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暴力解決問題

孫福文似乎壓根沒想到顧瑤和沈晟遠今天是為了這檔子事來的，他一臉吃驚，說起話來也支支吾吾的：“打她？我，我沒有……”

“你跟我說實話。”沈晟遠的說話聲音帶著些不耐煩，“之前她頭上的傷，脖子上的，到底是誰弄的？”

“這……我有時候喝了點酒，就記不得自己之前幹啥了，可能是……”孫福文一雙眼睛心虛地左右亂瞄，不敢直視沈晟遠。

“姐夫，我和晟遠今天來就是想問你，你們村裡人都說你打牌賭博，是不是真的？”顧瑤咄咄逼人地問，“如果不是真的，你家兩個娃娃為啥瘦成那個樣子？為啥也不讓娃娃去上學？”

“哎呀，我哪有賭錢喲！”孫福文的謊話簡直是張口就來，“我這不是做生意虧了錢，家裡才缺衣少食的。我也不忍心看兩個娃娃受苦啊，這是實在沒辦法……”

“你家裡的活計，本就是秀芹姐一個人在幹，對不？”顧瑤並沒有聽孫福文的謊話的準備，“你明知道她懷著娃娃，家裡的髒活累活都是秀芹姐一個人幹，你連她啥時候生娃娃都不知道！”

“這，你這話說的。”孫福文擦了把腦門上的汗，“生娃娃這種事，哪有男人管的？再說了，打老婆不也是天經地義，明明都是家務事……”

“放屁！”顧瑤情急之下，一句髒話脫口而出。

“哎呦，弟妹你是城裡來的，就是多講究，我就不信晟遠他沒碰過你一根手指頭？我打秀芹也不是故意的……”

哐啷一聲，沈晟遠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茶壺哐啷啷一齊響起來。

沈晟遠站起來，他本就比孫福文高大半個頭，高高大大一個漢子黑著臉站在那裡，任誰看了都得害怕。

“我這些話就只跟你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沈晟遠揪著面如死灰的孫福文的衣領，惡狠狠地說，“我比你高也比你壯，要是我想，我完全可以在這裡把你的腦漿都打出來。”

顧瑤知道沈晟遠不是在說大話。沈晟遠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惡狠狠地咬著牙，讓人感覺他的拳頭下一秒就會狠狠地打在孫福文的腦門上。

“但是我根本就不屑打你，孫福文。只有最下賤最上不了檯面的孬種，才會躲在家裡用拳頭去打無辜的人。”

沈晟遠一鬆手，孫福文面如土色，嚇得輕飄飄地癱坐在地上。

“你聽好了，要是我再發現我姐姐身上有被你打出來的傷——”沈晟遠揮了揮拳頭，“那你就能知道我打起人來是什麼樣子了，你明白嗎？我有時候也是挺願意用拳頭解決問題的。”

好帥。顧瑤雖然覺得現在欣賞沈晟遠的另一面的帥氣有些不是時候，但是沈晟遠剛才這番話配上他的動作，簡直太帥了！要不是這個年代沒有智慧手機和相機，顧瑤簡直想拍下來反覆欣賞。

孫福文已經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像搗蒜似的點著頭。

“你幹什麼活，賺不賺錢，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和晟遠哥也管不了。”顧瑤也開口了，“但是既然俺們家把秀芹姐嫁給你，當然是指望著你對她好！你睜大眼睛看看秀芹姐，還有大丫二丫，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顧瑤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孫福文，又補上幾句：“你再看看你，油光滿面的，酒沒少喝吧？但凡你把喝酒打牌的錢省下來，你家也不至於過成現在這個樣子！”

“弟妹教訓的是，弟妹教訓的是。”孫福文聽見顧瑤的聲音還算緩和，趕緊爬起來點頭哈腰的，“我改，我以後都改！我發誓，我之前乾的那些混賬事我都再也不敢幹了！我以後一定實實在在地對秀芹還有兩個孩子好！”

“那我就記住你這句話了。”沈晟遠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是，是！請你倆監督，嘿嘿……要不，晟遠和弟妹留下來吃個午飯？”孫福文笑得一臉諂媚。

顧瑤剛想說不用，沈晟遠卻先開口了：“那我們倆今天中午就留在這吃了。”

“唉好，我去叫秀芹——”

“我姐姐懷著孩子，也不方便下廚吧？”沈晟遠瞟了他一眼。

果然，對於孫福文這種混賬，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快途徑。

顧瑤把沈秀芹和兩個娃娃叫回來的時候，孫福文剛把他的手錶當掉，買了一隻燒雞還有不少菜。

沈秀芹踏進家門，看見孫福文忙前忙後收拾的一大桌菜，還給她買了一罐補身體用的成人奶粉，竟然紅了眼睛。

“快坐下吃飯吧。”孫福文在衣襬上擦了擦手，笑得有些熱情過頭。

顧瑤把兩個孩子也招呼到餐桌上。大丫和二丫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和還在廚房裡的孫福文，兩個人都遲遲不敢動筷子。

“吃吧。”沈秀芹啞著嗓子輕聲說。

兩個孩子立刻連筷子都顧不上拿，用黢黑的小手抓起桌子上的饅頭，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顧瑤看著兩個面黃肌瘦的孩子，心裡依舊很不是滋味。

她拉著沈秀芹的手，把她拽到裡屋，從兜裡摸出一小捆用橡皮筋捆著的零錢。

“秀芹姐，你收著這個。”顧瑤把那一小捆錢塞進沈秀芹手裡，“你懷著娃娃，多吃點好的。”

“這錢我不要了。”沈秀芹擦了擦眼睛，說，“我知道他能改好的……我相信他。”

顧瑤咬緊下嘴唇。說實話，她不太相信孫福文會這麼輕易地浪子回頭。

“賺錢也需要時間呢。”顧瑤勸著沈秀芹，“秀芹姐你放心，這些錢是我賣毛線活計掙來的，晟遠不管的。”

沈秀芹搖搖頭，還是拒絕了，“你每次來都帶那麼多東西，我怎麼好再收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