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賭局

“呸！呸！”弗蘭克吐出嘴裡的碎石，一雙黑色的貓耳在空氣中機敏地抖動了幾下。

地道太小，他的帽子不小心遺失在了裡面——事實上，他能擠出來就很不容易了。

“這是哪？”弗蘭克拍去身上的塵土，疑惑地打量著四周環境。

“魔藥課教室？我怎麼挖到這裡來了？”

不得不說，理想與現實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按弗蘭克最初的想法，他只要找準方向，然後一直往前挖，一兩年的功夫他就可以挖到外面去。

可實際上，他很快便挖到了埋藏在城堡內部的巨大管道。這些管道堅硬無比，無論是魔法還是鎬子，都不能破壞分毫，他只能從旁邊繞道走。

理所當然的，地道不再筆直往前，弗蘭克只是向著自己以為的前方不停深挖，直到挖出了另一面牆壁。

他一直沒敢挖穿這面牆，今天也是實在迫不得已。

“還好最近都在半夜挖土，要不然真就暴露了。”弗蘭克慶幸地拍了拍胸口，不敢想象要是白天開工會怎樣——一邊是正在上課的教室，一邊是轟隆作響的牆壁，怎麼想都有問題吧？

他快步走到視窗，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都沒有人後，趕緊將倒下的櫃子扶起來，然後胡亂地將那些材料塞回櫃子裡。

接著，他走到裝坩堝的櫃子前，開啟櫃門鑽了進去——經過一學期的消耗，原本滿滿當當的櫃子已經空了大半，塞下一個弗蘭克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安靜地蜷縮在櫃子裡，耳朵緊緊貼著櫃壁。

外面死一般的寂靜，弗蘭克耳中只有自己的喘息聲，以及鼓點般咚咚跳動的心跳聲。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直到確定自己安全下來後，他才有心思去想剛才的事情，“奇洛為什麼要抓我——還有他身體裡的第二個聲音——是伏地魔在控制他嗎？”

思來想去，似乎就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奇洛肯定是衝著那塊破石頭來的，難怪前幾天總能撞見他，還好我技高一籌。”弗蘭克摩挲著口袋裡的紅石頭，這是他逃跑前特意從枕頭裡翻出來的。

“不過，奇洛和伏地魔是一夥的話——還有誰？斯內普嗎？”他又突然想起在禁林偷聽的談話，似乎斯內普也參與了進來。

一想到這，弗蘭克就更不想出去了——誰知道有多少人摻和了進來，萬一其他老師也是和伏地魔一夥的怎麼辦？

弗蘭克目前的計劃就只有一個：苟，苟到鄧布利多回來。

雖然平時看那老瘋子不太順眼，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必須得靠鄧布利多救命了——按書上的說法，他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

就在這時，在弗蘭克默默祈禱鄧布利多早點回來時，教室外突然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緊接著變成急促的腳步聲。

“該死！”他瞬間屏住呼吸，一顆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弗蘭克掏出自己的魔杖，想了想，又換成了一把槍。

他不確定是有人正巧路過，還是奇洛真的追上來了——他感覺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突然，隨著木門刺耳的摩擦聲，腳步的主人走進了教室。

弗蘭克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就連心跳也彷彿停止了。

他努力辨別腳步的方位，握緊手中的手槍——槍柄已經被汗漬浸透，不握緊可能會不小心滑出去。

選擇的時候到了：是接著躲在櫃子裡，祈禱自己不被發現；還是趁奇洛沒反應過來，開槍偷襲他。

毫無疑問，弗蘭克不是喜歡聽天由命的人。

“呼——”默默做了幾次深呼吸，他將另一隻手放在櫃門上，耐心等待著腳步慢慢靠近。

當腳步從櫃子前經過時，他不再猶豫，用力推開面前的櫃門，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

砰——

伴隨著充滿硝煙味的槍響，子彈迫不及待地脫膛而出，卻又在最後一刻不得不改變方向。

“哈利？怎麼是你？”弗蘭克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人影。

咚——

哈利手中的飛天掃帚摔了下來，他同樣震驚地看著弗蘭克，但更多是看著他手裡的槍。

“你那是……槍嗎？”哈利問了一句廢話。

“你過來幹什麼？”弗蘭克暫時鬆了口氣，卻仍用手槍指著哈利，“你也是和伏地魔一夥的？”

“什麼？不，怎麼可能？”哈利趕緊搖頭否認，以最快的速度講述他是如何尋找魔法石，如何看到那面鏡子，以及騎著掃帚來找弗蘭克的經歷——他害怕自己稍微說慢一點，就會被弗蘭克賞一顆子彈。

“千萬不能讓伏地魔搶到魔法石！”哈利最後急切地說。

“魔法石？是這個嗎？”弗蘭克從口袋裡掏出那塊紅石頭，在哈利面前晃了晃。

還沒等哈利點頭，就聽到身後傳來陰冷惡毒的聲音：“是的，就是它……”

“該死！”弗蘭克猛地調轉槍口，指向教室的後門。

“我說了……你逃不掉的……”奇洛不急不緩地走進教室，對那黑洞洞的槍口視若無睹——顯然，槍響引來了不該來的人。

“別過來，要不然我開槍了！”弗蘭克大聲喝道，但奇洛仍在往前。

“你不會真覺得，麻瓜造的小玩意能傷到我吧？”他最終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發出嘲諷的笑聲。

“怎麼是你？”哈利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噢，波特，沒想到你也在，”奇洛平靜地說，“正好給我省事了。”

“可是我以為——斯內普——”

“斯內普？”他大笑起來，“是啊，斯內普看上去確實不像個好人，是嗎？他像一隻巨型大蝙蝠到處亂飛，這對我們倒是很有幫助。”

“這麼說，斯內普真是你的同夥？”弗蘭克大聲問道——他並不在乎問題的答案，只是藉此拖延下時間，同時看看能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同夥？”奇洛再次笑了起來，“你怎麼會這麼想？他一直在阻撓我，只可惜還是失敗了，我很快就能把魔法石獻給我的主人……”

“哦？是嗎？”弗蘭克突然笑了笑，“我可不這麼覺得呢！”

他將槍口從奇洛身上挪開，指向手中的魔法石。

“要不要賭一把，這顆破石頭，能不能擋住麻瓜的小玩意？”