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愛你”

不管顧瑤怎麼說，沈秀芹還是堅決不願意收下顧瑤給的錢。

顧瑤也沒了辦法，只是叮囑沈秀芹，如果孫福文再對他動手的話一定要及時告訴她和沈晟遠，千萬不要再自己一個人默默忍著。

沈秀芹默默流著眼淚，不住地點著頭，緊緊拉著顧瑤的手。

“我相信他能改好的……多虧你倆來點醒他。”沈秀芹淚汪汪地說，“以後俺們家會越過越紅火的。”

顧瑤輕輕拍著沈秀芹的肩膀，心裡五味雜陳。

她這個大姑姐憨直中又帶著些痴情。顧瑤沒辦法評價沈秀芹的選擇是對是錯，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乞求上蒼。

請讓這個不幸而善良的姐姐，獲得她想要的生活吧。

吃過午飯，又多叮囑了孫福文幾句，沈晟遠和顧瑤才離開了沈秀芹家。

顧瑤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孫福文會不會痛改前非，還真是個未知數。

兩個人手挽手在路上走著，沈晟遠突然冷不丁的開口了：“媳婦，對不起。”

“嗯？”顧瑤有些懵，“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之前你生兩個孩子的時候，我好想都沒怎麼關照你。”沈晟遠高高大大一個漢子，慚愧地低下了頭，“當時我也和孫福文一樣，心裡想著反正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我那時候真該死。”

“說什麼呢！”顧瑤呸呸了兩聲，“你對我已經很好了……再說了，咱倆那時候都年輕，都不懂事。要這麼說，我之前的混賬事還少嗎？”

沈晟遠不再說話了，只是更緊地攥緊了顧瑤的手。

顧瑤生誠誠的時候，預產期提前了幾天。那時候沈晟遠正在縣城裡的工地上，得知訊息後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坐車趕回了家。

直到到了鎮醫院裡，護士把一個包在小被子裡的、皺巴巴的小嬰兒遞給沈晟遠，他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新身份。

那麼小那麼軟的一個小娃娃，渾身上下都紅彤彤的，居然是他和顧瑤的兒子。

顧瑤還記得當沈晟遠直愣愣地伸著胳膊，像打量什麼新奇東西似的把剛出生的誠誠捧在手裡。他的手那麼大，誠誠被他像抱著小貓一樣舉著——王桂香急得大喊大叫，生怕沈晟遠摔著自己剛出生的寶貝孫子。

那時初為人父的沈晟遠什麼都不懂，茫然又緊張地站在病床旁邊看著顧瑤，嘴張了張但是什麼都沒說出口來。顧瑤把臉埋在棉被裡，心底還暗自埋怨了他幾句。

“我是想，如果我那時候更體諒你一些的話，我一定不會把你幹巴巴地晾在醫院裡，連產檢都沒陪你去過幾次。”沈晟遠有些緊張地開了口，他的聲音把顧瑤從回憶里拉回現實。

“我連你疼不疼都沒問過，光顧著自己高興……現在想來，你生誠誠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該多麼疼多麼害怕啊。”

顧瑤抬起頭，沈晟遠俊朗的臉上掛滿了懊悔。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顧瑤安慰他，“那時候我也不懂事，如果能多跟你說說我的想法之類的……算了！老天爺讓我重新再活這一遭，就是讓咱倆把這些話說開、把日子過好的！之前咱倆都有不對的地方，但那也都是之前了，不用再想著了！”

沈晟遠怔怔地看著顧瑤。顧瑤娟秀的臉龐帶著笑意，在仲春的陽光下亮晶晶的。

“我愛你。”沈晟遠聽見自己這麼說。

“啊？你剛才說……”顧瑤猝不及防地聽見這麼一句，臉登時紅成了一個西紅柿。

她覺得自己的臉燙得不行，不由得別過臉加快了腳步，不想讓沈晟遠看見自己面紅耳赤的窘態。

哪知道沈晟遠卻偏偏來了勁，緊緊拽著顧瑤的手不鬆開，快走幾步追上她，害怕她聽不見似的重複了幾句：“我愛你，媳婦，我……”

“知道了知道了！”顧瑤一把捂住他的嘴，拼命壓下去嘴角的傻笑，“都結婚六年了，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就是想說出來，告訴你。”沈晟遠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我之前不會說話，有什麼事都自己憋著，以後再也不會了。”

顧瑤看著沈晟遠認真的表情，還有笑盈盈地看著她的眼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了。

原來沈晟遠打起直球來也這麼帥……

“那你呢？”沈晟遠的手扣住顧瑤的腰，冷不丁地問，“我也想知道你……”

“我也愛你。”顧瑤深吸一口氣，說，“我也一樣愛你，愛我們的家。”

沈晟遠沒再逗她，而是深深地把顧瑤擁進懷裡。

顧瑤和沈晟遠沒有一塊回家，兩個人在鎮上的車站分開了。

沈晟遠還要去縣城，他們的新房子馬上就要完工了，沈晟遠要去監工。

至於樓下的店面，沈晟遠也和顧瑤講了他的打算。沈晟遠打算先在那裡開一家百貨商店，早上再賣一些油條包子什麼的。

店鋪附近是縣城最新劃定的開發區，工地很多，也有居民區和學校，卻唯獨缺了比較大的百貨商店。沈晟遠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商機，打算提前把店鋪開起來，大賺一筆。

顧瑤心細地提醒了他一句，要賣吃的，別忘了去申請營業執照！

顧瑤還多催了沈晟遠幾句，在縣城買了房子之後，一家人的戶口也可以遷去縣城了，至少先把兩個孩子的遷過去。

這樣的話，誠誠就可以直接去新房子旁邊的縣中心小學讀書了。再過個兩三年，諾諾就能送去幼兒園。兩個孩子都去上學之後，會給大人省下不少功夫。

房子的水電地板完工之後，接下來就是挑選傢俱了。沈晟遠在心裡盤算著。

要先給顧瑤打兩隻大衣櫥，買一塊全身鏡。兩個孩子的房間則要先問一問他們兩個的意見，諾諾還小，可以暫時擱置一下……

沈晟遠把頭靠到車窗上，心裡滿滿的全是期待。

他們一家的生活，越來越紅火了。日後也會更加的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