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的第二場!”

“有請佔州水都國域大皇子揚都水南,對陣嶼海國域二皇子東嶼泉——”

“好——”臺下又是喝彩聲一片。

這兩位皇子主修朝政,所以武藝一般。

這一場沒有上一場有看頭,但礙於國君與兩位皇子的老師面子,臺下的喝彩聲也不少。

就在這一場結束時,張普生看到,一個身著鯤鵬教蓮袍的教卒急匆匆的向重明跑去,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些什麼。

“什麼!建造擂場的工匠頭全家消失了!”重明大驚道。

旋即皺著眉頭望了眼江湫等皇子所在的方位。

最終對身旁的人吩咐了些什麼,便悄悄離開了。

張普生雖然聽不見重明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望著重明離去的身影。

他隱隱覺得,那閻羅殿要出手了。

一些人悄悄來到江乘玉旁邊,耳語些什麼。

江乘玉聽到訊息後渾身一顫,便將已經規劃好的應對措施吩咐下去。

江乘玉那戴著金玉扳指的手不住地顫抖。

他在心裡祈禱皇子們平安,水州平安。

可除了一些門派與廟堂知情人,大多數的觀眾還渾然不知閻羅殿的這次行動,沉浸在比武之中。

“下一場有請……”

……

就在這片擂場之下,棕黃的土壤以一種不正常的方式顫動著。

“鱷鯊,還要多久才能挖通。”張啟對著身旁八尺餘高的壯漢說道。

“張哥,還…還要一個時辰左…左右。”

鱷鯊由於身材體態過於高大強壯,將閻羅殿的教服穿的更加恐怖可怕。

可惡鬼面具下的鱷鯊是一個說話有些結巴有些傻氣的人。

五年前,張啟在一次任務中發現奄奄一息的鱷鯊。

從小生活在殺生中的大塊頭不知道閻羅殿代表著什麼,他只知道張啟救了他的命,跟著張啟能有飽飯吃。

只見鱷鯊虎軀微微彎曲,雙腿大幅叉開,手持兩把鱷齒鯊魚紋路巨剪對準上方的石土用力鑽著。

隨著鱷鯊運轉功力,石土也大幅掉落著,與鱷鯊一同開鑿的閻羅殿教徒五人的程序才能抵得上他一人。

洞穴後的鬼臂霸山盤坐於一片開鑿的空地上閉目冥想著,肌肉分明的暗紫色粗壯手臂上紋畫的地獄惡鬼猙獰著若隱若現。

張啟瞥了一眼霸山,旋即催促閻羅殿教徒加快開鑿的速度。

此時此刻的擂場上,第三場比試已經接近了尾聲。

佔州水都國域三皇子險勝於臨下海國域三皇子,這二人也是不善武藝,所以這場比試進行的極快。

“武式的第四場!”

“有請河都國域三皇子河煙對陣嶼海國域三皇子東玉溪!”

聽到兩位對陣皇子姓名後,臺下的觀眾也是更加打起了精神,喝彩聲更大了。

這兩位皇子主修的武學,分別在各自國域中不同的宗門裡修煉,在上一年的公子武試中,二人均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隨著主場官員喝聲落下,兩位身姿挺拔的皇子便是自左右上場。

只見二人長髮被髮冠高高束起,均是身著輕便鎧甲,只是鎧甲下的衣袍分別是銀藍色和墨綠色。

這二人也與江湫年齡相仿。

“河煙!一年未見讓我看看你的武藝長進了多少!”東雨溪銀槍一指,向著對面的男子說道。

話音剛落,東雨溪還不忘瞟一眼觀席臺上的江湫。

河煙淡然一笑,他當然知道東雨溪的心思。

幾人年齡相仿,兒時總是相見,在一起遊玩。

隨著時間推移,許多皇子早已內心互生情愫,而東雨溪與河煙,是江湫愛慕者中競爭最為激烈的兩人。

河都國域與嶼海國域分別位於江南國域的西北部。

河煙早慧,對江湫不全是男女之情。

水州以江南國域為尊,嶼海國域緊隨其後在河都國域之上,若是能與江南國域聯姻,助河都國域成為水州第二。

不僅會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威望,也能提升自己在父皇眼裡的地位,那麼將來繼承皇位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此戰他必須勝。

“比試開始!”

主場官員話音落下,河煙也不廢話,褪下腰間長劍劍鞘疾步朝東雨溪刺去。

噹一聲。

東雨溪橫槍一擋,迅速進入狀態。內力流通筋脈於雙臂,持槍橫向用力一揮,一陣小型氣浪伴隨著銀槍朝著河煙席捲而去。

河煙劍鋒一轉,俯身躲過。

東雨溪藉此機會一槍劈去。

瞳孔中,那隻泛著寒光的銀槍令河煙心頭一緊,即刻凝氣,內力自氣海丹田流轉全身,雙手舉劍擋下這一槍。

百斤重的銀槍再加上東雨溪修煉的虹雨功,有著動如泰山般的呈陽之勢。

一記重斬劈下,持劍抵擋的河煙咬緊牙關,手臂不住的顫抖。

河煙修煉的細雨千流訣是以氣息流轉間的空隙為主,洞察對手周身浮動氣息的裂痕與漏洞,以呈陰之勢加以攻破。

但這對細雨千流還未有所成就的河煙來說,以現有內力修為的他對陣猛烈攻勢的東雨溪,明顯有些吃不消。

片刻間,東雨溪的一記重劈將要散了河煙的凝氣。

“喝!”河煙輕喝一聲,凝聚內力與下盤,猛地向後一蹬,幾個踉蹌退後數米。

半跪在地的河煙雙臂微顫,還沒有從這一擊中緩過來。

而一槍落空的東雨溪也是一臉失落的大口喘著粗氣,旋即又提槍擺好架勢。

看來這一槍他也耗費了不少氣力,可還是讓河煙躲了過去。

一連幾個回合過去後,明顯是東雨溪佔了上風。

觀席臺上的嶼海國域君主嘴角微揚,不禁撫摸著鬍鬚想到。

若是東雨溪能被江湫認可,與江南國域聯姻,那麼日後嶼海國域在水州地域的地位將未可撼動。

河煙似乎感受到了父親與陪同官員們焦急的目光,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兇狠起來。

他穩了穩身形,長劍一撇,衝東雨溪喝道。

“再來!”

東雨溪小皺眉頭回道:“接招吧!”

東雨溪微微躬下身,身形如同猛虎。背槍負於身後,聚力於腳下,使輕功如炮彈般朝河煙射出。

河煙調動內力,將細雨千流訣運轉極致。

只見他周身凝氣靜如止水,在他的眼中,持槍衝來的東雨溪周身所凝結的氣息縫隙若隱若現。

剎那間,距離河煙幾個身位的的東雨溪聚力於右手,朝著河煙猛地一揮。

早在東雨溪出招前,河煙就做好了應對措施。

他找到了東雨溪出招的空隙。

一口內息自他口中輕輕吐出,就在銀槍朝他落下時猛然側向躍起數尺躲下這一槍,旋即將內力流轉於劍身,身形如疾風飄雨般落下朝東雨溪刺去。

東雨溪慌忙轉動槍尾抵擋。

當——碰撞聲落。

河煙微微一笑,身形一轉,幾個柔水身法轉到東雨溪身側,一劍斬去。

東雨溪意識到中了計謀,雙目猛張,回槍周身一轉與河煙拉開身位。

感受到疼痛感,東雨溪瞥了一眼左臂上的傷口,鮮血如同小溪般圍繞著臂膀滴下。

“好——”

“太精彩了!”

“這招太棒了!”

“招下招!看似防守,實則是引誘對方入招!”

“妙啊!實在是妙啊!”

觀席臺,張普生不禁連連點頭。

“河煙皇子以自身為誘餌引對方入招,招下再有一招。”

陳長安也眯了眯眼。

“這位皇子,日後不管是在廟堂上,還是在江湖上都會是個狠角色。”

而擂場上,聽著滿堂為河煙的喝彩聲,如同一根根銀針紮在東雨溪身上。

所有人都能看出,在二人所修煉的功法明顯是東雨溪的優勢大,所以東雨溪急切地想贏,想用戰勝河煙的時間證明自己。

而他卻是先見血的人。

在他的對面,那個人明明使出瞭如此漂亮的一招,卻還是那一副安靜的模樣,沒有一絲喜悅,好似戰勝自己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惹得東雨溪一陣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