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在夜色之下深靜而悠遠,迴廊盡頭隱隱黑影立在那裡,挺拔的身姿,卻讓人看到無盡心懷天下的擔負,走上前才發現蒙恬遠遠望著夜空,似乎在注視著什麼。

習武之人有著敏銳的聽力,早已聽到有人靠近,頭也不回便問道:“這麼晚了,你出來做什麼?”

“睡不著,蒙大哥有心事嗎?”

蒙恬沒有理會她。

華夏繼續說道:“蒙大哥,夏兒想打聽一件事情。”

見蒙恬還是沒有理會便繼續開口道:“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想必蒙大哥很清楚,因為夏兒與阿房夫人相像,而招來無端招來一些事端,我不想這樣提心吊膽的,如果能讓陛下放下心結,那夏兒也就不用這樣擔驚受怕。”

“你想說什麼?”蒙恬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她問道。

“陛下心裡始終沒有忘記阿房夫人,也許阿房夫人真的傷害陛下的心,我想這十年來陛下也曾怨恨過阿房,才會對夏兒有所誤解,如果陛下能放下仇恨,或許陛下就會放過我。“

蒙恬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如此評判一個人,更是當今的天子。

“就憑你?我看你是真把自己當成我蒙府的人了吧?!”

“蒙大哥,不管你對我多麼的不滿意,我都要這樣說啊,我雖然不是屬於這裡的,但是古人云: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想再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想平平安安的,我不想因此送了命。”華夏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聲。

蒙恬久久看著這個女子,似乎自己一直小看了她。

“你以為憑你的能力力挽狂瀾?宮闈之事豈是爾等議論閒談的。”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請蒙大哥幫忙,助我一臂之力,雖然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我願意試一試,若真的讓陛下放下戒備,未嘗不是好事啊。”

蒙恬久久不語,似在深思。

華夏突然半跪在地:“蒙大哥,我最近一直戰戰兢兢,我不想哪天被莫名其妙的死掉。”

看著眼前這雙清澈的眸子,青色的月光透過她的眼睛,讓人恍惚,不容拒絕。蒙恬沒有說話,許久說道:“起來吧,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明早母親還需要你去侍藥。”

華夏不明白蒙恬到底是願意幫自己還是不願意,蒙恬下了逐客令,自己只得回去,不過轉身那一刻,蒙恬輕輕說了一句:“你與扶蘇公子交情匪淺,或許你他可以幫你”

聽了這句話,華夏心裡放心了,蒙恬願意幫自己,扶蘇?以後的日子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要多了起來,雖然會遇到一些挫折困難,但是想到可以和扶蘇相處的時日多了起來,再大的困難也不會自己一個人扛著了。

轉眼盛夏的季節到來,天氣異常的燥熱,天氣悶熱,華夏甚少出門,即使出去也是由玲瓏陪同,上次的事情過去了一段時日,華夏心裡依舊想著如何想著找到突破口,扶蘇因為公務繁忙一直沒有來繼續教授華夏的書法,午時,華夏一人坐在亭間乘涼。

忽聞下人來報,扶蘇公子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許久不見,扶蘇越發意氣風發,緩緩走來,就像春日的陽光般,華夏也不再感到酷熱,華夏看著眼前的男子,額頭微微滲出了汗漬,情不自禁拿起絹巾擦拭,男子只是微微一笑。

華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臉頰不覺紅了起來,扶蘇依舊微笑著:“兒時的時候總是母妃幫我擦拭,現在倒是你是第二個幫我擦拭的女子。”

“我怎麼能和公子的母妃相比呢?“華夏甚是不好意思。

”我說過,我與你沒有尊貴之分,你與這般生疏倒有些不像你了,但稱呼扶蘇無妨,若要還加上公子,就真的生疏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華夏微微點頭,此時此刻沒了身份地位的懸殊,華夏的心裡倒是輕鬆了許多,扶蘇,扶蘇,以後就可以這樣叫他了。

”對了,我有一事想要問你,胡亥殿下的事情。”

“胡亥?什麼事情?”

“因為我與阿房夫人太過相像,惹得陛下不高興,阿房夫人是胡亥殿下的母親,我想知道阿房夫人為什麼最終暴斃而亡?”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些?”

“陛下只有化解對阿房的恨意,才不會牽扯到我身上,所以,我想知道阿房夫人的真正死因。”

“夏兒,你要知道,以你的能力怎麼能查出十年前的事情,還有,父皇一直對阿房夫人的事情緘口,十年前父皇就下令銷燬關於她的一切,之後更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可見,父皇對阿房夫人的怨恨一直都在。”扶蘇覺得此事不妥。

“這些我都想過,正因為這樣更要知道阿房的死因,不然陛下怎會下令銷燬有關阿房的一切呢?她可是胡亥殿下和陽滋公主的生身母親啊,這裡面一定有文章,而且是大有文章,或許,陛下是故意隱瞞阿房夫人的死因。”華夏大膽推測。

“宮闈不可妄議,夏兒若要旁人聽見,定要有殺身之禍。”扶蘇對這個女子大膽的言語著實捏了把冷汗。

“難道你也不想知道阿房的死因嗎?”

“要查這個事情有一定的困難,此事不能隨便張揚,若父皇知道,定會惹怒他,那你現在需要什麼?”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從哪裡查起,讓我再想想吧。”華夏苦惱從哪裡查起。

“你先不用著急,我定會幫你,阿房夫人與我母妃同為妃子,想必,母妃應該知道一些阿房夫人平日的事情,這樣,你隨我進宮,面見我母妃,我們來問一問,即可?”

華夏聽到這個訊息高興極了,隨口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