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普生便暈了過去。

“沒有!沒有!”雖然張普生已經聽不見聲音,但是小海還是連連大聲道。

“哦——”

“天才!天才!我武林正道又出了一修煉天地使的天才!”

“二十多年了!我五雷山又出現一位絕世高手跡象!”

“這少年叫什麼名字!現在與這等天才搞好關係,等到了江湖上也是有了一位絕世高手熟人!”

“哦哦哦哦哦——”

隨著張普生被小海等一行天師被扶下去療傷。

歡呼聲響徹天師府,傳到了那片林中。

陳長安不禁流出兩行老淚,七次天雷洗身,他聽的很清楚,七次。

而且天師府如此氣氛就說明那個人不僅接引天雷洗身了七次,現在還活著。

……

張普生緩緩睜開眼睛。

旋即立馬來了精神,他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天犄奇蠱,後者也是死死的盯著他。

我這是在哪?

我在水裡?

我還在做夢?

不等張普生想完,天犄奇蠱竟又一次在他的夢中口吐人言。

“蠱子生來就註定出不了十萬大山,這就是你的宿命!”

蒼老雄厚的聲音響徹整個淡藍湖底。

不知為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天犄奇蠱口吐人言了,可聽到這句令張普生不太明白的話他還是感到壓抑狹窄,溺水般的感覺再次湧來。

張普生猛的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驚魂未定的四處張望,卻發現自己身處天師府中嫣然的房屋內,也看見了一臉驚喜的小海。

“普生,你終於醒了!”小海興奮道,隨後長舒口氣。

張普生只覺得渾身刺痛,骨骼經脈更是痠痛無比。他低頭看了看白衣之下裹著藥膏的身體纏滿了繃帶。

“嘶。”疼痛感再次傳來:“小海,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十天了!”小海雙手各伸出一根手指誇張的交叉比劃著:“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嚇死我了,師孃這些日也提心吊膽……”

“這都十二月了。”張普生看著屋中的暖爐道。

“師傅和師孃呢?”張普生又問。

“師孃去藥庫給你準備藥材了,你昏迷的這些日子可又用了天師府的不少寶貝呢!”

張普生苦笑著。

“對了,師傅氣的不得了,他說給我們說了不許逞強量力而為結果你差點把自己送走……他說等你傷好了再找你算賬。”小海笑道。

“我…”張普生剛要辯解嫣然就走了進來。

“普生,你醒了!感覺好像沒?”嫣然端著一碗藥茶來到張普生身旁,她的挎包裡還有些給張普生配製外敷藥膏的藥材。

“師孃,我好多了,就是身上還有些疼。”

“好多了就好,來,先把藥喝了,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我和小海把你嘴掰開喂下去的!”嫣然笑著將藥茶遞給張普生。

張普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碗一飲而盡。

哇,真苦啊!

“普生,等明日你去見一下府主,他老人家親自來看過你,告訴我你醒之後要去見他。”

“嗯,若不是府主之前贈予我的藥浴,我還在不一定能抗住。”張普生想了想又說:“是幾天沒見師傅了,等見過府主後我去趟外府給師傅報個平安吧。”

“你師傅說是要揍你,但是我看他開心的很,不管以後修煉如何,你這第一步接引天雷洗身可是超過了他。”嫣然笑道。

“其實……第七次天雷洗身時天雷流至我心脈時,我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嗯?那你是怎麼扛下來的。”小海和嫣然一臉疑惑。

“是天犄奇蠱。”張普生放低了聲音,將那日第七次洗身途中昏厥過去夢見的場景告訴了他們。

嫣然單手撐著下巴說道:“這麼說來,那天犄奇蠱是在你將遇不策時幫了你?”

張普生想了想點點頭。

“依據那個傳說來看,蠱子在常人眼中是人,但是在蠱蟲眼中就是蟲王,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所以說天犄奇蠱肯定不會讓你死。”小海補充道。

“應該是這樣。”張普生回道。

“普生,雖然如此但是日後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它可不是什麼都能幫你的忙。”嫣然提醒道。

“嗯。”張普生又苦笑道:“我天雷洗身不僅依靠陳濟府主贈予的藥浴,最後一次洗身還有天犄奇蠱出手幫助。我可真是勝之不武啊。”

“不說這些了,小海,先給你師弟塗藥,我去醫房將這些藥材製成藥膏。”

“嗯。”

休養一天過後,張普生和小海在嫣然的帶領下前往陳濟的住處。

陳濟的住處建在頂峰外不遠處,已經過了接引天雷洗身的日子了,但在陳濟的住所旁能清楚的看見遠處那片雷雲玄宇。

府主住所看起來跟尋常內府天師住所相似,好像是大了那麼一些。

因為陳濟年齡大了,再加上身有舊疾,府主府外往往會有天師看守。

“楊師兄好!”嫣然向府外的天師打著招呼。

“嫣然啊,這小子好了!”楊懷煜驚歎道,旋即認真打量著纏著繃帶的張普生:“受了那麼重的傷尋常同齡人痊癒最快要半月,可真是奇才啊…”

張普生雖然纏著繃帶,還是做了個禮尷尬的笑了笑。

擁有這般特殊體質,當然脫不了那天犄奇蠱的干係。

“去吧。”楊懷煜衝張普生道。

“普生,我們就不和你一同進去了。”嫣然道。

張普生點了點頭,經過這些事他基本排除了陳濟對他有惡意的想法。

從先前的事看,陳濟絕對看出了什麼,但是如果出手,他昏厥的這十天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陳濟並沒有這麼做。

入府院後,張普生看著這些花花草草,石頭桌椅,他不禁去想,如果陳濟不是天師府府主,那他一定是一個慈祥的可愛老頭。

“晚輩張普生,求見府主。”張普生站在門外大聲道。

“哦?進來吧。”屋內傳來聲音。

推開屋門,裡面的陳設依舊樸素無華,甚至有些東西的年紀看起來比張普生還大。

再怎麼說五雷山也家大業大,在中原地域的江湖門派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可這堂堂總府主可真是節儉啊。

進了內屋,張普生看見了盤坐在床笫上運功的陳濟。只見其周身氣息浮動顫抖,隨著他雙手合攏,一口真氣吐出,收了功。

“喲,好的還挺快麼。”陳濟看著張普生笑道。

“嘿嘿,多虧了府主贈予的天靈地寶藥浴,否則那些快閉合的靈巧穴位和暗脈在洗身時就廢了。”張普生作禮謝道:“如不是那些昂貴藥材,晚輩也不能洗身這些次。”

“哈哈哈哈。”陳濟笑著扶了扶鬍鬚:“你這小子還真是謙虛,自己所受的痛苦與堅持隻字不提啊。”

“那些藥材確實為你開啟了靈穴和暗脈,讓你增加洗身次數的基本,可我又不是老糊塗,我當然知道那種肉體上的痛苦到達何種程度。”

張普生有些尷尬的站在那。

“你師傅可還好啊?”陳濟笑道。

方才尷尬的笑容瞬間凝固在張普生臉上。

師傅,府主莫不是知道我和小海是陳長安的弟子,怎麼可能啊,若是這樣他為何不早開口……

但是若是這樣一切也說得通了,師傅說自己從小是府主撿來的,待自己如同親子,幾年前蠱族找上門來將天師府弄的烏煙瘴氣,很多老天師一致將師傅除名,可府主卻是一言不發。

不可能平白無故對我如此好,難道府主真的看出來了我是陳長安的弟子。

陳濟好像也沒有希望張普生回答,便接著開口:“你不適合修煉天地使,我送你把劍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