尾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須房尊身後,也是一臉皺眉。

“我說年輕人,有時候及時止順也是一種智慧。”酒糟鼻老頭反而開始勸他。

“紅頭髮,照我說,這一把棄了更好。”須房尊旁邊的矮個子說道,“你這把牌,勝率太低,而且現在放棄,你還有將近五十萬的籌碼,還可以等下把翻盤。”

明月明顯感到,身邊的人群開始傳染一種壓抑的氣息。

明明不是他們上場,搞得好像要輸他們的錢一樣。

“哎,這些人啊,真是瞎操心,大哥哥上場,那還有什麼操心的。”明月獨自咕唧著,其實手心裡,已全是汗。

聽背後的人說,大哥哥這牌,老差了。

真是瞎說,好想給他一嘴巴。

桃二少笑了,笑得很燦爛。

“紅心10加一對7,我說紅頭髮,你該不會也在等三條吧。齊了,大家都等三條,而我的,全是方塊,顯然同花的可能性很大啊。”

“別磨蹭了,你到底跟不跟!不敢跟就趕緊丟。”雪茄胖子催道,他在等最後一張牌。

“紅頭髮,不敢跟就趕緊滾吧,現在滾還來得及,要等下一把,我會要你那五十萬拿不出來!”桃二少拍了拍身邊範倩倩的手,開始發狠,現在正是報仇的好時機。

範倩倩抱著胳膊。

有點冷。

陰冷。

須房尊離開椅背,掐滅香菸,手肘撐在桌上,“兒砸,這麼大的自信,那你敢不敢跟爹另賭一局。”

“你想賭什麼?”桃二少臉頰一黑,“就你桌上那點籌碼,也不夠兩輪了吧。”

“我跟你賭一隻手。”須房尊說道。

桃二少愣了愣,拿起底牌認真看了,是一張方塊10。

目前他手裡的牌就有方塊10、方塊Q、方塊9、方塊2,也就是說,同花的可能性,很大!

而紅頭髮的牌,紅心10、方塊7、梅花7,只是一個對子,就算他狗屎運好,再得了一張7,頂天也就是三條!

可是……他孃的,動不動賭一隻手?

“我目前還沒看底牌,你要不敢也無所謂,”須房尊繼續無所謂道,“不過你要是捨不得賭手,我可以給你個優惠價。”

“什麼優惠價?”

“我輸了給你一隻手,你要是輸了,可拿五百萬抵手!”須房尊再次點菸,“怎麼樣,很划算的買賣吧,你敢嗎?”

“五百萬?!紅髮,你他娘就那麼缺錢嗎?”

“畢竟,爸爸窮。”須房尊回應,“不過,聽你這意思,你的一隻手還不值五百萬?行唄,敢賭的話你說個價。”

桃二少笑了,談到錢,他無所畏懼。

輸了無所謂,大不了給老爹臭罵一頓,要是不小心贏了,呵呵,剁一隻手的感覺,那該有多爽!

“這可是你說的!就賭手!老子輸了五百萬贖手,你他娘要是輸了,可沒有贖手這個選項!呵呵,不過諒你也拿不出五百萬。”

桃二少微不可查地看了須房尊身後的雞冠頭一眼。雞冠頭默默點頭,一口將高腳酒杯的酒飲盡。

“我不需要贖,輸了這手就是你的,左右任你挑。”

須房尊捻起底牌看了一眼,推出面前所有籌碼。

“我梭哈,你們隨意。”

“什麼?!”

全場轟炸。

這人瘋了!

拿一對7開始梭哈?

他的底牌真是7?

鐵定他孃的瘋了!

“瑪德,他甚至確定賭手才看的底牌!”

“肯定是詐雞,怕個毛!”

“不知天高地厚啊,他要是能贏,老子倒立吃翔!”

“年輕人,你可想清楚了。”丁老頭指了下手裡的牌面,“就光是我這一關,你都過不了。”

“感謝好意,不過我這人,就喜歡刀尖上行走的感覺。”須房尊平靜道。

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青年揹負雙手,站在二樓看著底下這一幕。

“那紅髮的,什麼來頭?”青年問道。

“老闆,此人第一次來賭坊,至於什麼來頭,兄弟們還沒留意。”

“去查一下。”

“是,老闆。”

任迎雪小手糾結起來。

見須房尊拿一對7就梭哈,免不了還是有些震驚。

也難怪有人說男人越壞女人越愛,此時的任迎雪,對須房尊的印象就極好。也因此,她開始不自覺地為須房尊提心吊膽起來。

“這一把,贏面不大啊。”

恰好這話給明月聽了去,明月轉過頭,瞅了她一眼,罵了句多管閒事,“我大哥哥肯定贏!”

“嘿嘿~”任迎雪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